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众人视线成功的落在了孟倾城的身上,听到了孟倾城的哭声,季氏心头一紧,赶忙的从孟老夫人怀里接过孟倾城,众人轮番上阵,不管怎么哄,孟倾城就是哭个不停。
孟凝霜眸光一闪,对着孟倾城说了句“大小姐是不是因为不想看孙姨娘受罚?”孟凝霜的时间把握的很准确,小孩子哭泣的时间超过了半个钟头都会感觉到累,这个时候只要孟倾城不那么哭泣,孙氏就会减轻惩罚。
谁料孟倾城一听这话本来渐渐转小的哭泣声一下子又大了起来,孟凝霜吓的赶紧跪在了地上。
孟老夫人怒气的转头看着孟凝霜,不善的说道:“孙氏从今日起降为妾,来人,将他们拉出去。”
“我错了,老夫人,求你饶了我娘,老夫人!”孟凝霜心里明白,孙氏降为妾,那她的身份也会降下一截,按照礼数,每天甚至都要给孟风心请安,这样的落差,让孟凝霜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孙氏从惊慌中反应过来,狠狠的瞪了孟凝霜一眼,然后扑到孟承霖的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哭喊道:“老爷,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孙氏虽然骄傲自大,但却不傻,这个时候要是再不求饶,她可能就真的不能再翻身了,她相信,以孟承霖对她的宠爱,肯定能饶过她。
果然,孟承霖面上一动,缓缓的抬脚,孙氏心中一喜。
“哇”不过孙氏忘记了孟倾城这个真正能决定她命运的人。孟倾城这清晰的哭声传到了每个人都耳中,季氏听着孟倾城已经开始变哑的声音,心疼的红了眼眶,孟老夫人也是怒视着孟承霖。
孟承霖果然没有令孟倾城失望,挥袖的向前一步,跪在了孟老夫人正前方的方向,“娘,这次,就让儿子任性一回,求您饶过孙氏。”
孟老夫人扶着太师椅,手指着孟承霖,气的说不出来话。季氏一脸不可置信的回头望着孟承霖,良久,她落下了一滴清泪,随后又擦拭干净。
孟倾城愣愣的看着季氏,她一直以为,季氏无坚不摧,没有什么事情能令她忧神难过。
只是她忘了,即使身处绝境也能分辨出利弊的季氏也是个需要关怀的女人,哪个女人在年少时没有幻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这只能是幻想。
季氏只是个为了家族荣誉的牺牲品,只是个不受丈夫待见的女人。她嫁入孟家的十余载,孟承霖却独宠孙氏,外头传的宠妾灭妻,季氏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是却也暗自心痛。
“娘,这次……就饶过孙氏吧,也是妾身管教不严,才让这孙氏如泼妇一般丟了孟家的颜面,是妾身的罪过。”孙氏垂下眼眸,缓缓的说道。
孟老夫人与孟苏对视一眼,整个京城都知道左丞相宠妾灭妻,可是无论她如何劝说,孟承霖就是一意孤行,看到季氏如此的委屈求全,心中对她的好感度又多了一分。
“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孙氏不懂规矩,罚跪祠堂一个月,罚俸一年。”孟老夫人顺着季氏给的台阶走,减轻了孙氏的惩罚。
“娘……”
“闭嘴,还嫌事闹的不够大吗?你要是再多嘴,就把孙氏发配到京郊的院子。”
这下孟承霖噤了声,季氏低垂的眸子中闪过厌恶,随后向孟老夫人福了福身子,抱着孟倾城离开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