陆为霜说道:“这飞花乱梦的三式剑招,各有不同。乱花蝶缤纷夺目,剑光缭乱,饮红醉剑走偏锋,不拘常法,而长相守剑意绵绵,无穷无尽。”
她微微一笑,手持长剑来到山顶空旷之处,说到:“颜师弟,你可要用心看好,不要在明日比武之时出丑。否则祝师姐泉下有知,定要怪我所托非人了。”
颜愁目不转睛,点头,说道:“是!”
冯才书摇头说道:“师妹,你当年学这剑法,用了好几个月,还是差强人意。颜师弟虽然……那个聪慧过人,但是他没练过咱们太白山的入门剑法,要他学会,我看几年也未必能够。”
陈思全也说:“师妹,不如让愚兄教他破山剑法中的两招,招式并不繁复,学起来也比较容易。”
陆为霜笑道:“陈师兄,破山剑法大巧若拙,返璞归真,需穷十数年之功勤学苦练,才能略有小成。明日若是颜师弟用出这四不像的破山剑法,岂不让各派都笑掉了大牙?祝师姐的剑法许久未见于江湖,他们多不认识,反而容易蒙混过关。”
冯才书似有所悟,说道:“师妹可是有别的主意?”
陆为霜拔剑而立,说道:“那就要看颜师弟有没有毅力和悟性了。”
她剑招展开,剑影重重,在月光下璀璨生光,时而如孔雀开屏,时而似水银泻地,有时又如万花飘零,彩蝶乱舞,身影飘飘如月宫桂仙,让人目不暇接。
陈思全叹道:“当年虽然见祝师妹用过这招,但我当时还未晋升地仙,许多精妙之处无法理会。现在见陆师妹试剑,才知道祝师妹果然是天纵奇才,这招纵然与我太白山最精奥的剑招相比,也毫不逊色。”
陆为霜用完一招,剑势一变,身形摇晃不定,脚步杂乱,宛如贵妃醉酒,正是第二式饮红醉。她剑锋抖动,配合离奇身法,总是能从出人意料的方位刺出。她身姿曼妙,步步生莲,腰肢轻摆,宛如舞蹈,看得三人神驰目眩。
陈思全说道:“这招如此诡异,真是让人难以招架。若是祝师妹亲自使用,我首次遇见,恐怕数招间就要落败。”
冯才书面露笑容,连连点头,说道:“原来陆师妹用起这剑招来这么好看。”
颜愁用心记忆,但是她这剑招太过繁复,就算他已经晋身仙体,仓促间哪里能记得这么多,几乎连一成都不到。
陆为霜用完第二招,收剑笑道:“小妹耍得不好,让两位师兄见笑了。”
冯才书连竖大拇指,说道:“师妹当真了不起!”
陈思全也拱手说道:“得见师妹神技,愚兄十分佩服。”
陆为霜问颜愁说道:“颜师弟觉得如何,能记住多少?”
颜愁想了想,这剑招如此美丽,看完了仍是意犹未尽。但要说自己能记住多少,那可就……他只好慢慢摇摇头。
陆为霜笑道:“没关系,这时辰还早,咱们慢慢来。”
她转身对冯陈二人说道:“两位师兄,祝师姐的第三式长相守,最为精奥,小妹只见她在云霞恩师面前用过两次,记得并不全,多有错漏,不知哪位师兄还能记得,不如帮小妹一起试演如何?”
陈思全说道:“愚兄未曾得见。”
冯才书说道:“这长相守,是祝师妹当年最得意的剑招,用了数年才创制完成。她曾说不求珠玉翠,只愿长相守。我曾经……曾有幸见她用过几次,其中的剑招大多还记得。”
陆为霜看着他,笑道:“原来大师兄还有过这等机缘。那就请大师兄指点颜师弟一二吧。”
冯才书连连摆手.说:“我修为尽失,哪里还能用什么剑。不如我把知道的剑招告诉你,再由你来教颜师弟,如何?”
当下陆为霜和冯才书便一起参详这第三式长相守。用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懂了七八成。陆为霜试演剑招,手中长剑招式连绵,只进不退,令敌人疲于应付。攻势如滔滔江水,似永不停歇。
试演完毕,三人齐齐喝彩。陆为霜说道:“多亏了冯师兄,才让祝师姐这招重现于世。小妹这就把我的打算告诉两位师兄。”
她顿了一顿,说道:“颜师弟明日上场,断无取胜可能。小妹的意思,是先用乱花蝶先声夺人,再用长相守步步紧逼,最后用饮红醉虚晃一枪。”
冯才书奇道:“那然后呢?”
陆为霜笑道:“那自然就是弃剑认输了。这样才能保全咱们太白山的颜面,不知两位师兄意下如何?”
冯才书和陈思全对看一眼,这才恍然大悟。
冯才书一拍大腿,说道:“对啊,师妹果然聪慧过人。颜师弟用这剑法,对方不易看出他修为深浅,既然认输,对方便也不能再出招。实在是妙计。”
陆为霜说道:“。那就请两位师兄和小妹一起,把这三招最精要之处说给颜师弟听,助他做祝师姐的剑法传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