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觉得就海盗在这战的表现,他们不太可能会留你们活口,所以才会反对投降,是么?”
“我——我......”
......
“是的。您说得对,现在您可以带我们走了么?”
“行了,来吧。”
------------铁流号驱逐舰舰长,海军中校
第41章
本应死去的生还者
4049年,3月23日,15 : 27,斯克芬斯航道,质量奇点(26147)L-01
=
到达后,大家都是沉默着的。
除了一个。
“哦,我的天哪......”
公共频道里,女性声音默默回荡着,“亚莎,父神,欧姆尼赛亚,天哪......”
“闭嘴,别乱想了,黎塞留。”
AI照做了。
虽然我确定她只是断开了自己的语言数据包与舰船内通讯频道的连接。
尽管这片区域的星云物质和小行星数量已经相对稀少,尽管雷达扫描出的整片红色斑点斑纹在全息图像上已经足够显眼,但当铁流号真正绕过数块巨石所遮掩的的空间,将屠杀后的惨状真正映现在舰桥主舷窗外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神都为之一变。
事实是,我和政委都错了。
或者更严谨一点,对的都不充分。
这确实是个圈套,不过猎物早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了。
而在这样的伏击火力面前,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在战友的尸骸间逃出生天。
总之,首先,
“翔子。”
“是。舰长。”
“确认扎哈瑞尔的灵能目标点,然后尽力保持住。这次只是侦查,咱们得随时准备跑路。”
“谨遵你的命令,舰长。”
“老爷子,启动护盾。”
一声令下,船体周身的转向喷口开始剧烈的将氩气气体电离喷出,随之,护盾力场启动,一圈带电粒子场瞬间被磁力锁死了密度和流向,包裹在铁流号船体外围,形成了一个个浅蓝色六边形构筑的半透明屏障。
这时,全息图像一抖,刷新后的显示替换了红色斑块,近十艘左右的大块船身,灰色,并不是友军应有的绿色,遍布被烧灼和击穿的毁伤导致的余烬,悬浮在原地,周围满是散布的小块金属碎屑。
“在靠近些,黎塞留,进行残骸分析验伤。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噫......呜......舰长你确定么?”
“......”
政委又瞟了一眼那个瑟瑟发抖的摄像头。
“呃,说说你在怕什么?大副同志?”
嗡的一声,全息图像刷新了第二遍,在灰色船身边上点上许多红点和标识。
“=生物质有机物=”
“......好吧,好吧,我懂了。我来开船吧......你就负责扫描分析就行了。”
“恩......那个,还有舰长——”
“......回扎哈瑞尔了就给你,行了吗?”
“嘿嘿嘿~~嘿嘿......嘿......”
恐惧最后还是压过了得逞后的喜悦,广播口又不出声了。
只好再次调出规划模式,
“铁流号,以舰长指挥位手动操作接替现行航行操作。”
“身份确认,舰长,最高行政权限。指令确认,舰船航行规划优先控制权已调整。”
前进一,我用双手在天蓝色舰船和残骸间画了一个半圆弧航线。
这是为了尽量让铁流号以最平滑的角度切进去的同时,不用在中途做减速调整。有些类似于画师在手绘板上作画,各种圆弧线也是航海长和领航员最基础的“画功”,没有之一。
所以过了快两年,我发现自己的弧圈依然是一笔而就,相当标准时,心里是很意外的。
......因为当年屁股上挨了老舰长太多脚踹,都形成肌肉记忆了么?
哈。
自我嘲笑下,不由得就想接着嘲讽我的大副同志了。
她有两大畏惧,一个是哲学,另一个就是怕鬼,怕得要死。虽然身为联邦最具“科技属性”的人种,AI。
至于她刚才念叨的“父神,亚莎,欧姆尼赛亚”,她压根全都没信过,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参军吧,虽然她一直宣称的是自己厌恶了钱学森双环的无聊生活。
反正我一直是这么猜的。
至于哲学方面,先不做讨论,
为什么AI会畏惧鬼呢?
我还真思考过,毕竟对我们这样有着肉体的的人类来说,畏惧鬼怪本质是自身潜意识对死亡的畏惧。
那作为以电流,代码,程序这些无形之物为构成主体,对死亡都很难形成个人概念的AI,她对此的畏惧到底是因为什么?为此,我曾经还和自己那个自称朝颜的副人格讨论了大半夜,
结论是不知道。
所以铁流号上果然都是一群奇葩。当然,包括现在的华伦蒂。
哈哈。
............
是因为畏惧“失去”吗?
而作为早早脱离AI社会的AI,认知里最大的“失去”便是失去生命?是这样吗?
要真是这样,那黎塞留她可就是真的naive,要知道,这世上有的是比失去生命更可怕的“失去”了......
不过,我可没打算对她说这些。
毕竟,
这就有些带“哲学”意味了,哈哈哈。
自嘲时间到此结束。
第三次刷新,随着谨慎的慢慢将距离靠近,更多的东西得以进入我们的注意。比如,残骸上更多的细节被收集上来集中分析,造成弹孔的炮弹弹道,类光矛武器,导弹和推进器在这雾状星云物质留下的热辐射,残骸位置的推论,我面前的全息图像开始陆续标记出整理出的情报和数据标识,处理过后的情景模拟再现。
还有主舷窗外的“生物质有机物”。
我正注视着一具尸体。
这是一位男性,他身上完好的制服让我回想起了总督府广场上趾高气昂踢着正步的卫兵们,这是一个样子。
除了鼻孔和嘴边在真空中保持着喷溅形状的血-液,扭曲挣扎的四肢,以及那个惊恐绝望的表情。
很明显,在被从失压的破损处吸出船舱时,他没有像《战斗指导手册》上指导的那样,尽快呼出身体里的气体,所以他的肺脏直接在胸腔内炸开了。
而他和他那些有着同样遭遇的同僚,依然算是幸运的,
这里到处都是那些半-截-尸-身,碎-开-颅-骨,肠-藏-外-泄,和仍缓缓从伤口涌着一连串血-球的断-臂-残-肢。
“黎塞留,白音小妹妹还在睡么?”
“......还在。舰长你要我叫她起来?”
“不,刚好相反,让她接着睡吧。把窗子关了。”
“明白了。”
话音刚落,政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的眼色指向我身旁那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严肃的很奇怪的金发少女。
“不用。”
现在,华伦蒂的严肃神情再也激不起我的丝毫笑意。
狼人,血族,长子殿的那个傍晚,龙族内战......
“她已经106岁了,政委。她是龙,她早就已经见识过很多了。”
“乌斯。”
鸟人点点头,和我继续看着屏幕上的情景再现。
十艘护卫舰组成了双雁阵形,就姑且称他们为AB两队吧。A前,B后,互为犄角,互相呼应。
一同步入圈套。
第一轮齐射打击,6束类光矛武器,炮弹,A队一艘当场被击穿护盾和外甲,聚变炉殉爆,另一艘重伤,B队两艘中破。
受损舰船向阵后退去,其他舰船顶上,掩护友舰紧急损管,并且开始还击。然而并没有发现任何证实他们命中的敌方舰体碎片。
敌人第二轮齐射,两队阵型维持很好,互相掩护抵消,并未受到损伤。继续还击,火力明显加强,
然而敌人发起攻击的方向,依然没有发现任何证实他们命中的敌方舰体碎片。
他们在放空枪么?探针呢?
然后不知为何,位于阵型前方的AB两队两艘护卫舰突然脱离阵型,向前加速驶去。从星云物质上遗留的热辐射痕迹来看,是前进三的推进,并撞上了敌舰,不然是无法抵消推力的。
然而除了己方护卫舰的船体碎片,这两艘残骸的撞角前空空如也。
看来是想刀,结果白给了。还白白拆散了战列线。
然后第三轮齐射,大局已定。
第四轮齐射,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还有幸存者么?黎塞留?”
“......我也想啊,但没有探测到活体信号啊,应该是没了。”
确认,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真是相当窝囊......
但无论如何,这场战斗肯定不能被称为“些许”。在生死存亡之间,
“他们至少已经尽力了,并且战斗到了最后,政委同志。我必须收回先前的话,我错了。”
想起了跃迁前,自己在扎哈瑞尔星港的猜想和轻佻发言,羞愧让我垂下了视线。
“......”
拍拍后背。
万胜鸟人带着一丝安慰,看着我懊恼的样子。
“δ?σκω,乌斯,我也一样。但大可不必,更不需要。”
政委大衣的后摆在身后,随着一步一步而轻微抖动。经过我和翔子身旁,经过一排排领航员和技术军士和他们的操作位,我看着他的反曲双腿大步迈向前方,在主舷窗前停步,站定。
抬起右爪,
一个标准的军礼。
礼毕。回头。
“λαλ?ω,这就够了,舰长。下一步该做什么?”
我没马上回答。
侧过脸,我看着身边的少女同样向着舷窗外敬着军礼。
尽管歪歪扭扭,
尽管,和她化为人形的娇小样子并不协调。
“————”
礼毕。
对视。
“那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的严肃依旧。
“......”
不对。
这本来不对,她本应该早点回家,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本该和她毫无瓜葛,我本来应该阻止她做类似的事情。
我本来应该这么做。
但......
我感觉到自己的嘴角自行拉开了些许。
算了,这次就算了。
“发送无线电信号,短波,27兆赫,频率9.7431秒,发送两次,频率10.7149秒,发送两次。”
一圈代表信号发送的波澜从天蓝色舰船向外散出,我等待着接下来可能的回复。
恩希尔派出的卫戍舰队,这里只找到了十艘。
还差两艘。
并且,其中至少有一艘被叛徒所控制。A队的领航舰,同时应该也是导航员所在的船舰。作为雁阵最安全的领航位,就是它将同伴们带入了这片屠杀场,而在残骸位置分析上,刚刚发生交火时,这艘船却在自己本该的位置上消失了。
这也让这支卫戍舰队失去了紧急规避折越,这最后的可能逃生手段。
哪怕这只是用命去强赌着一线生机。
至于另一艘——
“接收到通讯信号!”
我回过神。
“识别码确认,联邦标准通讯协议!舰长,是否打开通讯频道?”
就像念了段咒语,本应该死去的失踪者,现在又出现了。
深呼吸,
“接通通讯。”
这是个沙哑的声音,都无法分清ta是男是女,是什么种族。
“贝茨号呼叫来舰,贝茨号呼叫来舰。来舰注意,这里是扎哈瑞尔卫戍舰队,贝茨号护卫舰,舷号LG25749,请求救援,请求救援。”
开口,
“贝茨号,请标明你现在的位置。”
沉默。
再次接收时,对面说话时开始带上了沉重的呼吸声,
“贝茨号呼叫来舰。请通报你舰名称,舰籍,舷号和目的。”
“黎塞留,可不可以定位他们的信号发生地?”
“嗯......不行。我试了,干扰还是太大。而且数据流有很多掉包,对方应该使用了中继装置呢,这并不是他们的第一信号源。”
“好吧,谢了。”
最简单的语音通讯,二维图像都不存在的博弈游戏。
很遗憾,我那二把刀的人格括扑暂时派不上用场了。
而这就表示,我不知道,如果我直接施压对面那个听着好像已经喘不上气,坐立不安的人,他会不会直接选择跑路。
“贝茨号,我部为极东舰队第三分舰队,这里是17520舰,铁流号,我们正在执行预定护航任务,中途接收到未知定位信号,特来进行确认搜救。这是否是你舰的求救信号?”
“是的,赞美亚莎......极东?极东的军舰怎么会突然跑到莱昂星区?”
“......”
......这得去问卡拉德蒙。
“重复,贝茨号,请标明你现在的位置。”
“不对,这不符合通常的部署逻辑!”
“否则依照《莱昂星区地方应急卫戍法》,我方有权将你舰认定为目标威胁。”
我已经让过步了。
“草......”
我能想象到对面咽下一大口唾沫,喉结上下蠕动的样子,如果ta有喉结的话。
“等、等等,极东舰队第三分舰队,请给一份能证明你方身份的证据,拜托。额,“提督”。”
我?
提督?
哈哈哈哈。
政委拿出了那个文件袋,交给了黎塞留。
“贝茨号,这里是今天标准时十时,扎哈瑞尔星系行政总长恩希尔.葛温森,在我方例行补给协议书上的签名,认证码和识别戳。请立刻证实。”
“极东舰队第三分舰队,是,我们收到并证实了,但这是一份剪辑文档——它没有内容——”
“贝茨号,作为你要的证据,这足够了。立刻标明你舰位置,这是最后一次重复。”
......
“是......遵命,提督。”
对方声音中的情绪重归低沉的语气,甚至感觉有些异样的机械。
一个新红点在全息图像上出现了,透过再次浓密的雾状星云,就在战场的西北上方向,10347公里。
竟是相当近的一个热辐射信号,一直没能被发觉。
“贝茨号,已确认你舰位置,停在原地,不要移动。尼科莱,干活了,打根探针——”
9871公里。
这不只是热辐射信号,那是推进器全力加速中的显示,
“好嘞头儿!我是说,舰长——”
“该死。”
“......啊?”
“重复,贝茨号,停在原地,不要移动!”
8973公里。
“呃,舰长——”
“铁流号,开启能量分配列表。”
舰长指挥位后的靠椅瞬间投下一块虚拟控制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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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器【-
护盾【+++++
引擎【++
探测【++++
修复【++
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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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系统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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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器【++
护盾【+++++
引擎【++
探测【+++
修复【++
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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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茨号,立刻停船!”
8234公里。
红点冲出了星云浓雾,一艘旧式护卫舰被系统标识了绿色船体,是3年前退出现役的FG7“袖剑”级,明显进行了现代化改造,替换上了新式推进器,侧舷加装了外置装甲,和两门220口径侧舷速射炮。
不过更明显的是,这些加装,连同出厂原配的部分武器,以及部分舰首和船体,现在都成了废铁。
只有推进器依然强劲。
“尼科莱!”
满是雀斑,浮在火控室失重中央的红头发呆脸,一下子弹出在了控制面板边上,
“——呃.....在,舰长。那,咱这根探针还打不?”
“还打个西瓜,上光矛!”
“啊?哦,好!来啦!”
瞬间来了精神,喷着离子火焰,工程靴迅速将身体推正,感应手套一抖,火控锁定下的绿色船体一闪变了红色,“放心头儿,光矛没歪过!我——”
“先停一下。”
对面再次来了通讯,
这次是实时全息图像。
地球人类,男,为了包扎而去了军帽,太阳穴上约两厘米的创口上,医疗三角巾和脖颈淌下的军服领口都浸着快干涸的黑血,边缘涂着隔菌凝胶,双眼无光无神,只有最原始的恐惧,驱使着他疲惫的身躯向着我竖直双掌。
“停!停下!住手!我们已经在减速了!”
“贝茨号,你舰依然在靠近我方!”
“我们所有能用的减速喷口和转向喷口都用上了!我向亚莎发誓!”
7497公里。
“好吧。表明你的身份。”
“达什纳.詹姆斯,扎哈瑞尔卫戍舰队中尉,贝茨号枪炮长,提督。”
他敬了个我到目前为止见过最为难看的军礼。
7213公里。
“别叫我提督了,第三分舰队正在按原计划执行任务。詹姆斯中尉,你必须为你舰刚才的突发行为作出解释。”
“解释?当然是马上离开这里啊!”
男人瞪圆了眼睛,“你难道还没看到么?我们必须活着!活着回去,告诉总长和莱昂舰队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速度必须要快!我们不能再耽搁了,提督!”
“冷静,中尉,我并不是提督。在所有事项确认完成后,我们会尽力为你舰提供同步灵能定位。”
“不,不,不,”
从翔子的淡淡一笑里回视,全息图像里的男人来回摇头,魔怔似得自言自语,“提督你不了解......那些海盗耗子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这里就是他们的下水道,等着拿我们的尸体喂蛆......喂蛆......我们已经断粮三天了,提督。这艘船的维度撕裂器线圈被打了个稀烂,要是我们还能跃迁的话早就这么干了,管它能跳到什么地方......你们不是来救我们的么?求您了、求您了,接我们上去,带我们回去,活着回去......”
“要是直接跳出这个引力场的话,你们就连渣都不会剩了。不知道吗?”
“......什么?”
“α?ποκρ?νομαι,中尉,你们的舰长现在在哪?”
“当然是死了.......啊!政委大人!您好!您,您劝劝提督,行行好——”
“φημí,先回答我,中尉。你们舰长的死因是什么,什么时候。”
“他……两天前被我打死了。”
“……”
然后猛的抬起头,两眼血丝弥漫,“但我是在自卫!您看看,看看,”
食指和中指并着猛戳着额头上的伤处,“他先用烟灰缸偷袭的我!而且、而且不是我,是他打算叛逃!政委大人!只是因为我不同意,他就打算把我活活砸死!我只能——”
“你现在并没有受到任何指控,中尉。简单说说你们的舰队遭遇了什么,你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哦我的天哪……提督你这是在浪费时间......让我们上船啊!我什么都会告诉你!”
“现在浪费时间的是你。”
我平静的做了回复。
“好,好,好!我说,我说……这次行动,是恩希尔总长的直接命令。总指挥是勒布朗上校,他所在的工党号同时也是这次行动的指挥旗舰,而我们贝茨号的舰长,泰勒中校......被指定为副指挥官。”
“......我们分成了两个战斗中队,分别由工党号和我们为领航,以雁阵向着广氏贸易公会最后一次遇袭的地点进发。一路都很顺利,只是中途突然,上校声称星语者接收到了新命令,改变了预定目标和航向......结果就是那样。”
顿了顿,又咽了口唾沫。
“另外我们并没有逃跑——至少当时不是。在被伏击后,整只舰队按预定方案开始固守,但是却迟迟等不到反击指挥,或者紧急规避跃迁的同步灵能目标点信号......因为工党号竟然趁着混乱,直接加速离开了!草!当时,贝茨号是唯一有机会能追上它的船,于是我们便追了上去,试图射毁他们的主推进器,然后跳帮。”
“结果你们失败了。回头发现大势已去,又无法跃迁,干脆就躲起来了,是吗?”
“......是。”
“然后,你觉得就海盗在这战的表现,他们不太可能会留你们活口,所以才会反对投降,是么?”
“我——我......”
男人的表情僵住了......
不过,我有足够的耐心,
直到看见他终于仿佛释怀一般,露出了一抹谦卑的微笑。
“是的。您说得对,现在您可以带我们走了么?”
“行了,来吧。”
我也同样微笑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