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许久,漫无目的。
脑海里还停留太方才的声音,心里已做无数猜想,他的想法他的意思他的意图……
“凉姑娘,你这是要推我去哪儿?”向朝扶住轮子,凉倾帘觉着推着有阻力才反应过来。
“无妨,今日你想去哪儿我都奉陪。”
凉倾帘一愣,那怎样行:“不是向大公子有要去地方?”
向朝点头,示意凉倾帘方向。
街上熙熙攘攘,店铺热气腾腾,孩童手中冰糖葫芦摇晃,吆喝声遍地。
穿过繁华街市,有一大片空地,从远处望去那是一座庄园,再近一些,便能闻见飘香的酒气。
纯粹,沁甜,清新,干净……
这是一座酒庄,外型古朴典雅,走进整整齐齐,清香四益。
酒庄的人忙碌的在干活,见他二人进庄都只是看了一眼,后继续做着手中的事。
这里井然有序,人员心齐动作快,从头至尾都未有闲杂人等以及偷懒的人出没。
待在凉府也很少跟凉宴尹出门见世面,面对眼前的一切凉倾帘也觉得稀奇,烦心事早已丢在脑后,看待一切新事物如同孩童。
不知是否闻酒醉,脸红也觉得晕乎乎的……凉倾帘不知不觉越走越黑,接近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却还是能透过丝丝光亮,推着向朝继续前进。
仿佛在地底下,抬头看去只有一个圆,这应该是酒窖。
此处酒香更为浓郁,扑鼻而来的香气令人沉醉,而且地上一个个红色的麻布被麻绳困住,上面覆盖了黄土。
向朝推着轮椅往深处去,凉倾帘见状也小跑到他身后。
他拿起锄头往一处撒有白色粉末的地上挖去,挖了大概一个手掌的高度,将锄头放下。
凉倾帘迅速蹲下将埋在土里的小罐子取出,一手是泥的将它放下桌上,又取来抹布将其擦干净。
小罐子里装着红色酒,凑近一闻甜甜的葡萄香。
凉府在鄢城也算大户人家,什么样的好酒好茶没见过,可此时手中的佳酿也确实未见。
递给向朝:“这是?”
向朝示意凉倾帘取来竹杯,拔掉小罐子上的木塞,到了两杯,又盖好木塞:“尝尝看。”
才开封便能闻见酒香,拿起来看了两眼,同其余酒都不同,除去气味名称,便是着颜色。
此酒红的透彻清亮,轻轻小酌一口,甜甜的回味无穷。
小时候偷偷尝过一次哥哥杯中的酒,一种形容不出辣喉咙冲鼻,那时也不知为何大人都爱喝,这件事被哥哥发现后,还被好一通骂。
和此时相比,这种酒便好喝多了。觉着甜味后又忍不住在大喝一口,手臂被抚上力拦住:“这种酒后劲大,尝尝鲜就好。”
向朝说道:“这是我向府的酒庄,从我曾祖父开始将近开了四百年,怎么样,还不错吧?”
四百年的大酒庄自然是不差的,但向府四百年的酒庄怎么不在封城?
“嗯,这么大的家业管理起来也辛苦你了。”凉倾帘道。
“继承祖业而已。”话毕,向朝将小罐子埋了回去,在上撒了一层白粉末,然后推着轮子往来的地方去:“走吧,我带你去的地方就在前面。”
她接替过轮椅,从酒庄出来后,往另一处走去。
在旅途中,向朝突然道:“凉姑娘,可听凉公子提过封鄢之约?”
“那是何约定?”这样问便代表自己并不知道,既然有这种约定也愿洗耳恭听,只是他摇头轻笑,便不再说话。
勾起兴趣怎能不说下去,再说,封鄢之约肯定同鄢城哥哥有关,但哥哥从未提起过。
只是向朝嘴太严,听闻她不知后便闭口不提,无论如何问如何动作,他都只摇摇头不语。
无奈,也只得作罢……
凉倾帘失望的同他到目的地。
“这是向府祖宅,两百年前才搬迁至封城。”
荒芜的向府,向府二字已看不出原形,斑驳的四周,灰尘早已厚厚几层。花草枯萎,干涸的树皮皱在哪儿……
随地的桌椅倒在一堆,蜘蛛网密布,但好在房屋结构没有垮塌。
从房屋外形来看,原先的向府也是大户人家:“既然是祖宅,怎容它就此荒芜?”
凉倾帘站在苍凉的正厅,狼藉一片,用手摸了摸一张完好无损的桌椅,手上便有一层灰。
“因为在向府,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向朝说着向还能平安通过的路向前推去,伸手拿掉横在面前的木条,捂着鼻挥了挥飘在眼前的灰尘。
在一到并不起眼的小门面前咳嗽两声,灰尘实在太大了。
向朝退门而入,这间屋子不同外面,里面摆放的也只稍稍移动了点点位置。除了起了一层灰,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外,其余都不曾动过。
向府外面乱到无处落脚,而此处却整整齐齐,真奇怪。
“这间屋子是谁住的呀?”凉倾帘观察了四周,一张艳湖水梅花屏风吸引了目光。
此屏风颜色正好,画中朵朵黄梅想要长出来般,迎着阳,一人戴着斗笠划着篙站立在孤舟上,走近绕着看了一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向朝仔细盯着艳湖水梅花屏风出神,好一会儿才道:“向府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在着艳湖水梅花屏风里。”
凉倾帘一惊,指缝间一朵淡黄梅花:“向府的秘密你愿告诉我?你不怕我说出去对你们向府不利吗?”
“你会吗?”向朝直视她。
凉倾帘不语,虽然心底肯定自己不会说,但却不敢保证,万一呢:“还是不要说了。”
向朝微笑,推开破旧的窗户,灰尘在阳光下无所隐藏,飘飘浮浮看的仔细。
抬头看向窗外高阳,轮廓分明,道:“我今日来,只想证明一件事,现在看来,我已经知道结果了。”
凉倾帘自然听不懂他说的何意,经过相处,也知只要他不肯说也问不出来,虽心里疑问好奇,却也只能在心里问心里猜。
“向大公子……”
“午时已到,该用膳了。”
他转头,侧脸看她,随后推着轮椅出了老向府。
一路二人聊着天,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在客栈用了膳二人便回来沈府。
向阳见向朝,说了几句话同向朝迅速进了正厅,见二人焦急的步伐,发生什么了?
准备跟上去看手上一重,说着力的方向看去,墨楚歌皱着眉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
奈何他力气大根本甩不开,被强行拉着进了屋,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他拦住按在竹椅上,他转身关门。
不是还有个阳光活泼的沈君莲。
凉倾帘别过脸,被他一拉手腕处传来灼痛感,稍稍看一眼,红白相间的手指印……
“你方才去哪儿了?”他坐在对面,脸色铁青,目光盯着门并未看她。
凉倾帘起身准备离开:“和你有关系吗?”
但还未起身便又被按在竹椅上,终于积累几日的醋意按耐不住:“墨公子,我不是沈姑娘……”
似乎提到沈君莲时他目光一斜,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拥入怀中,意料之中的怀中人反抗,不经意的收紧力度:“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