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漓起床后，从卧室出来，下意识地看向围墙一角的那棵枣树……
不在。
元尊今天不在。
虽然他人不在，莫漓也不担心，元尊已经表过态了，钱都毅他们肯定不敢乱来了。
而她也不打算出这宅子，身子确实沉了，还是小心照顾自己为好。
“看样子你还挺适应在山脚下的生活的。”
莫漓听到声音循声望去，由见到了那位看不出来年龄的老妇。
“见过前辈，前辈今日是来替元尊看管我的吗？”莫漓问。
“老太婆我才没这闲工夫做这些表面功夫，答应了皇上的是元尊，不是老太婆我。”老妇道。
“那前辈是……”莫漓问。
“无聊，下来逛逛。”老妇回答道，说着老妇的视线落在了莫漓的肚子上，“再有一两个月就要生了吧？”
莫漓点头。
“放心吧，老太婆会让你相公在你孩子出生的时候下山来见你一面的。”老妇道。
“那就多谢前辈了。”莫漓道。
“看你的神情，似乎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这个老太婆。”老妇道。
“敢问前辈，为何此处会有这么一座宅子？”莫漓问。
“哦？”老妇眼睛一亮，脸上挂着笑，“怎么，住了这么些日子了才开始好奇这座宅子吗？”
“不瞒前辈，晚辈是觉得元尊似乎对这座宅子有特别的感情。”莫漓道。
能让元尊多看几眼的，已经可以算是不寻常了。
“你的观察很仔细。”老妇道，“这宅子是他亲手建的，肯定是不同寻常一些的。”
“尊上亲手建的？”莫漓听完觉得更加奇怪了。
元尊竟然会建宅子？
“嗯，大概十年前，或许十一年前，具体日子老太婆我也记不清了，他不知道哪根筋错了，在这山门口建了这一座宅子，这一砖一瓦都是他亲手弄的。”
说着老妇指了指围墙角落的那株枣树说，“那树也是他亲手种的。不过建成之后他自己一天也没有住过，就走了。”
“说起来，你们还是这宅子的第一批住客呢。”老妇笑着说道。
莫漓闻言苦笑了一下。
他们是第一批住客一点都不奇怪，毕竟像她这样的上不了山，只能住在山脚下的居隐山的客人也不多见。
其他的多半是上了山，住到半山腰去了。
“对了，你不急着替自己洗清不白之冤吗？”老妇道，“外头那些人可是咬定你就是杀人凶手的。”
“我自己给自己洗恐怕会越洗越麻烦。”莫漓说，“再说了，元尊既然答应了来主持公道了，相信他能还我一个清白，我就不要贸然涉险了。”
该怂的时候还是要怂的。
“你倒是沉得住气，不过也对，这次的事情你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怪危险的。”老妇道。
连老妇都说危险，莫漓便知道是真的棘手了。
“前辈也知道是何人所为？”莫漓问道。
“不知道。”老妇十分干脆地回答，“那玩意棘手得很，想要把它找出来也得费上一番工夫。”
老妇的回答有些奇怪，一边说着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一边却又说那玩意很棘手，就好像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人做的一样。
莫漓想起昨天元尊说的，何物，而非何人。
“前辈的意思是，惹事的是一样东西，藏身在某人的身上？”莫漓问。
“你这脑袋倒是聪明得很，我不过一提你就明白过来了。”老妇称赞莫漓。
“不过恰好听元尊提过一句何物，便想到不是人。”莫漓道。
“事实上还要复杂一些，说起来这件事和元尊也有些渊源，所以这件事他来处理最为合适。”老妇道。
有渊源？
看样子事情还另有隐情。
莫漓想了想，见老妇没有说是什么渊源也就没继续追问。
“不过这次死的人里面有一个好像不是死在那玩意手里的。”老妇又说。
“前辈是何意？”莫漓忙问。
“我昨晚上去看过尸体，最新的一具是人为。虽然模仿得很像，但本质是不一样的，任他做得再像终究不是。”老妇道。
“最新一具？”莫漓略一深思，“是那个店小二？有人故意杀了他？难道是想要坐实我是凶手？”
“想知道？”老妇挑眉，笑盈盈地看着莫漓。
“似乎有人在陷害我，我好奇才是正常反应吧？”莫漓坦言道。
“那走吧。”老妇说。
走？
“去哪？”莫漓问。
“去查明真相，那玩意的事交给元尊，但这浑水摸鱼的一桩，你不妨亲自查明了，以证清白。”老妇道。
“可是我现在并不方便随处走动。”莫漓说。
她不是被“看管”着吗？
“我陪着你怕什么？”老妇道。
老妇的身份莫漓虽然还不知道，却也猜了个大概了。
若是老妇陪着，确实不用怕什么。
“那好，我也想知道是什么人在搞鬼。”
说这话的时候莫漓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了。
昨天出了店小二的事情，谁能得利很明显。
“把你身边伺候的那个巫医姑娘也带上，老太婆我不会照顾孕妇，只能保证你不受别人的伤害，其他的老太婆我可保证不了。”老妇道。
莫漓点头，把蝉衣叫上，再随同老妇一起出了门。
“夫人要不还是让我来抱你吧。”蝉衣对莫漓说。
莫漓肚子大了，不适合背，只能抱了。
“没事。”莫漓道，她还不至于虚弱到这地步啦。
“那夫人觉得累的时候跟我说。”蝉衣道。
莫漓点了一下头，没有反驳。
真不行的话她也不会撑着。
走过一段山路，莫漓她们来到了众人聚集的“客栈”。
莫漓一出现，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她，她怎么跑出来了？”有人还没看太清楚，就惊呼。
“怎么？有问题？”老妇朝那人看了过去，眼神颇有威慑力。
那人这才看到莫漓身边的老妇。
吓得立马跪了下来。
“参见尊上，小人有眼无珠，小人该死！”
尊上？这么说这位前辈和元尊一样，是居隐山上的三位尊上之中的一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