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卿有些害羞,女子祈求姻缘本没有错,只是如今如意观人来人往,大家都瞧见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罢了。况且,目前她并没有什么嫁人的想法。
这次同行只有两位女子,被李少夫人拉住的风云卿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既然参拜,便要诚心。
两人一同在蒲团上跪下,三跪九叩,一旁侍立的小道士马上给两人送了两炷香。
风云卿用左手食指和中指夹住香,先拜一下,然后把香放到额头前面顶礼,祈愿,然后上香。
起身后,李少夫人打趣道:“妹子,可有祈求遇到如意郎君?”
风云卿含笑不语。
李少夫人以为妹子脸皮薄,笑了笑,也没有追问。
两人出了殿,便看见等在外头的云照等人,风云卿回头看了一眼慈眉善目的月老一眼,心想:我只求他今生如意安然。
等在殿外的云照等人自是不好问两位女子的愿望。
李浩上前扶住自己的发妻,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陌染看向四人,问道:“接下来……”
云照和李浩的态度都是随两位女子的意见,便看向风云卿和李少夫人,目带询问之意。
随之,风云卿也看向李少夫人,李少夫人看见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笑了笑,道,“要不我们回去吧”,她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差不多酉时了,集市上应该热闹非凡”。
其余四人都没有反对,觉得可行,便朝山门方向而去,马车正等在外面呢。
……
五人回到蒙县集市,此时人比中午又多了不少,各种声音不绝于耳,热闹非凡,日头西斜,空气中也带有一丝凉意。
五人慢慢踱步,陌染和云照默默的站在风云卿的左右侧,李浩扶住李少夫人,生怕她被街上的人撞到了。
除了风云卿,其余四人的衣着一瞧就知道价格不菲,看到五人从自己摊子前走过,各个老板当然不能放过,使劲吆喝。
“夫人,小姐,看一看吧,上好的团扇”,卖扇子的老板拿起一个绣梅花的团扇,使劲推销,“您看,绣工多好呀”。
李少夫人自是不缺这种多西,风云卿又用不上。
等五人走到永安桥时,可谓是从人山人海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可见有多么不容易了。
永安河两旁有不少女子在放河灯,桥下已有不少河灯随波逐流。
此时,童玉和萧月也站在永安桥上。萧月头一次看见这么多人放河灯,觉得新奇不已。
萧月拉拉童玉的衣袖,撒娇道,“师父,你看”,萧月用手一指,“多好看呀!”,右手一伸,“师父,给点钱吧,徒儿也想去放河灯,长这么大,徒儿还没有这么玩过呢”。
童玉很少见徒儿这么娇俏可人的样子,觉得有趣,再思及萧月这几天确实听话,便拿出自己的钱袋,拿了一串铜钱,重重的放到萧月的手里,假装严肃道:“省着点花”。
没想过会这么容易,萧月赶紧抬手接过,笑着保证道,“谢谢师父,徒儿知道了”,说完赶紧抬脚朝着卖河灯的摊子跑去。
“你小心点儿”,童玉在后面喊道,萧月顾着买河灯,更何况桥上人多,估计是听不到了。
这边,李浩也为李少夫人和风云卿买了两个河灯。
风云卿和李少夫人接过河灯,风云卿自是向李浩表示谢意。
陌染瞧着大好的向风云卿示好的机会被一个有夫之妇抢走了,自是郁闷不已,何况这人还是风云卿刚认的姐夫。
云照瞧着陌染的样子,暗笑不已,果然陌染痛苦,他就会高兴。
风云卿还是头一次自己放河灯,心里开心的很,但她的性子一向淡然,故而和平常表现的并没有什么区别,但仔细一瞧,便会发现,她的眼睛都亮了一些,带着不容忽视的光彩。
风云卿和李少夫人瞧瞧周边,看见左边桥下两个姑娘走了,刚好空了位置,提着河灯,相携走过去,云照三人自是跟在后面,充当“护花使者”的角色。
还有两步就到了空位置上,李少夫人和风云卿把步子放缓,谁知侧面一女子冲过来,挤了她们一把,风云卿没站住,被绊了一下,往左边倒去,眼看就要掉下河里,风云卿马上闭上眼睛,心想大不了掉水里,不会要命的。
但没掉下去,她便被一人拉住了手,转而被揽在了怀里,马上对方又把她身子扶正,生怕对她产生不好的影响。
风云卿把双眼睁开,才发现救他的是云照,心里又惊又喜,一时说不出话来。
云照看她不说话,怕她吓着了,便主动询问:“风大夫,你没事吧?”
风云卿看向云照,瞧见他眼中的担忧,心里熨帖不已:“民女没事,多谢大人”。
这边电光火石之间,云照手脚快才救到风云卿,陌染自是不会怪罪云照抢了他的“英雄救美”的机会,只是怪那个胡冲乱撞的女子,差点害了风云卿,他心里憋闷,自然想要发泄。
那女子自然也发现自己撞到了人,看见风云卿被救了,长吁了一口气,走到风云卿的前面,福下身子赔罪:“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你了”。
陌染冲上前,大声道:“道歉就有用了,如果风大夫不小心掉下水怎么办?你怎么赔?”
那女子知道自己错了,被说两句也不打算吭声。
陌染怒气冲冲,想当然,自己喜欢的人差点被人撞下河,他哪能沉住气,保持心平气和呢,便讽刺道:“年龄这么大了,还毛手毛脚的,真是一个野丫头”。
那女子一听“野丫头”三字,头突然一抬,一改之前乖乖认错的模样,狠狠地瞪了陌染一眼。
风云卿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见状马上开口:“没事的,姑娘,只是你下次得小心些,要是撞到了小孩和老人怎么办呢?你说,是吧?”
那女子见风云卿语气温柔,没有怪罪之意,说的道理也很浅显易懂,自是更加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