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栖上前一步,“事发当时,臣是在听到柳小姐惊呼之后立即赶了过去。且臣之所用已是保证柳小姐不会受到伤害之下最稳妥的法子。如果丞相硬是要治本将的罪,那本将也无话可说!”
柳年气极,“你!”
自古以来文官和武官都不对盘,如果柳年非要治她的罪,朝堂上那些武将可是不依。
所以柳年不敢动她!
“皇上!这件事毕竟也是在唐南栖手中发生的!如果皇上就此放过她,难道要让这天下人知道东越法律松散!皇上罔顾不法吗?!”
该死!
柳年这样一说宣皇必定会将他治罪。因为没有一个君王会让自己成为遭人诟病的昏君。
宣皇一听立即道:“来人!唐南栖玩忽职守,犯有大错;降为礼部尚书,罚禄半年!”
唐南栖应下。柳年颇为得意的看她一眼后告辞离去,宣皇训完她之后也赶她走了。
“主子。”刚出营帐冰露就走了过来,唐南栖向她使了个眼色,冰露把话咽下去一声不吭的走在唐南栖后面。
回到自己帐篷之后,唐南栖表情终于变了。
“冰露!快快快!把药箱拿出来!”
冰露立即将药箱拿出来。
唐南栖看了看伤口,周围血迹都干了黏在一起好不难受。
“主子,奴婢去帮你打点水来擦擦吧。”冰露道。
“好。”虽然额头上的伤口不大,但是这具身体皮肤薄,所以看着吓人。幸好来之前唐南栖备好了药以防万一,这个时代的医术还没有让她达到放心的地步,自然药也不敢乱用。
冰露动作很快,回来还带了两瓶药,“主子,这是夜王叔身边那个公子给的,这是厉小姐给的。”
这些人得到消息的动作真快。“放着吧。”
唐南栖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冰叶呢?”
“还未回来。”冰露道。
唐南栖皱了皱眉,如今她被人盯上,很难保证身边人不会出事。就在唐南栖打算让冰露去找冰叶时,她就回来了。
“主子。”冰叶行了礼,“对方答应了我们的提议。并且奴婢听到一个消息,夜王准备了一场刺杀,刺杀对象不明。”
“对象不明?”唐南栖挑眉道。
越祈顾那种人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消息,借机做点什么完全有可能,不过好在她还留了一手。
唐南栖收拾好东西,带着礼物去看柳思思。
柳年并不在,只有他的夫人王氏在。显然王氏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她道过身份后笑着将她迎进去。
柳思思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看见她来想起身行礼,被唐南栖先一步按了回去。
“唐将军……思思代爹爹向将军陪个不是。”柳思思道。
唐南栖摇摇头,大有不计较的意思:“我总归一个女儿家,对于官位没有多大念想,柳姑娘不必在意。”
柳思思听罢心里也好受了些,两人再说了些话,唐南栖便告辞离开。
回去的途中还碰见了柳年,对方瞪了她一眼后离开。倒是惹得唐南栖轻笑。
回到营帐刚坐下,又有人来传召她说皇上召见,唐南栖又匆匆去了主营帐。
一掀帘子,唐南栖还未看清人就有东西飞了过来。她闪身躲开之后,面色不变的继续往里走。
宣皇一脸怒容,夜王和其他人也正襟危坐,面色严肃。
她环顾一周都没发现自己的位置,也更加确定这审问是针对她的了。
“唐南栖参见皇上。”她淡淡道。
宣皇直接问罪,“唐南栖!这刺客之事是不是你所为!”
唐南栖面有不解:“刺客?什么刺客?”
“事到临头你还狡辩!来人!带刺客上来!”宣皇见她不承认,怒气更甚。
唐南栖安静的在一旁等着,刺客一被押上来就对着宣皇喊冤,“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都是唐南栖这个毒妇命小人做的!不关小人的事啊!”
听到这话唐南栖心下轻笑,这是谁找到废物?
先不说她会不会找人来给宣皇不痛快,但她如果做的话肯定只会找傲骨,这种一开口就把主子卖了的奴才,她可不敢要。
“唐南栖你可还有话要说?!”宣皇道。
“皇上可否让臣审问?”唐南栖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审!我看你还有何话要说!”宣皇道。
唐南栖这才转向刺客,“你既然说是我让你刺杀皇上的,那么我是在什么时候和你约好时间?”
“两次!你约了我两次!白天是巳时一刻,晚上是酉时一刻!”刺客喊道。
这个两个时段刚好是她比众人晚到且不在自己营帐中的时段。
既然她想到了,宣皇不可能想不到,所以才会马上怀疑她。
“皇上!此人在说谎,且不说白日,便是晚上酉时臣就已经在柳思思小姐那里探望。哪里来的时间去通知他行刺?”
宣皇闻言看向柳年,柳年细细想了想回禀道:“回皇上,贱内在酉时左右确实托人来说唐…尚书去探望了家女。”
宣皇不甘心又追问,“白天呢?”
“那时臣应该和厉小姐在一起。”唐南栖道。
来秋猎的厉姓就只有骁勇大将军一家,宣皇一想到就差人去问了。
但是…厉棉儿可是和自己通过气的,并且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什么时候离开的。所以两个不在场证明都被化解了。
宣皇沉默了,过了一会才无力的挥手,“拖下去吧。”
刺客顿时急了,“皇上!唐南栖还是个荡妇啊!她,她不止勾引我,还勾引了夜王啊!”
唐南栖都气笑了,“哦?你有什么证据?”
“她背后有一个红色莲花胎记!皇上可以派人验她。”刺客喊道。
“性口雌黄!我不仅是女儿家还是皇上的臣子,岂是你一个区区骗子能够决定的!”
“且我的背后胎记明明是一点朱砂,怎么会是莲花!”唐南栖训斥完刺客,转而又对宣皇道,“如果皇上硬要查验臣,那臣也自当抛开古训!”
唐南栖将一个遭人诬陷,却又打击回去的坚毅女子形象表演的淋漓尽致。而头发垂下来挡住的眸中是藏不住的惊惧。
宣皇一时骑虎难下,如果硬要查,那么就会寒了一众臣子的心;但就这么放过了唐南栖心里又不痛快,还在纠结时越祈顾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