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上午,我都在跟我哥学习九字真言和手势,一套下来他做得飞快,我都看呆了,轮到我的时候,却怎么都觉得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你别着急。”我哥看着我别扭的手势,扶额道:“先一个一个动作来,做熟了再慢慢连起来。”
“哥。”我边反复地做第一和第二个手势,边问:“你当时学了多久才学会的啊?”
他勾了勾唇,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我不敢相信地问:“三天?!”
他摇了摇头。
“三个星期?”
“喂!”他翻了个白眼,“你也太小看你老哥了吧!我一天都不用,就三个小时!”
我:“……”
好吧,有时候天赋这种东西真的不是遗传的。
“虽然手势学会了,但是真正能使得上劲儿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得意地说:“要不人人都能成为捉鬼师了?”
我忍不住点头,有道理。
“最主要的是运气。”
我有些惊讶,“这难道要靠运气?”
他一下反应过来我没理解清楚,又翻了个白眼道:“动词,不是名词!”
“……”我再次感觉智商被碾压。
我练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找到窍门所在,我哥看着我苦恼的样子,安慰我不用着急,反正有他在,我还有大把时间去学。
说着,他又拿起手机去打游戏了。
过了一会儿,楼下老爸的声音传上来,“渺渺,有人找你!”
我想到什么,急忙跑下楼去。
果然,来人是凌尧。
我敏感地发现他的状态看上去并不太好,我走到他面前,他对着我似乎还有些尴尬,喊了我一声:“渺渺。”
我对他点了点头:“你来啦。”
老爸在我身后问:“这个小伙子是谁啊?”
我转过身去介绍道:“爸,他叫凌尧,是我的高中同学。”
凌尧也正式地对我爸礼貌地说:“叔叔好,我来找渺渺有一点儿事。”
我爸对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这小伙子看上去不错,就是面色发黑,最近有点衰啊。”
我点了点头:“你看出来啦?”
老爸压低声音说:“当然,他想追我闺女,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急忙说:“爸,你想多了。”
“渺渺,老爸知道一脚踏两船不好,但是这个小伙子看起来靠谱多了,你现在那个,可得小心别让他发现啊!”
老爸,你的思想也太开放了吧!
我不禁想,那死鬼连我身上有别人的气息都能察觉出来,要是我敢一脚踏两船,那我可真的死得透透的了!
于是我无视了老爸暧昧的目光,对凌尧说道:“你等一等,我叫我哥跟你聊聊。”
我哥正在打着游戏,听我说完,他头都没抬起来,“老爸不是在吗?你让你同学跟他聊也一样。”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便回答他:“我的同学可是富二代,分分钟又是一桩生意哦。”
果然,我哥这才抬起头,起身跟我下楼去,他把手机扔给老爸,然后坐在前堂的一张红木长椅上,开口:“我是渺渺的哥哥,略懂一点阴阳之事,你不妨跟我说说。”
我抿了抿唇,什么是兄妹默契?这就是了。
即使我家世代从事阴阳行业,我哥在圈子里也是小有名气,可对外仍然只会说他略懂而已。毕竟人外有人,这个行业不比其他,要是不行还充大的话,分分钟丢的不仅是自己的小命,更有甚者,祸及家人哪怕后辈也是有的。
凌尧听我哥这么说,好像看见了一丝希望似的,他思考了片刻,皱眉道:“最近我家的确发生了些奇怪的事。”
我们来到凌尧家时,我哥一进门就环顾四周,接着低声对我说:“好重的阴气。”
我点了点头,很明显,我也感觉到了。
凌尧家是一栋四层洋房,装修得很气派也很华丽,但整个房子里的气温却比室外低了不少,就像昨天我坐在凌尧身边时的感受一般,的确不同寻常。
凌尧对我们说,他觉得他家最近总是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比如卫生间的水龙头会自动打开,厨房里备好的菜会突然消失不见,地板上会出现几个湿漉漉的脚印,他顿了一顿,还想说什么,但脸色有些窘迫。
我哥坐在沙发上,没个正行,他不耐烦地问:“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我……”凌尧瞥了我一眼,嗫嚅道:“我还经常梦见渺渺。”
我晕!
我哥听了立刻把我拉近他身边,急吼:“你这小子竟然敢打我妹的主意!”
“不,不是的!”凌尧急忙解释:“我梦里的人是渺渺,但又不是她。总之,她给我的感觉很诡异,有时候我根本没有想着,夜里也还是会梦到。”
这时,楼上走下来一个少妇,她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温柔地笑道:“小尧,同学来啦?”
凌尧回头望去,介绍我们,“妈,这是我的高中同学,这是她哥哥。”
眼前的少妇竟然是凌尧的妈妈,她一看就保养得十分好,约莫不过三十几岁。她对我们笑了笑,走过来说:“你们好,来找小尧玩的吗?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吧。”
凌尧走到他妈妈身边,轻声说:“妈,我同学的哥哥懂那方面的事,我请他们来帮忙看看。”
她又看了我们二人一眼,好像有些不敢相信,但依然热情地招呼我们去饭厅。
我哥凑近我耳边低声说:“这女人身上有鬼气,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