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任她怎么逼问,徐若梅都不做言语,守口如瓶,不肯将她隐瞒的那件事说出来,她只是开口,“当年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说了,没有什么隐瞒的事情了……!”
“你说谎!”冷晴天骤然厉声打断徐若梅的话语,“你刚刚明明就还有话要说,却突然中断,你到底隐瞒了什么事情?”
“我没有……!”徐若梅咬紧嘴唇,任冷晴天怎么问她都表现出一副,早已经将事情全盘托出的模样。
稍微冷静下来以后,冷晴天也恢复了些许理智。
或许是因为自己得知了母亲是谁,而又得知了这么残忍的真相,自己的母亲早已经死亡,而凶手就是自己的小姨,这多少让她有些失控。
冷静下来后,冷晴天知道即使自己再怎么追问,徐若梅也不会说出来,既然她打算咬紧嘴唇不说,那么没人能够撬的开她的嘴。
从房间里出来以后,冷晴天回到了所住的那栋别墅,走进里面,南宫烈正在用早餐,而豪华的餐厅壁体上安置的液晶屏幕里,出现的人影正是徐若梅。
不用点明,冷晴天也知道自己刚刚在那里面逼问徐若梅的一幕,都清晰的落入这个男人眼里。
餐桌旁,南宫烈淡淡的挑起眉峰,看向冷晴天,唇边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让人看不出情绪来,“过来坐!”
冷晴天站在远处,并未着急迈出脚步,却见男人再次漫不经心的挑着眉看了她一眼,
随即低沉的声音自餐厅内慵懒的扬起,却有着撒下的网,带着无尽勾魂的力量,“叶小姐这么着急过来不是有事要求我吗?”
男人的声音透着未卜先知的自信,是一种令人惊颤的自信,如一根铁棍直直的如一支穿透冷晴天的心。
冷晴天站在原地怔愣了一秒,下一秒才缓缓抬起步子朝着餐厅里优雅坐着的男人走去,他的模样,一举一动都透着无比的优雅,可他的洞察力却恍如魔鬼般骇人!
“南宫先生怎么知道,我会有事要求您?”
“你应该想一想要怎么开口,我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你!”南宫烈的一双深邃的眸子准确无误地看穿了她的心,动作优雅的喝了一口鲜柔的牛奶。
冷晴天强行将心底的惊讶压了下去,他能看出自己有事情要求他,又提示她想好再开口,这些似乎全部看进太的内心。
被人一次又一次的看穿内心所想,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冷晴天不免有些不自在,拳头不免下意识的攥紧继而又放松,她走到餐桌边准备与他对面而坐。
“坐到我这里来!”还未坐下,便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却是充满了命令的口气。
冷晴天吸了口气,转身朝着南宫烈身边走去,‘听话’的坐在了他身边。
看着摆放在眼前丰盛的早餐,冷晴天并未有半点食欲,如果说她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早已过世而没有食欲,这也的确是很大一部分。
但是,冷晴天不是那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而且现在她更多的是想知道徐若梅究竟隐瞒了什么,而逼问她定然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放她离开,只有给了她自由才会让她慢慢原形毕露,才会再他身上找到疑点。
“南宫先生会答应我的请求吗?”冷晴天看向南宫烈,她的水眸中带着期待。
眼前的男人显然不是一般的角色,是她不能遁形的,所以她面对他并没有什么把握而言。
“说说看!”
南宫烈放下手中的牛奶杯,高大的身子朝着餐椅上看似慵懒的靠去,唇边掀起的弧度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深邃的眸光直视着女人漂亮且充满复杂的水眸,若有所思!
尽管冷晴天觉得南宫烈已经猜出她想要说什么,但是她也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最后语落之时,她收了收唇,继而开口,“所以,南宫先生,我是希望您能放徐若梅走!”
徐若梅不知道隐瞒了什么秘密,但是就目前而言是她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冷晴天是不会尊称她一句小姨的。
听着冷晴天的话语,南宫烈的脸部表情很单一几,没有过多情绪可言,这样的表情就好像湖面的水,无一丝波澜,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其实冷晴天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她有一种预感,这个男人早已经做了决定,因为在监视屏幕里他早已经看到她与徐若梅的对话。
这样敏锐的男人,怎么会看不出徐若梅的不对劲?
所以,放她走与不放她走他早已经做了决定,只是却要等她说出来,他是想故意看看自己求他的模样吧?
想到此,冷晴天不由得攥着拳头。
不过,即使如此,那又怎样?
他想看那么她就表现给他看好了,虽然冷晴天极度不喜欢这样的一种感觉,但是只要能达到目的也没什么。
夜里岑冷的薄唇微微扯动了一下,勾抹出丝丝别样的弧度,他开口,却是答非所问,“叶小姐野蛮起来的时候,的确颇有一番滋味!”
冷晴天心神一窒,心底像是被强行放置了一个什么东西,异样的感觉扩散,不断的扩散……
带来一瞬明显的尴尬,其实冷晴天想到男人指的是刚刚自己对徐若梅的那一幕,只是她还未开口说什么,南宫烈的声音便再度响起,而且这声音是凑近了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上面——
“很像一只张狂的小野猫……!”
冷晴天强行咽了一下口水,她低下头端起桌上摆放的牛奶递到嘴边喝了一口,心中复杂万分。
稍稍沉默了几秒,她抬起头来看向南宫烈,“不知道您是否同意了我的提议?”
听到南宫烈对着她说这些话语,冷晴天多少尴尬,更何况谈论这些话题总会制造一些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氛,她并不想这样。
所以,只能转移了话题。
南宫烈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精光,下一秒,他启唇,却不是对着冷晴天,而是肖楚,声音不高不低,却是透满了威严所在,“按照叶小姐的意思去做!”
“是!”肖楚欠身从命,随即便退了下去。
其实南宫烈不是那种被人左右的人,徐若梅的不对劲他当然第一眼便看了出来,其实又何止这次,上次他询问她话语的时候便觉察了,只是未动声色而已。
这样限制了徐若梅的自由,让她有一种笼中之斗的危机感,消磨她的意识,从而让她内心充满了恐惧。
如果她精心隐瞒着什么事情,那么一旦得到自由,那么她必然是会去将那苦苦隐瞒的事情消除更多可能被别人知道的痕迹。
那么这样一来,她的秘密就会不攻而破了。
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不是用皮肉之苦来逼供,而是摧毁对方的心理,让对方有一种危机的惊慌感,从而便会自动露出尾巴!
冷晴天的眸子看向南宫烈,似乎这个男人的黑眸总有着一种令人揣摩不透深邃存在,令她无法遁形。
对肖楚下达了命令之后,南宫烈便起身出了南宫府邸,而冷晴天也是随意的用了早餐,她本就胃口不好,现在知晓了自己母亲的事情更是不好。
如茉似乎是看出了冷晴天的心思,她开口,“叶小姐,人死不能复生,日子总是要过的,开心是一天,不开心是一天,您母亲在天上必然想看到你开心的一面……!”
其实毕竟是从未谋面的母亲,说到感情是不会有太多的,只是因为那份血缘多少让人揪心的痛。
不过如茉说的倒也极对,冷晴天唇边牵扯起一丝弧度,淡笑,“如茉,谢谢你的安慰!”
其实过去的总是过去式,现在最让冷晴天挂心的是季承禹,毕竟那一夜他的话语令她心痛,自责。
这样的朋友冷晴天不想失去。
冷晴天犹豫了下,她决定要出去一趟,好在这场交易里,并没有限制她自由的一条,而南宫烈也没有这半点意思。
回到卧室里,冷晴天换了身简易的装束然后出门了。
南宫府邸里有专门为冷晴天准备的专职司机还有专车,冷晴天自己会开车,只是现在腿伤不便,她本不喜欢有司机为自己开车,但是想到希望腿伤快点恢复,所以还是没有逞强自己开车。
冷晴天的腿伤已经在慢慢愈合了,毕竟那一夜让她显得极致无力是因为子弹擦破皮,而过是带着麻醉力度的和流血过多造成,所以只要不有什么重力牵扯到,伤口倒是也容易恢复。
如果现在她要自己开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如此牵扯到伤口是得不偿失。
车在一件别致的咖啡厅前停了下来,毕竟司机是南宫烈的人,而自己现在所见的人是季承禹,冷晴天不想造成什么误会,于是便让司机自己去附近的商场转一转,到时候回去的时候她在打电话通知他。
在目送着司机离开后,冷晴天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季承禹的手机号码,印入眸中感觉是份外的刺眼。
有些伤眼……
指间按下,她约了季承禹,而季承禹也未曾拒绝她。
挂掉电话后,冷晴天朝着咖啡厅里面走去,这家餐厅是季承禹最喜欢带她来的地方,她也知道这里,季承禹只带她一人来过。
她在他眼中总是例外,因为他的眼中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