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大陆,历经百年斗争,天下暂分六国,南为圣熙国,西北为勾尾国,中东为比克国,而东北方为云国、利国、天古国。
元熙189年,圣熙国富豪叠起,民间传言京临首富赵家老爷妾室成云,一顿饭要食88道菜,足够平常人家一年饭食,就连户部大臣都要向其借粮。
圣熙国上月天师得天神梦言“大祸将至,起于民”,朝中大臣上言“民富则君弱,需约束商人”,圣熙王下令:“商人地位由五等等商人降为八等为最低等,且商人不可入朝为官,商人女子未经允许不可嫁于官员做正妻,不可拥有数量过多的护卫,不可拥有过多武器,不可与官员勾结。”至此,商人过上了有钱没尊严的日子。
赵晋华,华熙国第一女商人,父亲赵富是圣熙国首富,母亲晋婕也曾是京临城有名的女商人,家产遍布整个圣熙。随着令书的下达,可谓是人人唾之。
然而商人地位下降,看似对商人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但这也仅仅是多数小商人而言,对于大商人来说,除了地位变低以外,一切都没变——因为钱能给你带来除了尊严以外的一切。所以,当赵富宣布为女儿找如意郎君时,众人唾弃,但又屡次上门,且来的都是些自命清高的人,甚至还有一个寒门子弟在酒楼里,高声放言道,娶赵晋华是赵晋华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必须把所以家产都给他,而且还不能干涉他纳妾,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被赵晋华的弟弟赵晋东带人给暴打一顿后,拴在了菜市场的门柱上,后来赵大姑娘泼辣的名声就以赛马的速度穿开了,以至于至今未婚。
“儿啊,你今年都十八了,别家姑娘的儿子都会吃果糖了,你怎么连个影都没有“。赵富赵老爷喝着二夫人递过来云尖茶,苦口婆心的说。
“爹,强扭的瓜不甜。”晋华看着手里的书,无奈的开口。
“可是,你不能当一辈子老姑娘吧,对了你十七姨娘说她家有个侄子未娶想介绍给你。”
“沙沙……”,门外好像在吹风了,晋华心想。
“她家的侄子?父亲,什么时候一个妾也开始插手我的终生大事了,而且还是她的侄子……一个妾这么有野心可不好,爹可得注意了。”不急不慢的语气,说到最后略微顿了一下。赵晋华放下手中的书,深深的望着赵富。
赵富看着晋华与她母亲越发相像的眼睛,咽了咽唾沫,转开视线,沉默了。
“惜时,去给李管家说一声,扣十七姨娘一月的分例,面壁七天。”晋华转头看了眼大丫鬟惜时,冷漠的开口说。
“是”惜时回答后,俯身退下。
赵富挥手让二夫人也下去,二夫人放下茶杯看了眼晋华便出门,顺带合上了门。
“晋华,你十七姨娘也是好心,这面壁就算了吧!我保证她下次不会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半响,晋华拿起桌上的茶杯品了一口后,开口道:“行,看在爹的面子上,面壁就算了,可您告诉您的那些妾们,往后再有人在赵家,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了。”
“好好好……对了,女儿,前些日子绸缎庄的白老板,找到我,说是想给我们卖一批货,还说给我们最低价,你看我们要不要买呢?”赵富谨慎的问。晋华转着手里的茶杯,看着赵富语重心长的说:“爹,生意上的事您不懂,就别应着,那白老板的货都是未固色的料子,第一次穿好看,水洗后就会掉色,是次品。”
赵富突然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语气略带急促的说:“是是是,生意上的事我是不懂,以前有你娘,你娘走了,这个家就靠你了,可是你终究是要嫁人的呀!到时候这个家可怎么办呀!”。然后,突然停下,牵住晋华的手,慈眉善目的说:“晋华,要不你早些交给晋东,毕竟你们是亲姐弟。”
“爹,您先坐下。”晋华起身安抚赵富坐下。
“爹,有些事您就别操心了,您的姨娘们呢,我会帮您养着,您也别想太多,少担心这些。”晋华一顿,又道:“我可没忘记我娘是怎么去的……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晋华看了眼赵富,神情淡漠。转身向门口走去,在门口停下,仿佛突然想起般说道:“对了,前些日子你介绍的那位公子我去看了,不怎么样,我这般听话,也希望您不再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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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开始下起的淅淅沥沥的小雨,把台阶都侵湿了,初春的天气却冷得好似能把心冻住。
“小姐,奴婢希望你能开心点。”惜时为晋华披上惜金拿过来的披风。
“什么又是真的开心呢……走吧去书楼,也只有那里静了。”晋华拢了拢披风,看了眼惜时,温柔道。
“是”
“富贵园”
“老爷,你就真打算让那赵晋华一直做这个掌钱的。”二夫人边给赵富贵喂着补药边小声说。
“可是,不让她来谁来,且她答应我不会乱来的”赵富有些无奈道。偌大个赵家,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女儿,早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了。
“这女儿家嫁了人就是泼出去的水,万一她把钱都弄去夫家可怎么行,再说不是有我哥哥一直在帮家里做事。”二夫人不死心的怂恿挑拨道。她就见不惯赵晋华那副见不惯所有人的模样,明明就是女人家,还非要学她那个早死的娘亲,做什么生意。
“可是,你知道晋华的性子。”赵富有些不确定的道。
“这天下哪有不听父亲话的女儿,再说潜儿不是你儿子啊!而且……你看看她赵晋华哪有一个做女儿的样子。”二夫人继续道。
“行了,你的这些想法别被晋华知道了,找机会提点一下你哥哥。”赵富想起刚刚赵晋华那般模样,烦躁的开口道。
书楼
泛黄的古书,冒烟的清茶,晃动的摇椅,清淡的绿色。
“小姐,信鸽回来了。”惜时捧着一只灰色的信鸽对晋华说。
惜时将信鸽腿上的信笺取下,递给晋华。
上好的宣纸,泛着墨香。
“走吧,去上阳寺。”晋华看过信后,起身将信笺放在书架上的檀木盒里。
“是,奴婢去通知惜金准备马车。“惜时俯身出门。
下了书楼,惜金兴冲冲跑来,手里还拿着一碟桃花糕。
惜金边咬着桃花糕边撸着袖子说:“时姐姐,你出来啦!刚刚我看小姐心情不太好,谁惹小姐生气了,你告诉我,我收拾她去我。”
惜时看着她,无奈的笑着摸摸惜时的头说:“好了好了,收起你对的拳头,再说小姐也用的着你报仇,倒是你,少惹点事就是帮了大忙了,你又哪里端着的桃花糕。”
惜金又咬了口桃花糕,口齿不清的说:“二少爷赏我的,还有我哪里有惹事,我明明就很听话,是你们太严肃了。”
惜时不动声色的抢过惜金的桃花糕说:“行,是我不好行了吧,别吃了,小姐要出门,你快去准备马车。”
惜金眼巴巴看着那碟桃花糕拍了拍手上的粉屑,转身向后院跑去,说:“我这就去,你不许吃我桃花糕,我马上回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惜时轻敲书楼门柱,问:“小姐,奴婢可以进来吗?”
“进。”晋华放下手中的茶瓯。
“小姐,准备好了。”惜时微微弯腰轻声说。
晋华起身,惜时上前为她整理好披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楼。
赵府门口,穿着鹅黄色棉裙的圆脸小丫鬟正围着一个明媚皓齿,靓丽动人的女子不停的说这什么。
“小姐,你就带我出门嘛!为什么时姐姐都可以和你出去,我却不可以。”
“听话,小金,李姨带小金去厨房吃杏仁羹。”晋华把视线从小金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上移开,看着身后的李管家的妻子说。
“是,小姐。”“小金丫头跟我走吧!”李氏鞠躬回话后,转身看着惜金宠溺说道。
“好吧!我不去,你回来记得给我带好吃的”惜金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委屈的对着晋华说。
李氏领着惜金离开,马车驶向上言寺,整洁宽阔的街道,随着破碎的马蹄声,卷起一阵轻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