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惊叫,任禹城从柔软的大床上惊醒,睁开眼,就是五星级酒店富丽堂皇的屋顶壁画,还有吊在头上的水晶灯。
任禹城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那个被死神贯穿的地方,没有任何痛感,他脱掉上衣,惊讶地发现身上一处伤口都没有。
任禹城从床上站了起来,一阵眩晕,他没站稳,整个人向前趴了过去,“咣当!”任禹城把床头柜上的灯推到了地上,与此同时,房门被人猛地推开了,一脸急切地童雨急忙搀扶住了任禹城,“禹城,你终于醒了。”
任禹城感受到了从童雨身上传过来的热度和触感,“我不是在做梦?”他紧蹙着眉头,“可我不是应该在树林里面吗?”一系列的问题像是一朵乌云,飘荡在了任禹城的心头。
“你终于醒了。”秦云鹏也听到了声音,从外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白以竹,“你这一觉可是睡得有点长啊。”
“睡觉?”任禹城很是惊讶,“秦哥,你是说我一直都在床上睡觉?”
“嗯。”秦云鹏揉了揉快流泪的童雨的头,“你都睡了三天了,再不醒过来我们都决定退赛把你带回国了。”
任禹城愣住了,秦云鹏以为他是被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惊住了,“准确的说,你是昏迷了三天。”
“我昏迷了?”任禹城更加疑惑,“我为什么会昏迷啊?我记得我也没做什么事情呢。”
秦云鹏想了想,“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还没等秦云鹏说话,白以竹坐到了床边,“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之前觉醒的后遗症吧,毕竟异瞳紫金眼还从来没有过,所以出现任何异常情况,我们只能把原因归咎在这上边了。”
任禹城用手摸了一下下巴,感觉到了胡茬,很明显这是因为一直没处理的原因。这让他有了一种自己可能真的是在做梦的感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梦会这么真实。
“对了,还有一个情况。”秦云鹏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的长夜没带吗?你昏迷的时候我们害怕它被你失误启动,所以想给你摘下来,但并没有在你身上找到它。”
“我带了呀。”任禹城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臂,刚一触碰,就发现问题所在,“我的长夜不见了?!”
他急忙起身,“白姐,你先起来一下我找找。”说着任禹城就想掀开被子和床垫找一下。
“不用找了。”白以竹按住了躁动起来的任禹城,“我们检查过了,你屋里没有长夜的痕迹,甚至检查过你的行李箱,确定没有长夜,你可能真的没有带过来。”说这话的时候,白以竹略带一些生气的意思,不过也难怪,像这种保命利器,任禹城居然说忘带就忘带了,有那么一丝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的嫌疑。
秦云鹏听出了白以竹的意思,虽然他也有些生气任禹城会把长夜落在国内,任禹城刚刚恢复过来,不能就立刻开始批评模式,真的要批评他,还要等任禹城身体恢复之后再另找时间进行思想教育。
“我们先出去一下吧。”秦云鹏拉了一下白以竹和童雨,“给禹城一点时间缓缓。”
“你好好休息。”童雨抱了抱还在迷茫状态下的任禹城,“下午我们出去走走,散散心。”
三人离开了任禹城的房间。
“怎么会这样?”任禹城的大脑都快炸了,“我登机前过安检还担心过长夜会被检查出来,所以一直用手捂着它,不可能没带啊。”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此时外边正在下着小雨,玻璃上都被打上了雨水的痕迹。
任禹城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前额,这些疑问让他有些头痛,就在这时,他发现了异常所在,“这件衣服?不是我的呀。”
任禹城是个比较嫌麻烦的人,所以不太喜欢买太多衣服打扮,一般都是三套衣服左右,如果按照秦云鹏所说的那样,自己是昏迷了三天,那么三天前的晚上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淡灰色针织衫中袖衣服,而且在左手的地方,以为之前在宿舍的不小心,袖口的一个小角有一点点开缝,虽然很微小甚至不容易被观察到,但是任禹城略带那么一点点强迫症让他对这个损伤耿耿于怀已久。
虽然衣服的款式和颜色没什么问题,但那个小口不见了,这件衣服并不是任禹城穿过的,可能是另外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发现这个变化,任禹城更加愁了,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他有点想不过来了。
任禹城知道,只要找到沈初雪,那么所有的疑问就能够得到解答,但是自己是不是真的碰到了沈初雪,或者说,他是不是真的做了个春秋白日大梦,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沈初雪这个人还不一定,就算有,他也不可能找到沈初云,拍拍他的肩膀,来一句“兄弟我想见一下你的妹妹行不。”
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团乱线缠绕在一起,找不到头也摸不到尾,最有可能解决问题的快刀沈初雪还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这些异常情况,在目前看来已经成为无法解决的问题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任禹城放弃挣扎了,对他来说,想太多只能是给自己造成心理负担了。
“头疼啊。”任禹城找到自己的洗漱用品,准备打理一下。
……
“家主。”身着白衣的医生恭敬地对着外边座椅上的老人行礼,“已经脱离危险了。”
这个外国老人点了点头,“情况怎么样?”
“命保住了。”医生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继续说,“但是近期应该都会在昏迷状态。灵魂受创,就算苏醒也不一定能够记得什么事情。”
接受抢救的这个人是他们无意中发现的,当时他们家族正在一个比较偏静的地方出游,突然感觉到一阵令人灵魂颤抖的力量从他们在的湖另一边传来,然后就见到一阵光柱冲天而起。然后他们就在光柱消失后,到这个地方,就发现一个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黑衣男子,还有似乎特别远的地方还有几道身影正在远离,太远了也没看清楚,不知道是否只是远处的树在随风摇晃而已。
“就假设他还记得自己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吧。”老人手中的手杖敲了一下地面,“可惜只……”
“家主!”还没等老人说完,一个年轻人急忙冲了过来,“威尔逊家族来人了。”
老人本来对年轻人的无礼打断很生气,正想斥责,听到威尔逊家族来人,急忙问道,“谁来了?来干什么的?”
年轻人低着头,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
“家主问你呢。”两个彪形大汉对这个年轻人很不爽,觉得他有些太过跳脱,这样做完全就是在忤逆家主的权威。
“不对!”老人惊恐地叫了起来,“这是个死人!”
话音未落,一双手诡异地从这个年轻人胸口伸了出来,洞穿了老人的左胸,而后,手中出现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一个金发男人出现在老人前面,那个年轻人的身体,开始扭动,不多时,化为一滩脓水。
“来的人叫汤普。”男人手上一使劲,那颗心脏怦然炸裂,“来灭门啦。”
天使的外貌,天使的笑容,却,唯独带着,魔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