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的吊坠,为何会在这里?
当初在岐山,他分明想好了再不回韩氏的,因此早将这吊坠丢下了枪崖之下,为何会在虞尧手中?
“这吊坠,哪里找到的?”
虞尧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这边才继续说话。“是曹誉师弟发现的,说是……在两堆尸体的中间。”
韩信当即感觉背后发凉,这是有人要陷害自己啊!
“咱们将来都是岐山的中流砥柱,被陷害是常事。切忌保护好自己。”虞尧似是看出了韩信所想,而后轻声安慰道。
“你先回去吧!这儿乔师叔盯着,你走路也不便。”
说着,他就将韩信往封锁区之外扶了去。
可就在季风接手韩信的刹那,突然有人飞步窜了上前,一把将韩信怀里的吊坠抽了出来。韩信急忙回头看去,虞尧也立即想要出手。
可是那取走吊坠的人却是高呼了起来。
“我远远便看见韩信师兄怀里挂出来的红绳子了,走近一看,这哪里是红绳子,分明是被血染红了的银链。”
内门弟子,胡灵飞高举着吊坠,向着在场之人宣扬着。
她盯着韩信,眼中充满了厌恶。“这上面的鲜血已经干涸凝固,我就说韩信师兄重病在身为何还非要来这看一看。看来是杀了人,丢了吊坠,怕给人发现了,所以犯险回来找了吧?”
狐白九剑胡灵飞!
虞尧当即出言呵斥:“师妹,你瞎说什么呢!韩信师弟这副身躯,怎可能杀人。”
曹誉也忙着出言道:“就是,师妹,韩信师弟必定是过去落在后山的。”
胡灵飞却不接受这样的解释,冷冷道:“韩信从前就是个闷葫芦,谁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玩意。这次回来性情大变,只怕是在山下染上了杀瘾,回到山上按捺不住,便拿外门下手了吧?”
一言一语,韩信顿时百口莫辩。
乔寻从头到尾都是在听着,其他内门弟子也是听着看着。内门弟子看着表面和和气气,实际上大家都是三两之间交情好。正如樊乘风所言,内门,早已是人心不齐。
“别吵了。”乔寻上前从胡灵飞手中接过那吊坠,看了看四周。许多内门弟子的情绪已经开始拨动了,这件事若是不能好好处理,只怕是整个门派的声誉都会破产。
“韩信,你有什么要说的么?”乔寻看着韩信,柔和的目光变得恍如鹰隼,让被盯住者深感头皮发麻。
韩信看了看四周,那些外门弟子已经投来了仇视与杀意。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门派也是如此。外门弟子是门派的强大力量,但若是外门弟子反叛,门派也就不复存在了。
一个没有弟子归心的门派,只是一个破旧的躯壳,除了实亡存名,没有任何意义。
乔寻很清楚这一点,韩信也很清楚这一点。因此,既然已经被拿出了证据来,这证据又是无可辩驳的证据时,门派必须要表达一个态度。
这个态度下,对外门弟子是要公正的。
“弟子…没杀人,这是诬陷。”
这是韩信最无力的辩驳与挣扎,他不能承认,承认了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他必须反驳。
乔寻颜色稍稍苍白,而后怒吼道:“给我拿下!”
调查队伍之中,稍稍年长的几名外门弟子立即窜出来,从季风手中强行躲过韩信,哪里还管你韩信重病不重病,硬生的便是扭押下来。
韩信吃痛一声,没有挣扎。
“带走!”乔寻直接带着韩信离开了,留下一部分调查队伍的外门弟子进行清扫现场。凶手已经抓到了,死者也该入土为安了。
安宁的岐山多少年没有出现这样的恶性事件了。这件事在外门弟子当中传的十分广远,影响相当之大。许多外门弟子纷纷抗议呐喊,要求立即处死凶手韩信。
整个岐山一时间风雨飘摇。
而韩信,则是被带到了岐山的内牢,关押在了环境算是比较好的一间牢房里。也算是内门弟子最后的特权照顾了。
将韩信关押好了,乔寻便让其他调查队伍的弟子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和韩信两人在牢房里。
乔寻看着韩信,原本的暴怒姿态很快就平息了下来,他看着韩信的眼神逐渐变得温柔与信任。“韩信……你老实告诉师叔,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还不待韩信说话,乔寻立即继续说道:“没杀,师叔必定会为你洗脱嫌疑。若是杀了……也有杀了人的处理办法。”
韩信看着乔寻,甚是感激,虽然不清楚对方是不是在想方设法套自己话,但他确实没杀。
“师叔,人真的不是我杀的。这吊坠早在六年前我就丢下枪崖了。”
乔寻眼中颜色不变,只是再度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乔寻缓缓起身,在牢房里跺了几步,韩信不知道对方是否真的信任自己,实在不行的话,他也只能出动最后的杀手锏了。
“你回山不久,可是和谁起过冲突?”跺了几步后,乔寻试图寻找突破口。
冲突!这个词用的着实太含蓄了,都以生死之罪陷害了,这岂止是冲突那么简单。
韩信悄悄沉默,还是不敢轻易信任乔寻,于是摇了摇头。
“弟子不知,回山也不曾正面正式接触过门内之人。应该没有和谁结仇。”
然而,他内心则是猜测,是不是自己在调查的事情走漏了风声,从而引起了某些人的不安?
现在的岐南山,他已经赌了一把信任季风,其他人他可不敢再赌了。一次赌赢了,不代表次次能够赌得赢。
乔寻看了看韩信,见他似乎并未说谎,便也没有继续停留,说道:“你且委屈下,我会尽快查明真相,还你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