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老妇粗粗地翻了翻，就把册子丢给了莫漓。
莫漓接过册子，疑惑地看着老妇。
“怎么？还想要老太婆做这么费神的事情吗？”老妇道，“说了是你查，老太婆我在一边帮衬帮衬已经是仁至义尽的了。还发什么楞，看，赶紧看，看完了告诉老妇，谁是凶手。”
莫漓：“……”
她可以选择不看就告诉她谁是凶手吗？
莫漓只是想想，实际上她还是认真地把这册子上面记载的东西给看了的。
然后她发现，这钱有康、孙亮和汪广远三人在这里的这几年里还真没少得罪人。
莫漓翻到最后的时候，抬起头看向秦羽忻，“他们也欺负过你？”
这秦羽忻也是个实诚的，问完了其他人，最后也不忘把自己和钱有康他们的过节也写了上去。
秦羽忻点点头，“是……是啊……”
“他们为什么欺负你？”莫漓饶有兴致地问秦羽忻。
“我也不是很清楚。”秦羽忻坦言道，“我不是很了解他们的想法，只是他们说我不过是捡了个便宜，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其实他们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确实是很幸运，不过我不知道他们为何在这点上和我过不去。”
秦羽忻承认自己是运气好，才会成为如今秦家重点培养的后人。
但这件事情和钱有康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何必来挖苦他呢？
对此莫漓倒是不觉得奇怪，那天他们挖苦她和屹哥哥的时候不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吗？也不知道碍着他们什么了。
“他们还故意搞破坏？弄脏了你的衣服，还有你的佩剑，你的剑……”莫漓问。
“断了。”秦羽忻失落地回答，“那是大伯父所赠，我至今还没敢将此事告诉大伯父知道。”
莫漓点点头，“是两个月前的事情？”
“嗯……”秦羽忻点头。
“好。”莫漓说，“我问完了。”
然后莫漓看向老妇。
“看着老太婆我干嘛，问完了就让人回去啊，问了这么一通，也该让人去喝口茶水了啊！”老妇一脸“我像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的吗”的表情。
“多，多谢尊上……”
秦羽忻忙退下。
莫漓则看着手上的册子若有所思。
“怎么丫头，你这是有什么发现了？”老妇挑眉。
“没什么。”莫漓回答，确实没什么发现，她刚才问秦羽忻那些也只是她个人好奇而已，并没有任何的指向性。
“没什么？”老妇觉得莫漓刚才那样子不像是没什么。
“倒是这册子至少可以让钱都毅他们哑口无言。”莫漓说。
“那倒是。”老妇看了那册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的事情，证明钱有康他们仨没少得罪人，在这里的很多人都有动机杀他们三个，“看看这山脚下住着的都是些什么人，平日里没事就争来斗去的，就他们这样子，在居隐山山脚下住着老太婆我还嫌他们污了山脚的空气。”
休息了一会儿，老妇把钱都毅和钱有益这对父子叫到了跟前，然后把册子甩他们脸上。
“看清楚了，这就是你说的你儿子钱有康没有得罪人？”老妇问。
“我……我……”钱都毅被吓到了，忙跪下来磕头，“前辈恕罪，前辈恕罪，晚辈实在不知道我那不孝子竟瞒着我做了这么多坏事，晚辈还当他在此潜心修行呢！”
这个时候钱都毅只能选择撇清干系，反正儿子已经死了。
“那你现在知道了？”老妇问。
“知道了知道了。”钱都毅连声答。
“丫头，那店小二的事情你有什么发现了吗？”老妇问莫漓。
前三人的死老妇今天只是顺带一提，他们今天的重点还是在那店小二的死上面。
“有啊。”莫漓道，“这杀店小二的，不是旁人，正是眼前的这位钱公子。”
“你不要胡说！”钱有益忙反驳，“你无凭无据的为什么要冤枉我！和店小二的人里面有我吗？”
“得罪店小二的名单里面没有钱公子，但是店小二的尸体上留下了钱公子的痕迹。”莫漓说。
“什么？你……你别血口喷人！”钱有益做贼心虚，莫漓这么一说，他心头就是一紧，立马回忆自己有没有遗漏下什么。
“你不信我，我便让尊上帮忙看。”莫漓让老妇走到那店小二的尸体边，跟着在老妇的耳边低语了两句。
“你不说老太婆我还没有发现，原来如此，那还真是不小心。”老妇道。
说完老妇立马冷眼看向钱都毅，气势十分吓人。
钱都毅给吓着了，忙回头斥责钱有益：“逆子，你这逆子，竟然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钱有益也懵了，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去思考自己到底留下了什么证据让莫漓给发现了。
“爹，我……我……”钱有益看着他爹盛怒的模样，一咬牙，直接把罪认了下来，“爹，我错了，是我不好，是我擅作主张想要帮二哥报仇，帮爹分忧，还请爹恕罪，尊上恕罪！”
钱都毅上前来踹了钱有益两脚，把钱有益踹得口吐鲜血。
众人看着这场面，当场傻眼了。
他们怎么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进展。
这店小二竟然是钱有益杀的，这么说，他们是中了钱有益的计了？做了钱家父子的帮手，本来那日去找莫漓麻烦他们都不会去的，都是店小二的死间接促成的。
钱都毅打完了钱有益，再回过头来向老妇请罪，“前辈饶命，是小儿年幼无知，还请前辈看在他年纪尚小的份上饶他一命！”
钱有益虽然吐了几口血，也爬了过来磕头求饶：“尊上饶命，尊上饶命……”
莫漓嘴角上扬，笑盈盈地看着钱家父子的表演。
老妇嗤笑，“你们还真是好笑得很啊！”
莫漓根本没有发现什么证据，莫漓是看准了钱家父子的心虚和对老妇的恐惧。
除此之外莫漓还发现钱都毅的自私，他刚才可以毫不犹豫地撇清钱有康的事情，也就同样会撇清钱有益的事情。
所以要老妇陪自己演戏。
不过稍稍一吓唬，钱都毅立刻就把钱有益给卖了，而钱有益呢，被卖了之后只能赶紧认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