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头刚出,朏朏和傒囊就在落月殿的门前不停地抓门。
早起的侍女听到了,才开门让他们进去。
朏朏与傒囊进门的第一时间不是找吃的,也不是找雪灵羽,而是冲着麓子栩的房间奔去,开门的侍女被它们吓得尖叫一声。
胐胐宝刀未老,灵活得很,从麓子栩睡卧的后窗跳进去,给傒囊开门。
二兽趴在麓子栩的左右耳边,胐胐小声道:“后生啊,起床了!”
傒囊搓搓麓子栩的小脸,又捏住他的鼻子,用尖细的声音叫道:“少年,该醒了!”
片刻,麓子栩便喘不过气来,被呛醒。
醒后一脸懵的麓子栩用自己人畜无害的眼神看看胐胐,又看看傒囊。
开口缓缓道:“二位前辈,这是?”
傒囊将麓子栩拉起来,三位相对而坐。
傒囊搓搓手,向朏朏示意一个眼神,问道:“少年,传言你可以去参见金灯祭典了,此事当真?”
麓子栩眨眨眼睛,不知他何意,疑惑地点点头。
朏朏甩甩尾巴:“后生,你怎么做到的?这外族可是很难被邀请去金灯祭典的。”
麓子栩歪头想了想,问道:“你们问这个作甚?”
傒囊往麓子栩身边靠了靠,扇伸手示意他俯下身来,麓子栩听话俯首倾听。
“那个,其实是……我们也想去的,但是没收到邀请,就像问问你怎么做到的。”傒囊羞涩的将实情说出。
麓子栩坐直身子,望向朏朏,朏朏向他走来,用头蹭蹭他的胳膊,用无比深情的眼神与他对视。
麓子栩被盯得头皮发麻,犹豫了一下,道:“我能有什么办法,虽比你们早来刃雪城,但也没早几日。那是灵羽让我去的,我不好推脱,况且我也是想去看看的,见见世面,长长见识。”
“丫头邀请你?!”二兽异口同声。
麓子栩点点头,望向窗外逐渐升起的太阳,清晨的阳光穿过窗纸,照射在屋内的地毯上。
朏朏若有所思,缓缓道:“既是这般,那咱们就去找丫头便好,让她带咱们参加祭典。”
傒囊站起来,准备离开。麓子栩急忙拉住它的小手。
“你们确定就这样空手去,她就会帮你们?!”
朏朏和傒囊对视一眼,同问道:“你这是何意?”
麓子栩将傒囊轻按坐下,道:“那日,你们见了我们就跑,头都不带回的。而且灵羽说你们好几日没理她了,现在有事便就去找她了,你们觉得她会是什么反应、什么态度?!”
朏朏扭扭脖子,傒囊别过脸用手摸摸后颈,二兽表示听不懂,不知麓子栩所说是何人。
“别装了,到底是缘由我不清楚,也没兴趣。我只是想告诉你们,离祭典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你们若是想去,就赶紧想办法。虽说你们是兽,但参礼需正式,你们也需要穿点什么或画点什么吧。现在准备还来得及。”麓子栩无奈叹了口气。
朏朏和傒囊思考片刻,二兽一同行礼。
“后生考虑周全,老夫在此谢过。”
“多谢少年指点迷津,我们这就准备。”
说罢,二兽又风风火火的跑了。
麓子栩看着它们离开的身影,又躺了回去,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刚在被子窝了一会儿,麓子栩就开始翻来覆去,估计是被朏朏和傒囊闹腾的睡意全无。想来睡着又睡不着,估摸着这个点雪灵羽还未醒,起来也没什么事可干。麓子栩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状态宛如一条死鱼。
突然,麓子栩猛地坐起,想到自己已经许久未练功了,怪不得近几日他总觉得身体乏困,原是没拉筋练骨所致。他跳下床,到院子练功。
院子里的石凳很重,但刚刚好是麓子栩能抱的动的重量。
麓子栩心想:把抱起来练臂力,绝对可以。
先是一顿热身,然后抱起石凳,尽最大的力气将它举起。保持半刻,放下歇息两口气,再举起,反复多次,直至累的再也举不起来。
麓子栩出了一身汗,去洗了身子,换了新的衣服,看时候差不多了,才去找雪灵羽。还未等他敲门,里面一连串“哈哈哈哈哈”的笑声传到他耳朵里。推门进去一看,雪灵羽、朏朏、傒囊、侍女围成一圈坐在地上,吃吃笑笑。
众人见麓子栩来了,热情邀请他加入。
麓子栩看着地上的摆放丰富的吃食,不可能是宫里做出来的,又看看朏朏和傒囊诡异的笑容,就懂了。
麓子栩心想:雪灵羽还真是吃货,一点儿吃食就满足了。
“你愣着干嘛!吃呀!”雪灵羽将一只鸡腿递给麓子栩。
麓子栩接过鸡腿,用一脸恨铁不成的表情看着她。
“啊,怎样啊……谁叫你起得迟,怪谁啊。怎么着……还得我日日去喊你起床啊!”雪灵羽眼睛在各种吃食中不停地来回搜索,嘴里嚼着食物,边吞边说。
麓子栩用力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朏朏一个眼神给杀回去了。
傒囊推了推麓子栩拿鸡腿的手,笑道:“少年,吃啊,快吃,趁热才好吃呢!”说罢,见侍女犹犹豫豫的不好意思敞开吃,又撕了一条鸡腿给她。侍女环视一圈其他人的表情,尤其是雪灵羽,才缓缓接过鸡腿小口吃起来。
朏朏将装满桃花酒的杯子推到雪灵羽面前,雪灵羽憨憨一笑,拿起猛饮一口。朏朏见状连忙阻止,恐她喝醉,正事都没法商量。
朏朏转头向傒囊眨眨左眼示意开口说事。
傒囊微微点头,吞咽口水,道:“丫头,好吃吗?”
朏朏皱皱眉头,朝着傒囊摇摇头。
傒囊不理它,一脸期待的看着雪灵羽。
雪灵羽用手绢擦擦满嘴油渍:“好吃,比宫里的好吃多了。”
“嗯……”傒囊欲言又止。
雪灵羽放下手中的吃食,轻抿一口桃花酒,问道:“你们是不是想参加金灯祭典?”
朏朏和傒囊抿嘴一笑点点头。
雪灵羽拿起酒壶,给除侍女外的其他人都添了新酒后,才将酒壶递给侍女:“自己来。”
侍女轻轻接过酒壶,往杯里倾倒一厘便停止了。
雪灵羽看着侍女将酒壶放回原处,才开口道:“本就是想带你们去的,但是……”
朏朏和傒囊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雪灵羽继续道:“但是你们冷落了我好几天,好几天都不同我玩耍、也不同说话,我生气了,就不想带你们去了。”
朏朏和傒囊“啊”了一声。
“但是,”雪灵羽打断他们,“看在你们今天诚意都不错的份上,那就按照原计划进行。”
朏朏和傒囊高呼一声,朏朏卧在雪灵羽的右边,用头蹭了蹭她的右臂,傒囊跑过去抱住雪灵羽的左臂,肉麻得很。
画面很是和谐。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这和谐的画面。
侍女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裙摆,待雪灵羽他们将吃食等一切东西藏好之后,才开门。
侍女先发制人:“姑娘,是为何事而来?”
“九小姐和麓公子的礼服已好,带来给二位看看,若二位觉得合身,礼服留着我们便回了;若二位觉得有些许不合身,告知与我们,我们带回绣坊再做修改。”
侍女将礼服带进屋里,放于桌上。
雪灵羽指指朏朏和傒囊,对侍女道:“他们也要参礼,带去绣坊制定衣服。”
侍女出门与送衣服来的绣娘交涉一番,交代清楚雪灵羽的命令。
雪灵羽与麓子栩试穿了衣服,都觉得很合身。侍女如实报给了绣娘,并带着朏朏和傒囊离开了。不过,朏朏和傒囊特别矫情,非得钻到绣娘怀里,被抱着过去,以此来凸显一下自己的地位和尊贵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