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图显好气又好笑,越发决定好好好气一气若惜,他心动行动,一把将若惜抱起来,和衣躺倒在塌上,那酒劲儿渐渐上来,巫图显也坚持不住的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睡了也不知道多久,若惜是被一声惨叫惊醒,她揉了揉眼睛,忽然看到车帘大开,而一个脸像面盆一般的怪物正跪在车帘哪儿,此时正盯着自己。
若惜一惊,下意识一脚飞踢出去,巫图显太子殿下就那么悲催的动自己的马车倒飞了出去。
“啊!”惨叫再度响起,无数围在篝火边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过来。
南宫澈看着巫图显队伍这边的骚动,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个太子不知道又在玩什么花样。
南宫澈没有理睬,径直端了食物去了灵溪公主的马车。
“你,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巫图显爬起来,立刻指着马车里的若惜,却被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想他巫图显太子,风流倜傥,在罗浮国不知道是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怎么一觉醒来,脸就肿得比包子还包子,一双手也是和萝卜一样,这要他怎么活?
若惜看了半天,才认出那个指着自己兴师问罪的人是巫图显,她歪着头想了想,明显有喝断篇的征兆。
巫图显立刻急了,跑到了马车边,小声的说道:“若惜,你是不是喝醉了对我做了什么?你好好想想,我们一起喝酒,然后你就喝醉了,我也喝醉了,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是不是就趁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
“呸!”若惜听着巫图显那暧昧至极的话,忍不住唾道:“应该是问问太子殿下曾经想对若惜做什么吧?约法三章显然太子殿下是忘记了,否则,我们风流倜傥的罗浮国太子殿下也不会中了若惜的药,肿成一个包子。”
巫图显顿时哭丧了脸,心想,果然是若惜下了药啊!这叫什么事儿啊?祸不单行吗?自己体内的毒都还没解,如今又中了这肿胀包子毒。
“解药,解药,快,快,解药!”巫图显立刻要趴马车。
若惜却淡淡伸出腿,黑黑的鞋底立刻呈放大状出现在巫图显的眼前,巫图显再不敢动,只不住的说道:“约法三章嘛,我记得了,真的,以后再也不会了,若惜你就给我解药吧。”
巫图显一想到自己顶着这么一张包子脸回国会造成什么后果,就欲哭无泪了。
若惜瞧着巫图显果然一幅诚心悔改的模样,便说道:“真的以后都不会了?”
“真的,我发誓。”巫图显举起右手来。
若惜却摇了摇头,“太子殿下的发誓真的很靠不住,不如这样吧,太子殿下把你的十二护卫叫过来,当着他们的面再发誓如何?”
巫图显的包子脸顿时青了几分,柔柔问道:“可以换一个条件吗?”
开什么玩笑,要自己当着属下这么没面子,今后可还怎么使唤他们啊。
“不,行!”若惜说罢,坐回了马车最里面,“要么继续包子脸,要么叫他们来发誓。”
巫图显看着若惜,只恨自己竟然引狼入室。
巫图显为了恢复自己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终于一咬牙道:“好!”
若惜笑了,然后她缓缓戴起了一张面纱。
不一会儿,十二护卫到了,他们看着巫图显诡异的包子脸,不明白主子怎么喝了一顿酒,睡了一觉就变成这样,虽然满腹疑惑,可还是阻挡不了他们八卦的天性。而他们也多少猜到,主子的马车有玄机,故而都冲着马车里面望去。
“人到齐了。”巫图显闷闷道。
“行,太子殿下发誓吧。”若惜故意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让十二护卫听出了是女子,顿时他们的目光锃亮了,血液澎湃了。
女人啊,女人!虽然巫图显太子一向风流,可是,他却从未让任何女子踏足过自己的卧榻之上,这个女人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啊!
巫图显恨恨瞪了若惜一眼,只可惜他肿胀的脸将他凶悍的目光消减得只剩下了滑稽。
“我,巫图显当着我的十二护卫发誓,今后遵守姑娘的约法三章,再不会逾越半分,否则,活该让我顶着包子脸回国。”巫图显不情不愿,却还是认认真真的发了誓。
十二护卫闻言,更加觉得自己是不是大半夜的碰上了惊悚片,怎么一向横行霸道的太子殿下,竟然会对一个女人低头,而且这包子模样还是被那女子弄出来的。
大家看了看巫图显包子,又看了看马车里,篝火的光亮隐约照进马车里,众人穷目也只能看到一个妙曼的身姿,那身姿挺拔,傲然如竹,一阵风从车帘处卷进去,将女子的面纱微微撩起,众人便看到了一个精致的下颌。
嗞,大家倒吸一口冷气,都忍不住看向巫图显,心想,太子就是太子啊,这审美的眼光就是不同,竟然看上这么个蛇蝎美女了。
巫图显见十二护卫眼神百转,顿时怒道:“滚,滚,快给我滚开!”
十二护卫作鸟兽散,然后巫图显气急败坏的爬上了马车,手一摊,“解药。”
若惜倒也大方,将解药递了过去,然后说道:“我饿了。”
“你饿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巫图显显然是非常非常不悦。
若惜倒也不急,只淡淡道:“我若饿死了,太子殿下那点儿毒,怕是没人能解了。”
巫图显立刻跳下马车,冲着护卫喊道:“拿吃的来,好吃的好喝的!”
若惜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巫图显虽然像只狐狸,可偶尔也会露出可爱的模样来。
若惜想着,伸手将侧边的帘子挑开,看到南宫澈正从灵溪公主的马车上下来,手上端着的食物却没有少多少。
若惜叹了口气,灵溪公主定然是没有什么胃口的了。
正思量着,巫图显端了吃食爬上马车,没好气的瞪了若惜一眼,“引狼入室,遇人不淑!”
若惜拿起东西自顾自的吃着,反问道:“巫图显太子,这两个成语好像一般是女子形容男人的呢,您用词真不当。”
巫图显冷哼一声,靠着车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道:“这药什么时候起作用?”
若惜想了想,说道:“三五天左右。”
“三五天?!!!”巫图显太子殿下再度跳起了八丈高,声音高得似乎可以冲上云霄。
十二护卫眼观鼻鼻观心,心想,今后一定要小心伺候马车里那位姑娘,能够将主子整得这么失态的人,他们可还是头一回遇到。
而南宫澈再度听到了巫图显营地的动静,忍不住眉角微动,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驻地,看了看四下无人,低低问道:“怎么回事?”
随着南宫澈的问话,黑色的阴影里忽然浮出一个胖胖的人影,那人也压低了声音说道:“启禀主子,似乎巫图显在马车里藏了什么人,听声音像是个女人。”
“女人?”南宫澈冷哼一声,“他倒是好兴致。”
“不是的,主子,那女人很厉害,把巫图显整得很惨,属下见巫图显现在一张脸就跟包子一样肿胀,可巫图显似乎偏偏拿那个女人没办法,故而才会大呼小叫。”
南宫澈沉默了,他很了解巫图显,那么一个滑不溜手的人,怎么会被一个女人制住?或者说,当今世上,还有哪个女人可以制住巫图显?
南宫澈想着,脑海里忽然冒出三个字来——李若惜。
南宫澈心头一凉,问道:“那女人什么样子?”
胖许无奈的说道:“那女人戴了面纱,又躲在马车最深处,属下看不到。”
南宫澈点了点头,“密切关注,若惜说过,这一次送亲必定是艰险重重,不能大意。”
“是。”胖许说完,身形一沉,再度消失在了黑色的暗影之中。
南宫澈举目看向不远处的巫图显营地,只见十二护卫和一种士兵团团围坐在篝火边,却不见巫图显,马车也是安静异常。
南宫澈的目光凝视了马车片刻,继续向上,看着那一天星子,忍不住说道:“若惜,你此时在干什么呢?”
“啊嚏。”马车里的若惜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将毯子扯了扯,越发将自己裹成一团,继续闭目睡觉。
巫图显靠在马车壁上,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若惜,她就那么裹在一张毯子里,越发显得她身材纤细瘦削,洁白如玉的脸颊在篝火的映衬下,散发着桔色温暖的光泽,如墨一般的长发倾泻而下,随意的挂在她的身上,肩上,脸颊上,越发将她巴掌大的脸遮去一半,粉红的唇瓣如三月的樱花一般娇嫩,偶尔会蠕动一下,那么的撩人心魄。
巫图显凝视着若惜,不自觉地回想起自己遇到若惜的种种,忽然一丝笑意溢上了巫图显的唇角,只可惜,那丝笑容在他肿胀的脸上,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恐怖!
“看,主子笑了!主子竟然对着睡着的姑娘笑了!”
“那不是笑,那是发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