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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妙手空,盗将行生杀予夺

徐云自襄州一路行至庐州,他此一行本是经应天府自扬州下东海,但考虑如今世态不明朗,加之其近年来除了不少贪官污吏,为富不仁之辈,帝都南京势力范围内不乏一些自己的通缉悬赏画像,又临近年关,各州府县衙为防安定实行宵禁,多为不便,恐招来无端琐事,所以打算取道南京周边官路,快速通过,再下扬州。

他想自庐州稍作整顿,补充些应用之物,便站住了行程,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没有盘缠了……

庐州城内一座酒楼大厅内,徐云坐在角落,一袭纹金黑底棉布古唐装,双腕缠手隐于袖内,头戴一顶黑纱斗篷,背上的日月刀用黑布包裹,立在桌边。

面前一碗油泼面,热气腾腾,几朵菜花香叶,颇为清淡。

徐云一咧嘴,心道今夜得干干老本行了,寻一处大户人家,借借方便。

他身上自辽东城三叔所赠盘缠到了散云峰时便所剩无几,自青阳观临别,青阳子虽是给了一些银两,却也不多,青阳观本是清静之地,不甚拥钱财,但这些盘缠本是足够行至东海,可这徐云一路上打尖住店,好吃好喝,怎么舒服怎么来,倒把这些川资路费花了个精光。

徐云拿起筷子,一边慢慢的吃着面条,一边侧耳倾听着周遭食客的谈话。

想要了解一座城市最近的各种新鲜趣闻,来饭馆最是时候,尤其是这种将近黄昏茶余饭后的闲谈时间。

徐云闯荡江湖,大盗本性,自然目力与耳力过人。在吵杂的酒楼饭馆中,各种声线汇聚,他也差不多能听个七七八八,听到一些趣闻时也不觉莞尔一笑,但这些都无关紧要,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徐云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准备起身走出酒楼,在这庐州城闲逛几圈,打打阵踩踩点,可刚一起身,却又坐下了,端起那碗中的汤喝了起来。

气得那早就盯着他准备收拾碗筷的店家伙计摇头晃脑,心道这人真是奇葩,这傍晚饭口人满为患,你就吃这一碗面,吃完快走就得了呗,后面还有不少客人等着呢。但他想归想,也只能憋在心里,总不能上前将徐云撵走,不然这生意还做得不做得了。

徐云可不在乎这些,手中拿着碗半掩面容眯起眼睛仔细听着相隔两桌之外的那两名食客谈话。

“……你听说了吗?咱庐州的杨家大少爷又娶亲了,我看杨府门口的红字儿都贴上了。”

“嗨!那不是惯例吗,杨大少爷一年娶一房,为得是临近年关冲喜,来个双喜临门。”

“你说那杨大少爷半傻痴呆,谁家姑娘能看得上啊。”

“人家大户,也能养起,朝中还有人,州府大人都得让他六分薄面。我看啊,这姑娘多半是抢来的。”

“不过也没听最近城内谁家发生这事儿,丢了姑娘啊。”

“从那个山村野沟里抢来的也说不定。”

“杨老爷为了给他这个傻儿子冲喜,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那傻儿子看上的,就算抢也得抢回来成亲。”

“到底是便宜了儿子还是便宜老子也说不定……”

这两名食客接下来的话也越来越不着调,徐云便不再继续听下去,拿着宽刀起身走出了酒楼。

在这庐州城内徐云闲逛一阵,也寻得了那所谓的杨府,前前后后踩了踩点,心中打定主意,今晚就拿这家借个方便。

因无盘缠住店,他寻至那就算更夫也不愿前往的深巷,背靠墙角使了个鸡司晨犬守夜的功夫,假寐起来。

丑时,一般都在人睡得最香,梦得最沉之时。

徐云睁开双眼,伸了伸略有僵硬的四肢,心道是时候了。为防止惹出无端是非,他想了想还是拿出了许久不用的黑纱遮面,本就黑色系的古唐装完美充当了夜行衣的角色。

抬胳膊抬腿无半点绷挂之处,徐云双脚一点地,飞身跃上墙头,一路穿房越脊,脚下生风快如鬼魅。

不多时,便来到了杨府,虽然已经是后半夜,这院府也三步一灯,五步一烛,府内还有几队专门的护院巡逻,假山花园林立,当真是大户豪宅。

以这些护院的本事可发现不了徐云这种久经江湖的大盗,简短来说,徐云依靠经验寻至一处后院主宅,飘身落入房门口,半蹲在地。

将耳朵贴在窗棂纸上仔细听了听,这间屋子里的人发出细微的鼾声。

徐云不屑使用那些宵小伎俩,例如点破窗棂纸向屋内吹一些摄魂香迷魂烟之类的。

于是便使用左缠手弹出机关匣取出铜线撬开了房门。

那拢雀缠手为其祖父在发现徐云自幼不喜使用兵刃而擅用拳脚时,便提前托早已退隐江湖的绝顶炼器大师用熟金软玄铁为其打造。

左手缠手八寸大小,右手缠手为半尺大小;皆是黑金墨玉色,两只缠手各用金线雕琢青鸟飞雀图案,加之云纹衬托,宛如古老的图腾一般;左腕缠手戴在手腕处,外腕部内含五丈三尺长绳索飞爪,其名曰绕蟒。内腕部内含一个小巧的机关匣,原本徐震林用意其放置一些绝密重要物品之用,怎奈徐云入了盗门,便放置了铜线银针等工具;右腕缠手同样戴在手腕,只不过照比左腕长那三寸延伸至手背处,内藏一把机关利刃,五寸长短,其名曰破月,比之宝刃也无不过及,切金断玉削铁如泥;两把缠手皆有销信缠向手心,用手握拳手指轻动便可使各种用具收放自如。

所说这拢雀缠手实属巧夺天工,也益于徐震林的想法颇为独特,那铸器大师呕心沥血打造三年有余,器成之后半月,那匠人便因耗尽心血而亡,却为了还徐震林一个人情也无怨无悔。而徐云这些年戴在手上也颇为得利,倒为其行了不少的方便。

闲言少叙,却说徐云轻手轻脚的将门推开一道容其通过的缝隙,蹑足潜踪走了进去,回身关上房门,便笔直的站在门口,隐入漆黑的夜色。

这一系列的动作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徐云闭气缓息,仗着夜能视物的本领转头仔细的打量着房间布局。

架子床、屏风、书案、砚台、博古架、八仙桌、太师椅、大橱、小橱等等大户人家标配的家具,一应俱全。

所说一般大户人家,金银细软之类的财宝一般来讲不会放在钱庄,因为再安全也没有自家安全,定是放在隐蔽之处,或是铜墙铁壁的地窖,或是暗藏机关埋伏的暗室。

可徐云此番前来并不是抱着盗光人家来的,再者一说他也根本不知道其藏财宝物之类的地方在哪,所以只是取一些钱财或是拿一些值钱的东西足够接下来的川资路费即可。

徐云注意着架子床上那两个人细微的鼾声,一般架子床上有床帘,所以他根本看不到这两个人的容貌,也不需要看,以其走千家过万户的经验来讲,这个房间的人定是杨府内重要人物,不然不可能光凭这个院子就两队共十名护院不间断巡逻。

他来到大橱前,轻手轻脚打开柜子,翻出了些许散碎银两,又来到小橱前,又翻出了一些银两,将这些财物揣在怀中,走到博古架上看了看,皆是提有名人落款的花瓶玉盘,为沉重之物,不是徐云所需,又挨个花瓶看了看里面,也没有什么值钱之物,便要出去,搜刮下一个房间。

他根本没翻看这屋中人的衣物,他知道像这种人家不会随身携带银两。他起身刚要退出房间,猛然想到了什么,来到架子床边掀开床帘看了看,一位约年入不惑的中年人,这人右耳朵缠着纱布,好像受了伤。还有一位赤身裸体的花样女子,两人都在酣然熟睡。

徐云摇了摇头,退出了房间。

他又来到后院的一间房门前,看了看这院子居然还有流星木马等孩童玩具,岗哨同样是两队在院外巡逻,心中不由得响起白间那两名食客的谈话,莫非这是那个傻少爷的房间?再听了听屋内鼾声如雷,隔着房子传出去老远,不由得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以同样的方法进入屋内,翻了翻橱柜内皆是一些纸鹤游盒、木质玩具等物,徐云无奈的摇了摇头。

又扫了一眼角落随意摆放的小型博古架,来到近前,依旧是一些古董花瓶之类,徐云心中想着不如拿俩瓶子出去,换些东西总比没有的好,按照惯例向其中一个花瓶内部看了看,突然目光定在那里,嘴角抽了抽,不由自主的轻声爆了句粗口:“靠……”

只见这博古架上的物品随意摆放,有的花瓶都快要掉下来了。可这些花瓶里面,徐云挨个看了看,每个瓶子里几乎都有……金子!

金砖块、金元宝、金如意等等等等,在这漆黑的夜色下偶尔闪出一点金光。

徐云心中一喜,大户人家果然不一样,这些年也见过富有的人家,却没见过这般随意放置金子的,或许是别出心裁的隐藏?不能,就算再别出心裁,也会有人发现,例如丫鬟婆子收拾房间之类的,再或许是这傻少爷有什么收集金饰品的癖好?算了,管他呢。

徐云想到这里借着架子床上那厮的鼾声,动作麻利的将那些金砖金块取了出来,满满的揣在怀中,实在揣不下的,也不强求。心道明天留一些在身上携带,剩下的换些银票,这些金子足够我潇洒一段时日了。

嗯,对,是一段时日,像徐云这种大盗,千金散去如流水,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选手,他是不会考虑节约开销之类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徐云心中欢喜,转头看了看架子床,眼睛一眯来到架子床前,掀开窗帘一看,果不其然,只见一弱冠年龄男子,长得其貌不扬,满脸黑痣,腰宽背阔,身上的衣服也没脱净,还带着些许泥点,晓是白天又从哪里滚打玩耍。一脚蹬着床架,一脚蹬在轿头,怀抱枕头,嘴里淌着口水,正酣声震天,大睡特睡。

徐云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只见右手的破月刃弹出来又缩回去,弹出来又缩回去,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随后徐云轻叹一声苦命人,退出了房间。

其实他心中是想到了白间那两个食客所说,杨家老爷为了给这傻儿子冲喜,祛痴病,一年娶一房媳妇,更听说还不所不用其极,这傻少爷看上了的女子就算抢也得抢回来,这无端就祸害了不少良家少妇长女。若是自己结果了这傻少爷的性命,便不会惹出这般是非。

但他又转念一想,这傻少爷痴呆半傻,根本就是个五六岁孩童的智商,他哪懂什么男女之事?结合那两个食客的说法,倒是他老子看上的还差不多,看来祸根不在这里。

所以徐云就退出了这傻少爷的房间,又来到方才最开始那间屋子内,结合这一老一少的相貌,徐云也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

看着熟睡的杨家老爷,徐云手中弹出破月利刃便一刀结果了其性命,又看了看那赤身裸体的女子,面容虽是睡梦中也尽显妩媚,一不做二不休,同样取了其性命。

看了看在睡梦中便魂归那世的两人,徐云轻声道:“怨你心不正,偏偏歪着长;也怨你们命不好,偏偏遇到了我这种人……”

说罢便持着破月刃自沾着血迹自床头处刻了个祥云图案,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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