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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0020:没有瞬间的时刻

少年在无人的沙滩上行走,失去方向的他不知道自己今后的目标。

他凝视着沙子上的漂流瓶,觉得自己和它没有什么区别。

“咱们都是被遗弃的家伙。”

说完他捡起布满污渍的瓶子,拍下外面的沙尘,然后在瓶子里发现了类似金属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

打开瓶子,取出里面的物品,发现它是一枚剑型的徽章,通过太阳的光照,将其金色的外轮廓映衬的更加透亮。

“剑?看起来很精致。”

这枚徽章上面不仅有剑,还有细微到难以用肉眼分辨的文字刻印在剑首上。

“做出这枚徽章的人肯定是名出色的工匠。”

是人都会想到的合理推断,少年不假思索就做出这样直观的评价。

捧起徽章,一束强光顿时吞噬了少年的思维。

“只有勇者才有资格触碰它,你是被这个世界选中的勇者。”

类似传教的语言跑进少年的脑海,虽然眼前的景象难以用科学的理由来解释,但是他依然不相信这是神明之类的缥缈之物造成的奇迹。

“我是勇者?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

少年不相信这种胡扯出来的话,他只是想要让意识飘回原来的身体,而不是在一片银白的世界游荡。

“就算回去也是一样的,你只能在无人的边缘游荡。”

“嘁,我可是梦想家,没有什么不能做到的,比如说我可以想象自己在大海上行走,在月亮上钓鱼,在星空中飞行......”

“那不是梦想,那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未知的声音直接戳穿他逃避的理由,“这可不是人类能够可及的范围,那样的事对于人类而言也没有任何魅力。”

“我不管你是谁,张口闭口就是人类人类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不是人类,你又凭什么来对我们人类指手画脚,又凭什么否定我们人类的梦想呢?”

“你该承认,人类的极限就是如此,目光所及之处就是这么狭小。”

“不,我不会承认的!”

少年看向手里的那枚徽章,心里冒出了别的想法。

“勇者,就是勇敢向前,不畏艰险的人,哪怕没有力量也好,我必将会成为勇气至上的存在!”

以虚无缥缈的梦想来证明自己存在的少年,他手中的那枚徽章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选择。”

低头承认一名人类的话,想来也没有那么困难。

?

“哎,那这么说,勇者就是迷路的小孩咯。”

“不不不,不是那样,勇者是在迷途中斩断杂念,突破自我的存在,传说中的勇者们虽然性格都不相同,但他们都秉持着‘坚持’这样可贵的信念。”

“切,什么初代勇者啊,都是骗小孩的故事,我才不会相信呢。”

孩子堆里的一个男孩说完摆摆头,他那故作成熟的样子让讲故事的少女觉得有些不妥。

“米勒瓦,故事是否真实那不是需要我们商讨的事,随时随地需要学习的我们只是要懂得其中的道理,我想你并没有悟出来吧,连比你小的孩子都有可能比你懂得多。”少女捂嘴嘲讽道。

“啰...啰嗦!反正我就是不喜欢这些故事,什么勇者啊,巫师啊,我不喜欢!”

“明明一个月前还缠着我讲故事,现在还要装大人?”

听到少女这么说,米勒瓦的脸都涨成了西红柿,他背过身,打算今后都不理对方了。

“开玩笑啦,别生气。”

少女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然后从其中一位小孩那里拿回帽子,走到米勒瓦身边。

“送你一颗巧克力,米勒瓦,你是这群孩子当中最年长的,我相信你能照顾好他们。”

“哼。”

米勒瓦别过头,故意不看旁边的少女。

“今后我可能不会再跟你们见面了,所以这一次我必须慎重告诉你。”少女把米勒瓦的脑袋拉到眼前,“我要去寻找勇者,你一定要担当起大人的责任,如果有什么不妥就告诉神父,他会帮助你们。”

尽管米勒瓦的双眼依旧没有和少女对齐,但他还是点下了头。

“哈哈,渐渐有大人的样子了嘛。”

少女拍拍米勒瓦的后背,然后取走墙上的锡杖,踏上了自己的征途。

第一站,理所应当就是离这里最近的王国。

“那么,该出发了。”

?

“Gaaa!!”

愤怒到极致的嚎叫,令人畏惧的恐怖姿态,这些都让习烨沙明白一件事——

也就是眼前这个家伙,由国王召唤而来的假冒勇者,他为了追求能够将一切破坏殆尽的力量,而失去了身为人的资格。

“看清楚你现在的样子!”

不由自主地吼了出来,可是就算这样做也丝毫消减不了隐含在心头的恐惧。

黑色的刀刃斩断空气,带着那种超乎常理的切断力触碰到亿分之一星尘和朱砂炎的刀身上。

不止是双臂,全身都在发生剧烈的颤抖,为了接住这一次攻击,习烨沙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但就算如此也丝毫没有扭转战斗的形势。

(他的攻击比起上次变得更猛烈了!)

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映入眼前的敌人确确实实就是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虽然在速度上习烨沙能够恰好反应过来,但这也是在两柄神剑的加持下才能做到。

根本不知道是在跟什么东西作战,习烨沙的内心渐渐陷入恐慌当中。

(我得冷静,得冷静,这个家伙不是什么怪物,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类,充其量只是比普通人类更强罢了!)

无法寻求安慰,只能在战斗的空隙不断洗脑自己,虽不见得这招会见效,但在高考时,他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成功让自己无脑的度过了语文测试阶段,可谓是非常实用的技能。

“叮!”

一瞬间的疏忽,导致亿分之一星尘飞离了习烨沙的右手,失去了其中一柄神器的属性加成,光是用朱砂炎根本无法抵挡这家伙来势汹汹的打击。

(洗脑有个毛用啊!)

意识到问题所在的他,在缓过神来后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依靠神器的力量,还是阻挡了近三分钟的时间,这一点足以让习烨沙受到赞扬。

(他们已经跑得足够远了吧,该撤了!)

“万象具剑!”

旋转的金色剑环再次弹开前方的黑发少年,趁这个机会,习烨沙迅速低身,然后在爆发性的弹跳中跃向一旁的屋顶。

“Au...别...x...逃。”

(这是什么自创语言吗?)

正当习烨沙准备转头查看情况的时候,数把黑色的细剑突然出现在上空。

“噗呲、噗呲、噗呲。”

五把剑,其中有三把刺入了毫无防备的习烨沙的身体里。

(没抓到。)

他伸出右手,看着离自己视线越来越远的屋顶,最后身体无征兆地坠落到地面上。

鲜血喷洒一地,插入习烨沙腹部、前臂、腿部的三把剑在坠入地面后深入习烨沙的身体。

能感觉到受伤的部位变得很凉,并且能够清楚地体验到温热的液体流过皮肤的触感。

(为什么动不了,为什么我动不了。)

习烨沙想要挪动自己的手臂,但是令他不解的是,他的全身都在颤抖,身体明显不听他的使唤。

(不对吧,我可是勇者啊,受伤这点小事......)

习烨沙后悔自己抬头了,当他的视线从天空转换成自己身体后,他差点晕了过去。

泛滥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铠甲,那副巨大到不成样子的巨大铠甲居然被冒牌勇者轻易穿透,不仅如此,由于剑插在地面上,导致习烨沙没有多余的力量可以起身。

(开玩笑的吧,好...好痛。)

从凉飕飕的感觉逐渐转变成火辣辣的痛感,习烨沙的内心也在这一刻开始焦灼。

我会死,会被这家伙杀死。

这样的想法从视线转移的那刻就开始充斥在习烨沙的脑海里,这层痛感,以及鲜血的流淌程度,还有因为冲撞而暴露出来的小腿骨骼,都在告诉习烨沙一件事实——

这里是真正的异世界,而不是供他玩耍的游戏世界。

“啊啊啊啊啊!!!”

包围全身的恐惧随着口中的叫喊而全盘发出。死亡,对于人类而言是必须经历的过程,但是习烨沙明显不想在这种时候经历,所谓死亡,是残酷的,同时也是仁慈的。

只要意识消失在彼岸,那么就算身体被撕裂也无所谓。

(不!我不要!)

否定这种说法,努力在让身体抖动的习烨沙,知道这样做只不过是回光返照的手段,但他也清楚,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才能免于死亡之灾。

“动...动啊......”

勉强能够张嘴,但是那起不到任何作用,黑发少年发狂似的冲向习烨沙,用黑色的刀刃不断刺向习烨沙的心脏。

外部的铠甲,中心的肋骨,再加上肌肉发达的心脏,都被黑刃准确地穿透。

“咕...咕...啊...啊...”

呼吸不了,尽管受伤的不是肺叶,但是胸口却有一种被堵住的感觉。

喷薄而出的血液粘在黑发少年的脸颊上,他那发狂的表情,在临死的习烨沙看来就如同通往地狱的死神一般。

(我...不...)

持剑的手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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