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在嫌弃我不够羞涩么?”余弃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早知道你吃这一套……”
“呵呵,我应该早点对症下药。”余弃之一脸可惜的表情。
“你少自作多情了!我不是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你不如百里星河那么害羞不过是让我开始怀疑你的诱因。到后来我信的只是我自己第一时间的直觉。我认识的百里星河才不是你想装就能装出来的样子。”
本来她就对他就抱有怀疑。
而当她在心底问话得不到回应之时,怀疑他不是真正的百里星河的念头前所未见的强烈。
只是她一时被他没有朱砂的额头迷惑住了,误以为百里星河的不回应只是为了不让余弃之发现他们还能在心里对话。
而他的温柔装得和百里星河颇有几分相似,所以她迟迟不敢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那你又是从何时开始知晓我二人中到底谁才是上神,谁又是魔尊?”比起前面那一个问题,这一个才是他更为好奇的事。
毕竟他和百里星河一魂二体,而他又记不得什么事,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来自他的阐述。
他言行举止虽尽量向百里星河靠拢,可他毕竟不是真的他。各种温柔体贴太过浮于表面,对把心全放在他身上的人来说,细微的异样都是天差地别。
总得来说,一是他太敷衍没上心所以骗的时间不够长。二是他不屑把秦佳的智商放在眼里。三是他低估了秦佳对百里星河盲目的喜欢有多深。
以至于一个吻就能看出来他是假冒的。
“为你着想,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一直举着剑实在太吃力,秦佳把剑收了回来立在了地上。
余弃之看了她一眼后,便也投桃报李地把红狐狸从空中放回了地上。
看起来暂时没打算杀了它。
不过想来他也是故意留着流年一命等着她们自投罗网吧!
“愿闻其详。”世道好轮回,这一次终于轮到余弃之伸出手对她做出一个请继续的手势。
看着狐狸流年的身子还在轻微的起伏,秦佳这才松了口气。
在余弃之警告的视线中,韶华的哭泣的声音也小了几分。
她重新从把目光落在余弃之身上,开口不紧不慢地回答:“我的怀疑从看到以汝之血饲吾,汝愿吾全开始。”
余弃之微笑的脸立时凝固了。
“怎么可能?若是真在那么早起的疑心,那你为何还要解开封印?”她可以从任何时候开始对他抱有怀疑,但绝不可以在初见之时就从未深信。
秦佳叹气:“我就说过你不会想知道的。至于为什么怀疑从画里出来不一定是一个好人还要去照画像写得去做。大概是因为我还抱着即使是个魔鬼也会良心未泯,重信守诺的天真在赌吧!”
她轻轻瞥了余弃之一眼又加了句:“如今看来,我没赌赢,但我也没赌输。”为什么会在那个夜晚她要把血按照画像上的字抹在了画像上,表面上是不想浪费,但心里大概是因为她想给自己无趣且短暂的人生增加点波涛吧。
只是没想到这个浪会大的差点把她淹死。
余弃之摇了摇头,一脸不信地说:“我不信,仅凭那十个字你就分出了好坏善恶。”
“这有什么难的呢?要用鲜血喂养的除了邪魔歪道,说是神仙你能信?况且你出来时就说过被封到画里的是一神一魔,那时你们已是一体二魂。可作为宁愿把自己的身体做容器也要封印住妖魔之主的神。这样的天神,想必宁愿永世不见天日也不愿意让魔尊重现人间。既然是这样他又有什么理由会留下以汝之血饲吾,汝愿吾全这样的话?”看了万把本小说的结果便是神仙在秦佳那里永远自带好感。
虽然余弃之做得一切都是随心所欲,并没有一个周详的计划,但听秦佳这么一说他才发现原来漏洞竟然那么多。
他不免多看她一眼说:“我倒是小瞧了你。”
秦佳板着脸,并没有觉得他是在夸赞。
他何止是小瞧了而已!
“你把阴谋诡计用得如此儿戏,你是把我看得多不堪?”这也是她无法理解的地方。
“你又有何指教?”余弃之越发对秦佳有点兴趣了。
“让整个魔界的人陪你演一场戏好玩嘛?魔尊大人!”一旦确认,那一桩桩一件件解释不清楚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难怪顶着一张神仙的脸在魔界的还有魔愿意跪拜。
若不是他授意,那在百里星河跟她刚踏入魔界的时候只怕当场就被群起而攻之了。
余弃之煞有其事地思考了会说:“若你一直都不知道,我想这会我还是觉得很有意思。”
“你这么做显然不是为了让我早点死。我猜猜……”
“你那么做的理由是为了我了我身上多的那颗魔心么?”
余弃之蓦然变了脸色,百里星河竟然连这都告诉了她!
没错在解除封印的那刻,他就在秦佳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是他使用了千千万万年的心,他怎么不知道。
要不是秦佳在他额间重新下了封印让他不能离开百里星河的身体,他早就在见面的那瞬间就把她吃掉了。
本来还想骗她把封印解了,没想到她的防备心那么重,压根不上当。还为能有钳制住他的东西沾沾自喜。
到后来他想到把她一口吃掉还不如利用她做诱饵,让那些拥有他身体其它部位的人闻香而动,他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守株待兔一网打尽。
正因为这样,他才放弃了吃她的念头,转而装起了百里星河。
本以为他演得不上心也无妨,反正她也没见过真正的神仙是什么样。
没想到他演不演与否,根本不重要,她早在一开始就对他抱有怀疑。
她的血点在了百里星河的额头上,若那个身体是他本来的身体又何来封印之说?
只有在不属于他的人身上那才叫封印。
这一点在百里星河出现的那个晚上就得到了证实,她的怀疑才会逐渐扩大。
以前她总是怀疑世界所有人都对她抱有恶意。
只是这个念头常常被秦简掐灭,后来渐渐不再冒起。
但她的多疑却是一个无法根治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