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好。”
“如果想好了,第一时间通知我哈。”她要求道。
“好的,那你要准备好一笔活动经费哈。”我开玩笑地说。
“那我先预支给你,行不行?”
“多少?”
“随你,你需要多少?”
“哇呀,听你的口气,好像如果我连你这个人都要,你都能答应似的。”我的嘴皮子又痒痒了。
“你确定你真的连我这个人都要吗?”她问道。
“额额,有点想……”
“仅仅有点想,那就不是完全想,效果不太好啊。”她嘻嘻笑。
我差点说,你就过来呀,让我抱一抱。但拼命控制了,如果玩笑开过头就是傻叉了,纯洁的友谊还是要好好保持的,别因为一句过头话而拧碎自己的节操。
“好吧好吧,这个问题,留待以后再讨论。我们还是学生党,保持纯洁,天天向上吧。”我耍个滑头。
“嗯,听你的,你要纯洁就纯洁。”
“那你的意思,我要不纯洁就不纯洁?”
“当然。”
“那我想当个小流氓呢?”
“别当小流氓。”她的口气突然严肃。
“怎么?”
“要当就当大流氓。”
“哈哈哈……”
我们都大笑。
然后她一本正经地说:“有一件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事?”我问道。
“这件事是刚才听我妈说的,”她说道。
“嗯嗯,你说下去。”
“我妈公司里有一个职员,叫崔丽,她本来是个很开朗很阳光的人,工作也非常专心。但最近几天她的性情有点变了,最初是有点心神不宁,上班都不能集中精力,好像一直在惦记什么。这种状况越来越严重,现在她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好像遇上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妈妈问过她了吗?”
“问过多次了,起初她总是不肯说,一直否定有什么心事。但刚才我去我妈的公司看我妈时,正好看到我妈把她叫在办公室里,在向她训话,我妈很生气地样子,几乎开骂了,说她最近脑子有问题,连这么简单的工作都做不好,连出大错,到底还想不想干啦?我妈警告她,再要出错的话,就卷铺盖走人,自己滚粗吧。”
“你妈的态度很正常,因为崔丽最近在工作上连连出错,搞得一塌糊涂。但她又是情有可原,因为她确实遇上怪事了。”我说道。
覃兆菲咦了一声,说道:“我还没开始说时,就在想,会不会我说一点点,你就什么都知道了?果然是这样,那你说,她是怎么回事?”
“我哪儿知道哇,是你在向我介绍嘛。”
“可你的口气明明你是知道她。”
“我真的不认得她。你还是继续说吧。”
“好。”覃兆菲继续说道,“崔丽见我妈真的动了怒,她就有点慌了,这才说了一句话,说她遇上了一条奇怪的狗,心里一直很害怕。”
“你妈妈不相信吧?”我问道。
“是的,我妈不以为然,说一条狗有什么可怕的,你被咬了吗?崔丽说没有。我妈说那为什么怕成这样,连工作也做不好了?崔丽说那条狗太怪了,好可怕……她说到这里两眼有点发直,确实是受了很大惊吓的样子。”
“可是你妈妈并没有当回事,只教训她几句,要她把心思好好放在工作上。对不对?”
“对,她也连声答应,一定全神贯注工作,不会再出错了。”
“她出去后,你对你妈说什么没有?”
“我问她为什么不关心一下崔丽,而是只顾责备她呢?”
“你是觉得,崔丽的表情神态,说明她确实被那只狗惊吓到了,那是一只什么样的狗,你认为需要进一步了解一下。但你妈妈根本不在意,说女孩子胆子小,见到一只陌生狗都要尖叫半天,又不是被流氓给劫持过,吓成那样,都影响到工作,太不正常了。”
“哎,你又是这样子,搞得好像跟我们在一个办公室里呆过一样,什么都知道。那你还听不听我说啦?”她故作生气了。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总是抢了你的话头,还是由你来说,我就老实听,听完再讨论。
“这才像话嘛。”
她又说道:“其实事情也不多,就是这么点,我妈妈也根本没当回事。只是我听到崔丽说到什么怪狗,又见她那神态非常恐惧,就感到好奇,她究竟遇上一条什么样的狗狗了?
“于是我从我妈办公室出来后,就直接去了崔丽的办公室,我希望听她说得详细一点,可办公室里有好几个人,我也不想打扰他们工作,伸伸头就离开了。“
“完了?”
“完了。”
“就那么一点情节?”
“对呀,就那一点情节。”
“那素材太单薄了,”我打个呵欠。
她忙问道:“是不是,这事勾不起你的热忱?你没兴趣吧?”
我又懒懒地打了几个呵欠,但突然跳起来,大声反问:“谁说我没热忱?谁说我没兴趣?告诉你——我满腔热忱,兴趣大增。”
“哦,你真的有兴趣?这么说你愿意解一解这道谜了?”
“这确实是一道谜,而且很不寻常,并且十万火急。”我说着下了床。“我现在洗脸涮牙,二十分钟以后,我们在你妈妈的公司外汇合。”
“你还赖在床上,连脸都没洗,牙也没涮?”
“嗯嗯,难得有时间睡个懒觉,但偏偏是你来向我提起崔丽的事,我也只好牺牲这个懒觉,马上投入战斗。”
“拜托,现在都中午11点了,还说什么牺牲一个懒觉,搞得那么夸张。”她取笑我。
我以准军事速度洗脸涮牙,穿上汗衫套上牛仔裤就出门。夏天最好了,不用穿那么多衣服,只要不光膀子就行。
等我赶到阮阿姨公司大门口时,正好看到覃兆菲从一辆出租车里下来。
“好巧,你也到了。”我说道。
“你也很快嘛。”她称赞着。
“我说这事十万火急嘛。”
她脸上有些紧张,“我从来没听你说过这句话,难道崔丽会有灾难吗?”
我摆了摆手:“现在不要讨论,你先进去,把崔丽叫出来吧。”
“你不进去吗?”
“我要是进去,会惊动阮阿姨的,那样我又得费一番口舌,还是你直接进去,悄悄把崔丽约出来,就说你有事要问她,到外面来。”
覃兆菲点点头就进去了。
一会儿就见她伴着崔丽匆匆出来。
崔丽是那种标准的白领女,戴着眼镜,气质斯文,中等个头,圆圆脸蛋,属于埋头苦干忠诚守信的那种,一般人想把她约出来是挺困难的,只是因为老板娘的女儿叫了她,她才会爽快地跟出来。
“到底有什么事?”她看看我,又看看覃兆菲。
“你工作很忙吧?”我问道。
她点点头,“是啊,手头上有一大摊工作,没那么多时间溜出来,老板娘知道了,会骂我的。”
覃兆菲拍拍胸脯:“你放心,老板娘知道是我叫的你,绝对不会骂你,她敢骂你,就等于骂我了。”
崔丽苦笑笑,算是承认。她的脸上很忧郁,一副被无数烦心事缠着的样子,眉心间锁着一个重重的结。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出来了,你们有事就说吧。”
我问道:“那你打算,你出来多少时间就要回去?你给我们之间的谈话,估计了多长时间?”
“两三分钟够了吧?”她问道。
“三分钟?那你觉得够吗?”
“不是在问你吗?你要说什么呢?”她有点不解。
我摇摇头:“不是我要说什么,而是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她惊讶了,“我没说要告诉你们什么呀。不是你们找我吗?应该是你们要对我说吧?”
“不,是你要对我们说才对。”
“我该说什么?”
“那条狗狗。”
“狗狗?什么狗?”
“你不是碰上一条怪狗了吗?”
她朝覃兆菲看了看。
覃兆菲鼓励道:“崔丽姐,你还是说一说吧。”
“原来,你们是对我这件事感兴趣?”她低声地说。
我说道:“那只狗,对你已经形成很大刺激了,你都不知道怎样来应付了,对不对?”
“是的,确实有那么一条怪狗,搞得我十分紧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就快对我们说说。”
“可对你们说了,又有什么用?”
“也许,我可以帮你找一找答案。”
覃兆菲又劝道:“崔丽姐,你不妨说说吧,你闷在心里也不好吧?”
于是崔丽开始说起来——
崔丽在阮阿姨的公司上班,她租住的地方叫阳光小区。小区大门里面,有一个消息栏,上面经常发布一些本小区的公告及消息。
那天崔丽下班回去,发现消息栏里面贴着一张告示,像往常一样,她驻足阅读,告示上说,今天中午,保安在小区里发现了一条狗,如果谁是狗的主人,请抓紧时间把狗看管好。
告示又提醒大家:这狗好像有点异常,如果其他人碰上了,尽量多加小心。
看完告示,崔丽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现在养狗的人不少,有时难免会不小心给走丢,这些走丢的狗就会成为流浪狗。
崔丽租住的地方,在小区西北最幽静的角落。天已经黑了,不知怎么的,楼前的路灯今晚没有亮,楼与围墙之间形成一片黑暗区。
她摸黑走近单元门,正在掏钥匙,忽然听得背后有动静,回过头,隐隐的看到有一条狗。
起初崔丽也没在意,她以为这是同住这个单元的哪户人家的狗,是主人带着外出,现在回来,狗先跑到单元门边,主人马上会在后面出现的。
她专门地开门,但不知为什么,在口袋里摸钥匙,摸来摸去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