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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归来的少女

哗啦啦啦——

雨越发的大了,威廉撑着伞向港湾区走去,他从妮戈兰那里听说了,珂朵莉和艾瑟雅要回来了。

的确,就如妮戈兰所说,知道真相并不好受。那些孩子并没有‘活着’,也就是说她们应该是亡灵一族,但是无论是她们表现出来的感情又或是物理上的触觉,都无法让人将她们当成亡灵对待。威廉有些迷茫,自己究竟该怎么做?要做什么?能做什么?虽然从妮戈兰那里知道她们要回来的消息就带着伞出来了,但是究竟该怎么做,以什么表情面对她们,威廉心里也没底。

唯一可以确定的事,大概就是这些‘特殊兵器’的用法了吧。这和魔力的使用方式有关。

魔力和热能类似,将名为‘魔’的火召进自己的心脏内侧,催燃到旺盛,再把那股力量取到外头运用。不过这种热度会对施术者的身体造成负担。在一定程度上,施术者的生命力会对魔力加以抑制。这一点几乎决定了每一个个体的魔力上限。威廉身体完好的时候魔力上限大约是常人的1.5倍左右,虽然跟某些不正常的勇者没得比,但也算是天赋异禀。当然,如今破破烂烂的身体,能支撑正常生活就不错了,全力爆发魔力的话,一命呜呼几乎是肯定的事。

生命力会抑制魔力,但如果有身体对存活并不执着的扭曲生命存在,应该就能使出其它种族无法效仿的庞大力量。

紧接着,那股几乎无法驾驭的庞大力量将会瞬间失控,引发大爆炸,将使用者和敌人同时炸飞,届时只会在战场上留下巨大窟窿,以及中心点的一柄圣剑。

以兵器来说的话确实优秀,或者说简直就是用完就丢的炸弹,但是威廉怎么也无法接受,笑着看一个个可爱的孩子出去自杀什么的,谁能做的出来。

威廉似乎能理解为什么前任们不肯呆在妖精宿舍以及妮戈兰提到这些孩子们时的悲伤表情了。

轰隆隆——隆隆——

飞空艇靠近的声音打断了威廉的思路,不知不觉威廉已经来到了港湾区。

伴随着沉重的金属响声,飞空艇靠岸了,舱口借着空气压力打开,从船舱里冒出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珂朵莉和艾瑟雅。

身上是从未见过的服装,看起来像是有简单的金属护甲的军便服。不过此时无论是服装上还是护甲上都是伤痕累累,看来是经过了一场苦战。艾瑟雅的脸上有些疲惫,珂朵莉更是昏了过去,被艾瑟雅背在了背上。

“哦呦,这不是好久没见的威廉二等咒器技官吗?”艾瑟雅露出了一往如常的笑脸。

“你们没事吧。”威廉的纠结在看到两人后瞬间消失,转变成了浓浓的担忧。

“没事没事,这位也是哦,”艾瑟雅说着,向背后撇了一眼,“她只是累的睡着了而已。”

“这样啊。”威廉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过为什么会在这种奇怪的地方碰到技官呢?你是来雨中散步的吗?”

“这倒不是,我从妮戈兰那里听说了你们的事,就过来接你们了。”威廉走进将伞撑到了她们的头上。

“这个,也就是说……”艾瑟雅难得的有些吞吞吐吐。

“你们去和〈十七兽〉战斗了对吧,辛苦了。”威廉用严肃的语气说到。

“哎呀,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艾瑟雅发出了听不出‘不好意思’的声音。

“那身制服,”有低沉的声音从艾瑟雅的身后传来,两人将头转向了他,“汝就是威廉吧。”

说话的是一位如山一般的蜥蜴人,乳白色的鳞片外,套着一件加大版的军服,正是在28号岛上接珂朵莉回去的爬虫族。

“没错,你是……”

“帮忙搬。”爬虫族没有多说,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威廉。

那是白布包裹着的剑型武器,即便被白布包着,威廉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圣剑,或者说遗迹兵器。

接下了有些沉重的圣剑,威廉还想开口问爬虫族一些问题,但是对方什么也没有回答,直接回到了飞空艇中,随后大门紧闭。

威廉将珂朵莉从艾瑟雅的背上放下,然后背到了背上,接着想要捡起放在地上的圣剑,不过却先一步被艾瑟雅抢走了。

“你该不会想让我空着手吧,还真是大男子主义啊。”撑着伞的艾瑟雅调笑道,熟练的将圣剑背到了背上。威廉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他没有多说,带着两人离开了港湾区。不久,背后传来了飞空艇离开的声音。

气氛有些尴尬。

好在威廉开口打破了尴尬,“瑟尼欧里斯了瓦尔卡里斯,对吧。”

“欧哟,没想到你还挺清楚的,难道你读过我们那里的装备品名单吗?”

“没那回事,”威廉摇了摇头,“碰巧是我熟悉的剑罢了。”

“这样啊,虽然有些听不懂这种奇怪的谦虚方式。”艾瑟雅抬头看向远方,“然后呢,对于我们的事情,你了解到什么地步了呢?”

“……我什么都不懂呢,”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威廉开口,“顶多就知道你们是妖精,为了保护浮空岛,使用圣剑……不对,是使用遗迹兵器上场作战。仅此而已!”是的,仅此而已,威廉在心中又说了一遍,似乎决定了什么。

“这样啊,还蛮切中核心的呢。”艾瑟雅的语气悠哉,“不过啊,你没吓到吗?像我们这种用完性命就丢的兵器,”突然,艾瑟雅摆出了从未见过的严肃脸色,“而且还用着恐怖人族留下来的不祥遗产。”

威廉停下了脚步,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以前啊,我认识一个情况和你们差不多的家伙,我欠了那个家伙几个很大的人情,所以听完你们的事后,就觉得没办法不管,仅此而已。”

“欧哟!”艾瑟雅发出了惊叹,“突然开始谈起往事,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倾诉衷肠,您这是在追求我吗?”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那种想法哦,再说了,要追也是……”——追珂朵莉啦。

威廉突然愣住了,这样的想法突然从脑子里冒了出来,而且还差点顺口说了出去,不过还好,威廉及时刹住了车。这种想法让威廉感觉很奇怪,明明自己才刚刚见过珂朵莉没几天,虽然过程有些狗血,但是自己怎么也不该会有这种想法吧!难不成……自己真的是个萝莉控?不……不可能,我才不是萝莉控,而且珂朵莉也不算萝莉了不是吗?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威廉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不过曾经做准勇者的经验让他迅速冷静下来,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怎么蒙混过关才是重点。

“追谁?追谁?说来听听。”艾瑟雅听着听着突然来了兴致,满脸八卦的追问着,打断了威廉的思路。

“什么都没有!”威廉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真的吗?”艾瑟雅有些狐疑的将眼睛眯起。

“真的哦。追女孩子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威廉义正言辞的解释道,“而且你不会忘了我背后还有一个人吧。”

“说的是呢,技官看起来这么迟钝。”艾瑟雅露出了思考的表情,看来是蒙混过去了,然后艾瑟雅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嗯,珂朵莉就负责扮演在我们恩爱到一半时醒来见证一切的角色好了,接下来嫉妒和爱憎交加的三角关系就要开始喽。”

“所以说为什么要以我会追你为前提啊。”威廉突然感觉话题有些不对劲,而且,为什么这剧情听着有些……耳熟?“呐,艾瑟雅,你最近都在看什么书?”

“《破局的三角》。”

威廉听过这个书名,是一部以浮空岛为背景的虚构故事,记得没错的话,那时超过半数的登场人物都打着真爱的名义,反复偷情和外遇的故事。

“我特别喜欢第三集,堪称超级名作!”艾瑟雅一如既往的元气满满。

“之后要没收,”威廉满脸黑线,“那不是写给小鬼头的书。”

“欸——太蛮不讲理了吧!”艾瑟雅大声反对,“还有,你说谁是小鬼头!话说你光听书名就知道内容了吗!”

在略有颓废倾向的28号岛,经常有从其它岛屿流传进来的娱乐消息。住在上面的威廉时不时会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因此也还算了解,虽然并非出自本愿。

总之,威廉决定对艾瑟雅的一切质疑和抗议一律不予理会。

“别大呼小叫的,会吵醒这家伙的。”威廉轻轻地晃了晃背后,“唔——”的微微呻吟传来。

“好吧好吧。看在珂朵莉的份上。”艾瑟雅难得的闭上了嘴。

在稀里哗啦的雨声中,两人……不对,三人朝着仓库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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