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受伤?”
月光皎洁,幽深的黑夜凉风习习,满满的幸福与满足在心头涌起,脸上不经浮现起淡淡的笑容。
“良辰美景,便是此刻。”墨楚歌摇摇头,目光投向挂在天边被着半身的明月,侧颜看向她,“在你转世的日子,我听话的照顾你养的满天星。因为你说有惊喜。”
回想起曾经悉心照料的满天星,像白毯一样在地上软软一层,其实那并没有惊喜,只是为劝住墨楚歌,怕他一不小心随她去了,给他一个冷静缓冲的时间。
不由得脸红起来,这是她对他说过唯一的谎言,善意的谎言。
“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在浮烟阁守了无数个日子,最终只有……一片白色。”
仅仅只有白色,铺天盖地眼花缭乱:“一起白发。”
“是这个意思?对吧?”墨楚歌停住脚步,眼神坚定且发亮,细细问道。
回应他真挚的眼神和满怀期待的语气,凉倾帘不自觉抚上秀发,幽黑透亮,浓密细蹙。
按照自己的年龄来算,最多不过四十年,便会满头银发,而他是神,不老不死之身,若是银发,多少个轮回转世都不够。
“一起,太难。”凉倾帘莞尔,环过他的手臂,与他拉近距离撇开话题:“我们去看看柳颜兄和绾灵,他们不知再我们之前受了易子冥多少苦。”
一路无言,还好有属于夜晚的昆虫在看不见的角落鸣叫着,月光透过竹林洒在地面上,一个个参差不齐的影子便呈现出来。
二人的影子也在地面上行走,突然一声:“不难,只要你愿意。”
“我有办法让你恢复仙身,仙灵台剔骨后有恢复的方法,只要你相信我。”墨楚歌猛地紧握住她的手,语调显得急切几分,诚恳的眼神让她为之所动:“恢复仙身,便是幻仙能光明正大使用五铃圈。更重要的,则是能一起白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真是个诱惑人的理由,但若回天庭,鄢城凉府凉宴尹以及身边的这些亲近的人又该如何交代。他们如何都对自己有恩,有情有义的人都不会撒手就走。
只为自己幸福这样太自私了。
不过回想起曾经第一次携手下凡的日子,第一次动心第一次萌芽,一起经历过无数第一次让人怀念……
天庭正殿,金碧辉煌云朵飘飘,众仙一排排规矩站立,天帝十分严肃的坐于正位上,同众仙交谈着。
浮烟透过小门往里看了看,心里紧张的不得了,脚步不由得急促,双拳紧握心里大喊:怎么办……
正是焦虑万分的时刻,突然听闻有人传唤,于是乎深呼吸一口气,绕过偏殿,往正门而去……
正巧迎面遇上直径入殿的墨楚歌,身后跟着一群规矩的仙女。
浮烟的目光随他而去,挺拔的身姿以及一身红衣,飘荡的银发和那不自觉的一秒对视,瞬间便成了听话的小绵羊。
浮烟随后进入正殿,原本自己从前是个不太知名的浮灵仙人,如今摇身一变变为拥有五铃圈的幻仙,头一次正面面对天帝和四周纷纷投来的目光,走路也有些僵硬。
“天帝。”墨楚歌拱手行礼,见状浮烟行礼。
天帝知她初来乍到,倒是没多计较,而且贪玩惹事亦是天庭传开了的。
“南幻神剑近日重新出世,乃天庭一大喜事,凡间,又多了两样为民造福的战器。”天帝声音雄壮,如同他严肃的神情一样。
“从今以后,幻仙便随墨仙,于凡间二月初六,七月初七,十月初三这三日下凡七日,为民造福。”天帝右手在身前划过,一道闪亮的天令便呈现出来,再一挥,便一分为二到了两人手中。
金色的字体以及触之升温的天令,浮烟仔细瞧着上面的一字一句,这是天庭对她派遣的第一个任务,这是对她的信任。
接到此天令笑意上脸,爱惜的握于手中回应道:“幻仙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负所望。”
坚定的信念坚定的语气让她第一次对下凡充满了期待,早早收拾好便前往重建中的南幻殿。
站在殿外,收敛了笑意使自己尽量看起来有顾尤眉那样的矜持淑女气息,刚一走近门便自动开了……
对于出来的人浮烟咧嘴一笑,道:“我想我们要……”
“走吧!”简单的回应便转身走于前面,只剩一个冷漠的背影,使得她笑脸僵硬两分。
末了,她又迅速小跑上去尽量近一些,心里暗道:“那么讨厌和我说话吗?”
顺着天梯到离凡间最高的一处山顶,山顶几乎入了云端,在山水环绕的地界独是一风景。
或许是他不爱说话,顺着山顶往山下走的路程无论浮烟说什么都是简单回应甚至不回应,没有丝毫情绪,再热情的人也会被浇灭。
在高处,一览无余的大小川河在面前小小的还没有五铃圈的铃铛大,云朵仿佛从面前过,浮烟伸手一抓,险些落入山崖。
这一弯腰,半山腰上往上爬的人群引起了她的注意,对墨楚歌的想法也抛之脑后,三两步的小跑追上他习惯性环过他的手臂指着下面如蚂蚁般的人群:“那些人是何人?为何会来这里?这条路通天,他们如何知道又如何找到的?他们上天庭难道不会……”
只觉他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脸色满是嫌弃,对于滔滔不绝的问题更是懒得理会,简单一句:“纯阳之体被天普师引上天修炼普法之人。”
脸皮厚是她的宗旨,记得顾尤眉说过,人生在世必需学会厚脸皮,否则终是要被打压。
“不想说话,那我让你一次性说个够。”话间浮烟不由得露出一个奸笑笑容,指尖迅速浮上一点发光体,朝着墨楚歌轻轻一弹,没想却被反弹回来,阴差阳错被送入了口中。
瞬间,嘴张不开也说不的话,只能发出闷哼的声音,浮烟终知害人终害己的古话乃真,没想到他灵力强反应迅速,反弹回来的在一夕间变为封嘴术。
浮烟后悔不已只得小跑到他身旁,用手指着自己的嘴示意他解开,他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化烟消失在她面前。
看不清去向,浮烟站在原地哼哼两声,眼神不自觉瞥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往山下去。
一路不说话还好,但嘴唇封住真的难受,浮烟双手环胸缓步向下,步不走心,对于迎上而来的人群亦是没发觉。
“仙人好。”在天普师的带领下,众人都异口同声礼貌道,将她思绪拉回,一个个恭敬的拱手,让人眼前一亮。
对此,浮烟只得微笑回礼回应,心里十分不好意思的耳赤着和他们擦肩而过,他们也互相对视看出她的不正常,可也不了解情况不敢妄加猜测。
待他们远走,浮烟松了一口气,小脾气上来了难受十分,对于突然化烟出现的墨楚歌选择无视,从他面前过时冷哼一声不理他直径走过。
不想理不理便是了,封嘴也太小家子气了,正当气愤之时,突然嘴角一松。
用嘴大呼一口气,回头看依旧站于原地的他,华丽的转头不予理会,现在和解?晚了。
不过这一幼稚想法,在到达凡间后瞬间破功。
对于凡间一切稀奇玩意都保持着好奇的心态,如同孩童一般,手中拿着各种玩具跑来跑去,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你看,这个叫拨浪鼓,摇它的时候会响,真有意思,你听。”浮烟拿着拨浪鼓在他耳边摇了摇,只见他厌烦的打开她的手不看她继续走路。
对此浮烟抿了抿嘴,摇了两下拨浪鼓玩心又起,又朝着另一边的玩具看去……
直到收回心思,在客栈住了一日后前往某个小山村,这个村子都中了一种江湖剧毒禁枢毒,多少人因寻不到解药而在病榻上等死。
二人在面对这种问题时发觉棘手万分,若没解药,一个村子的人便活不了,若用灵力救人,即使功力耗尽也救不了一个村子,如何说并不是专攻医术这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