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路有多远我不知道,未来的路有多艰辛我不知道……
眼前的少女怀着忧心忡忡地心情走在冷风中,似懂非懂地遥想属于她的人生。
今天老师找她谈话,话题是关于“梦想”。小时候她总希望长大后能够成为一名伟大的摄影师,能够拍出富有生命力的东西,能够把母亲地一颦一笑都永远定格在自己的时间相框里,使她永远都不会老去。
可是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的她反倒变得越来越迷茫了。
思绪被渐拉渐远,往事一幕幕画面浮现在眼前。
那年冬天很冷很冷,在那个狂风呼啸,刮得树枝莎莎作响,夹杂着片片雪花的夜晚,温馨的小家变得支离破碎,天使妈妈离开了,永远离开世界,之后爸爸变得像恶魔一样,整天就知道喝酒发酒疯……
从那以后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亲人远离,小女孩儿变成刽子手!
如今的我是洛梓潼,离开了那个曾经充满温暖而被我毁了的家。
回想起往事就感觉好像发生在昨天,洛梓潼的内心充斥着挣扎……
她不只一次在心里告诫自己说“多年前的华仇乐早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罪人洛梓潼”。
她在这个世界上注定要孤独终老一生,注定要偿还自己欠下的债。这句话是在她刚到达洛家的第一个晚上,亲手用笔写在笔记本上的。
现在对她来说即使一个人走在再漆黑的路,遇见再可怕的人她都不会感到害怕,在她的概念意识里她认为一个杀人犯还会惧怕这些事情吗?
所以在她这么多年的人生履历里走过了太多太多的黑夜,也使她看惯了太多明白了太多道理…………
在学校里有人对她说你是上天的宠儿,你看你长得多么漂亮,学习是多么的优秀,所有人都喜欢你,我好羡慕你啊!看着那名女同学充满羡慕的眼神,洛梓潼有一瞬间的失神。
每当面对同学们说这些话时,她的心里是痛苦的,其实她多么想说我挺嫉妒你的,每次放学后你都有人接你回家,在你生病时会有人守护在你身边……
一切言语都化作微笑。光单单从她脸上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因为她太擅长伪装自己,有时就连她自己都觉着自己恶心,作假。
无论路有多远总有抵达终点的时候,就好比人总有一天会离开一样。
虽然小道光线不够亮,道路不够宽敞还崎岖不平,每逢下雨时还会沾上许多泥垢,弄得人一身都是但洛梓潼对这种事情不讨厌反而很喜爱这种感觉。
大概是上天可怜她这个孤女吧,让好心人收养了她。
还记得那年春天,那天天气有点凉爽,其他的小朋友都结群在一起玩,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躲在大槐树下面闭着眼睛,旁人不知道她一个小娃娃到底在想什么,总之她很不讨人喜欢。
在她八岁那年,她逃离了对她有养育之恩的城市。
那年她像一个被追赶的囚犯,匆匆忙地搭车来到另一座城市。
不知道他们是对她有多失望还还是要放任她自生自灭。
在偌大的华家,不可能连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了都不知道。大概是真的对她没有抱任何的希望,反倒是更希望她早点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在洛梓潼现有的记忆里中的花仇乐每天都很阴郁,在母亲去世后,她每天都过得非常不快乐,整天沉浸在痛苦。
以至于在睡梦中都会在半夜被惊醒,醒来后看到的是漆黑的房间,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自那以后她外也没有看见父亲笑过,记忆里的父亲是多么的爱笑,尤其是在他笑起来的时候是多么的帅……
也很少看见他回家,家里开始变得很冷清,房子很大让她感觉很凄凉。
以前妈妈在的时候,家里的叔叔阿姨们经常陪着她玩耍,可现在她们看自己的眼光都不友好,还总在私下议论纷纷……
那天夜里格外寂静,华仇乐戴着母亲生前送给自己的东西偷偷地离开了那个家,离开了那座城市,很多人都不知道不明白她为什么放弃优厚地生活逃离呢?估计事后大房子的佣人也这样想过吧!
洛梓潼悄悄地从后门进去,轻轻地进了自己那狭小的房间,小房间里东西不多但很干净,她有一个坏毛病就是见不得乱哄哄的,大概是沿袭了母亲的习惯吧!
养父养母对她很好,为了不吵醒他们,她做什么事情都格外小心。其实在洛梓潼心里对他们是怀有感激之情的,是这个家让她有了一丝丝温暖不再那么冷血。
看着房间的摆设,黑漆漆地地面以及硬硬的床板,丝毫比不上以前偌大的房间里豪华的装修……但相比之下她反倒是更喜欢这里。
由于这个地段房价比较便宜,但是不好的是每到下雨的时候房间会变得很潮湿,有时严重到发出很浓的霉味,经过岁月的磨砺已经使她变得不再矫情。
修长的手指利落地脱下硬邦邦的鞋子,鞋子边缘有些磨破了但她还是不舍的扔掉。
养父养母的工资又不高,还是干重活累活赚回来的,还坚持供自己上学,洛梓潼每每想到这里都很难过,觉着都是她连累了他们。
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双手枕在脑后。曾经她不止一次想跑到他面前讨要生活费但是她没有那个勇气。
虽然这里离那座城市有很遥远的距离,但是她始终都知道他们近期的状况。
有时偶尔会从同学口中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事,有时会在电视、报纸上看到他。
关于当年洛梓潼都记不清楚她自己当时是鼓起多大的勇气逃离那个家的,几乎也快忘了做了多久的车到了陌生城市,在那里漂泊了多久……
隐隐约约记得当时她快饿坏了,停在了一家福利院门口,因为以前妈妈经常会带她去福利院去给小朋友们送吃的玩的。
有天妈妈忽然对她说,妈妈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以后我的孩子也能够这样被别人善待……当时不懂现在深懂。
就这样她像个被遗弃的孩子找到了家一般,住进了那个大家庭。到了那里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习惯,一直不开口说话。
院长妈妈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一有空就陪着我。之后她给我取了新名字叫做柳晴天。还记得当时她说,我姓柳你可以叫我柳妈妈,既然这样那你也随我姓吧,就叫做小晴天,每天都有太阳每天都开开心心。
当时的我竟然笑了但还是说不出来一句话,不知道怎么了。
刚开始小朋友们还愿意来找她玩,慢慢的她们都不来了。那时候的她不能开口说话,总喜欢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
之后她们就喊小哑巴,很少有人叫名字。
某天突然来了个大英雄,有了他的庇护其他小朋友们再也不敢欺负人了。
他个子高高瘦瘦的,还有点黑,不过挺健康的。
慢慢的她离开了墙角成了他身后的小尾巴,他很爱看书,打篮球……总之很帅气。
我们一起在福利院里生活了两年,但我还是没能开口说话,就像是被人用手勒住了喉咙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那天下午我跑去找他玩,没有找到他,后来听说他被人领养了,他走了有了新家。
柳妈妈把一个小信封给我,里面是个吊坠是用桃胡刻成的。我记得他说他长大后要当一名医生,以后要救助很多的人。
那个吊坠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想到这里洛梓潼伸手摸向脖子,一条红绳穿着一颗心形的桃胡,做工不怎么精致但她却异常珍惜。
每当她闲暇的时候,以前的事情就像是在播放电视一样在她眼前回放,洛梓潼仿佛像是在看待别人的故事,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慢慢地少女阖上眼睑进入梦乡,嘴中在呓语着什么都被呼啸的风、漆黑的夜所吞没……
夜,终于恢复寂静;风,还在撕心裂肺地狂吼;人,历经一天疲累安眠;时间…………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