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紫月闻言低下了头,继续梳着头说道:“没事,那你下去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一起去上香。”
“是。”花溪应声退下,兀自还回头看了上官紫月一眼,自从南宫澈鲜少来院子里,上官紫月的脸色似乎都差了许多。
南宫澈准备妥当,回头看了一眼若惜,这才出了府。
太子府外却令人惊讶的早已人山人海,巫图显站在一架马车前,穿了一身紫色衣服,狭长的桃花眼笑意淡淡,“太子殿下,早啊。”
南宫澈板着脸点了点头,“不知道巫图显太子在本宫府门口所为何事?”
巫图显却道:“瞧太子殿下这一身,是要进宫觐见吗?快去快去,免得耽误了时辰。”
南宫澈冷了一张脸,“那巫图显太子殿下也请回,你如此在本宫府门前,实在影响府内家眷休息。”
“若惜吗?本太子就是要吵醒她,今日天气是极好的,干什么总缩在家里?”巫图显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气得南宫澈牙痒痒,原本要他吸引巫图显的计策显然不会成功,而南宫澈又不能再拖,只得扬鞭驱马,离开了太子府。
若惜听着管家的回报,知道自己今天一定会被巫图显跟着,也只得吩咐管家道:“去后面备一辆马车吧。”
管家为难的看了若惜一眼,“若惜姑娘,后门也被那太子的人围住了。”
若惜苦笑了一下,心想,这巫图显还当真是做得绝。
管家小心的问道:“若惜姑娘,还要在后门备车吗?”
若惜摇了摇头,“既然前门后门都被堵了,那我们便从正门走,这是我的家,是我天凤国,为何我要被一个它国的太子逼迫得从后门走。”
若惜说得慷慨,管家不由得抬头看了她一眼,躬身恭敬的说道:“是!”
很快,若惜和双儿就一同出了门,而若惜一抬眼,就看到王府的马车被巫图显的人围了个结实,而巫图显站在自己的马车前面,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若惜瞟了一眼巫图显的马车,眼神里有藏不住的鄙视。
巫图显却浑然未觉,只伸手摸了摸车壁,问道:“若惜,好看吗?这可是我连夜命人定制的,布料是昨天陛下亲赐的,这花色,这手感,可比你太子府那乘气派多了。”
若惜心想,是气派多了啊,黄色的,也只有你巫图显敢用,而且还是金丝黄绸,这基本是只有皇家才可以用的,这简直是要人命的节奏啊。
“太子殿下不觉得太花哨了吗?这么引人注目。”若惜的反问立刻得到了巫图显的回答。
“花哨吗?本太子还觉得太低调,配不上独一无二的若惜啊,另外,引人注目吗?我还以为这样低调的马车,根本吸引不了人呢。”巫图显高兴的说道:“若惜,若惜,快上马车吧,马车里面更好,另外,你今日要去哪儿,我送你。”
若惜看着巫图显,看着他玩世不恭的脸上那执着的坚持,缓缓道:“要我上你的马车那是不可能的,我王府有自己的马车。”
“可是,那马车太寒酸,根本配不上若惜你。”巫图显嫌弃的看了看那马车,“南宫澈也太小气了,那么多陛下赏赐的布料,竟都舍不得拿来给若惜你装饰车子。”
若惜对巫图显的话直接忽略,看了一眼围着她马车的人,缓缓朝他们走了过去,若惜边走边说道:“今日我就要乘我王府的马车出去,若是太子殿下你不满意,大可以命你带来的这些侍卫,让若惜血溅当场。”
若惜气质淡雅,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庄严,那群人看了看若惜,又看了看皱眉不语的巫图显,竟然就那样让出了一条路出来。
与此同时,上官紫月急忙缩了缩身子,尽量让自己缩到暗影里不被人看到,她目光灼灼看着若惜的背影,紧紧咬着下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若惜行到马车边,立刻翻身上了马车,双儿也是机灵的,不用人扶也跳上了马车。
车夫啪一声甩了马鞭,马儿得得就走了起来,双儿忍不住想挑帘看那巫图显会怎样,若惜急忙将双儿的手打开,嗔道:“你难道还嫌麻烦不够?”
双儿立刻低了头,“小姐,我想看看那太子此时的模样,一定是被小姐气得够呛。”
若惜叹道:“他是不是被气到,和我们没有一点儿关系,莫要忘记我们今日可是要去‘食为天’看菜的。”
马车在青石板的路上缓缓而行,一切放佛都很正常,巫图显似乎也被若惜震慑住,没有跟过来,就在若惜昏昏欲睡时,忽然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在马车边响了起来。
“若惜,今早是本太子错了,本太子不该带那么多人来迎接你,更不应该嘲讽南宫澈小气穷酸,虽然那在我眼里的确是事实。”
若惜的瞌睡虫顿时都吓得四散,她一个激灵就睁开了眼睛。
双儿早已沉不住气的掀开了车帘,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立刻呈现在窗外,“若惜,如今本太子一个人骑马跟着你,你便不会生气了吧?”
巫图显说着,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将马车内打量了个遍,然后啧啧道:“真是穷酸,真是小气。”
双儿“啪”一声将车帘拉下来,对若惜道:“小姐,这人的脸皮当真不是一般的厚。”
若惜笑道:“他愿跟,便让他跟,不必和他说话就是了。”
“是。”双儿应声道。
若惜和双儿对话,虽然声音压得极低,可还是被巫图显这习武之人听了去,他顿时隔帘道:“若惜,我保证不会多嘴多舌,更不会影响你的,我只会做一个默默的护花使者,一路保护着你。”
若惜也不语,双儿更忍着不说话,马车就那么继续行了。
可没过一会儿,巫图显又说道:“若惜,听说今天是你们天凤国什么菩萨的生辰,据说只要是有情人去了庙里,真有缘的话,便会得到菩萨的应承。你有兴趣去吗?”
若惜依旧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巫图显又说道:“若惜,我觉得吧,一会儿可以去试一试,你就会知道,其实你的真命天子不是南宫澈,而是我才对。”
双儿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说道:“呸,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说这样的话。”
巫图显见马车里终于有人和自己说话了,立刻笑问道:“我巫图显自然不是东西,本太子是罗浮国的太子殿下。”
若惜看了双儿一眼,摇了摇头,双儿犹豫了一下,最后紧咬下唇,将满腹的话都憋了回去。
见马车里又没有了声音,巫图显却没有丝毫气馁,继续在马车外喋喋不休,马车夫也被他念得心情烦躁,不自觉的马车就越赶越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食为天’。
掌柜的早已恭候在门口,乍一看见若惜的车就迎了上去,谁知道半空中忽然落下一根缰绳,掌柜的只觉得面门一阵风刮过,然后一根缰绳就握在自己手里,再一抬头,看到一个奇装异服的男子朝自己吩咐,“喂好我的马。”
掌柜的尚未反应过来,那男子已经掀开了若惜的轿帘,“若惜,原来你是要来‘食为天’啊,你是来巡视你的产业的?”
若惜一言不发,直接无视了巫图显下了马车,双儿则恶狠狠瞪了巫图显一眼紧紧跟在了若惜身后。
巫图显捋着耳边一条辫子,淡淡一笑,也快步跟了上去。
掌柜的已经命人栓了巫图显的马,自己则跟在若惜身边说道:“小姐,这是最近的账册,今日有几个菜,都是按照小姐上次的菜谱做的,需要小姐进一步看看,我们才敢推出。”
若惜点了点头,双儿接过账册,一行人来到了二楼一个包间。
巫图显自然无人自请的跟了过来,掌柜的为难的看了一眼巫图显,若惜低头看着账册,头也没抬的说道:“不用理他,不相干的人。”
掌柜的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他‘食为天’人多嘴杂,消息也最是灵通,这男人他就算一开始没有认出来,如今也多少猜得到他的身份。
一个国家的太子,竟然如此无耻的跟着若惜,而若惜那么淡定的说他是不相干的人!!
这真是让他眼睛都要跌掉了。
“这几样菜,虽然成本增加了,但是你们提价的决定我不赞同,‘食为天’的定价从来都是最合理的,我们可以从别的地方增加一些项目,填补这几个菜的成本亏损。”若惜淡定的说道。
掌柜的立刻躬身聆讯,“小姐的意思是?”
“三楼的包间不是新装修好了吗?加收一点儿包房费,再将灵活的几个小二调上去,给客人最好的服务即可。”
“这,包房费收多少合适呢?”
若惜从账册里抬起眼,看着掌柜的淡淡一笑,“最低消费五百两起。”
掌柜的倒吸一口冷气,“小姐,五百两,会不会太高了些?”
“不会。”若惜利落的答,‘食为天’如今人气很高,也是时候该把人客分成三六九等,何况,物以稀为贵,那些有钱没处花的纨绔子弟,一定会打破了头的想挤进包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