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籽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说了句:“叶子姐姐可真惨,这个大壮也是,娶了她不就完了吗?这么犹犹豫豫的干什么?”等了半天也不见孟婆说话,便又问:“孟婆婆,后来呢?”
孟婆道:“妇不悦,复告其父。大壮略通西语,于城郊军用机场谋得翻译一职,遂离岳父商行往就。每月发薪之日方回家探母,既归,亦不与妇言。某月归,忽带叶子出门,赴一西医诊所看眼疾。经治,稍能见物。叶子感激涕零,奉母晨昏甚为殷勤。家事一应承揽,更不在话下。母愈厌其妇。妇见状,心生一计,语其母,叶子年逾二十,俗语云‘女大不中留’,既言待其如亲女,何不寻良配?母言语支吾。大壮与叶子多有来往,亦视而不见。妇又一计,打听得叶子故里,着人前去,探得叶子父母被土匪一抢而空。觉事有蹊跷,叶家虽薄有田产,亦不算大户,何土匪唯害其家耶?只身前往再探,听得村人议论叶子前事。你道那土匪何许人也?原是那长工引狼入室,即来,知叶子不知所踪,怒,一把火将其家烧尽。妇闻言,不惧反喜,着父探听土匪下落,匿告长工叶子所在。长工果然闻讯乔装入城而来,佯称己在外闯荡数年,自拥一马帮,特来接叶子前往成家立室。叶子惊,于大壮母商量,无可如何。速带信与大壮,指其速归再议。长工恐夜长梦多,不应,欲与叶子速离此地。叶子数度己心,不欲往。自目盲之后,叶子耳力极好。是夜,不能寐,听偏房有声,疑贼。蹑足来至檐下,听得妇与长工窃议。闻知个中原委。大惊。破门入,大骂长工狼心,竟至父母家破。见事败露,妇撺掇长工带叶子速离此地为上。叶子拼命反抗,以至惊扰四邻。母醒,长工奔出,留话云,叶子害其沦落至此,若不从,必不与其干休。次日,大壮归,母告来龙去脉。对长工之言甚忧惧,现不欲留叶子之意。大壮默然不语,思前想后,坐卧不定。夜,叶子摸索至其父弃己之码头,见四下无人,投河自尽。”
这一等,又是老半天,孟婆都没有再说话,籽籽问道:“孟婆婆,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叶子姐姐有没有被救回来……或者,大壮跟他老婆离婚,最后娶了叶子姐姐?”
孟婆看着籽籽,说了句:“故事讲完了。”
“完了?”籽籽不愿相信。
“完了。”
籽籽瞪着孟婆,质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啊?”
“那你觉得应该怎样?”孟婆反问道。
“至少……”籽籽烦躁地摇摇头,道:“叶子姐姐也太惨了,可那些害了叶子姐姐的人……好像每个人都伤害了叶子姐姐,难道他们的心就不会痛吗?”籽籽语无伦次地抒发着自己的情绪,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觉得心里充满了愤怒,替叶子愤怒,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