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十、夜漫月、丁丘三人走出了茶馆,向地牢走去。
方十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时隔六年的外出,竟会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要去劫狱!
世界原本就是这么波澜起伏,还是只有现在是如此?
方十不知道,如果不是参加了角斗礼,方十就不会想要换刀鞘,如果不是铁琳堂的老板想要黑掉雪碎,方十也不会失手杀人,如果不杀人的话,方十现在应该在木林城,备了些干粮,骑着二爷爷给的黑鬃马,向王城的方向前去。
可惜,没有如果。
正因为被追捕,方十误入了森之树海,正因为误入树海,方十结识了夜漫月。而本该平静的王城之路,也就正是因为夜漫月,变得不平静。
是夜漫月吗?是夜漫月改变了自己吗?
是的,方十认为是的,他受尽了冷眼,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恶意。所以他自闭,不愿了解这个世界。是夜漫月强行撬开了枷锁,让自己想要了解这个世界,想要拥有一个梦想,一个像夜漫月那样伟大的梦想。
这个梦想是什么,方十还不知道,但他的内心总有一种感觉,跟着夜漫月,一定会找寻到那个早就该拥有的人生之路。
这个时候夜漫月正和丁丘说着什么,所以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身后的方十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
“谢谢你,夜漫月。”
。。。。。。。。。
三人走的不快,和这内城来来往往的人一样,缓慢悠闲,没人会发现他们的不同,也没人会想到他们下面要做的事情是何等的放肆。
“啪。”
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撞到了方十的肩膀,惹得方十转眼望去,只见得五个同样身穿黑袍的人。
方十感觉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望了一会儿之后,方十摇了摇头,跟上了夜漫月。
“怎么了,方十。”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些人有些奇怪。”
“是挺奇怪的,都穿着黑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去做什么大事呢。”夜漫月回头一望,淡淡的说道。
丁丘一笑:“夜公子哪里的话,今天晚上我们可是最耀眼的人,再大的事情能有我们大?”
“也是,不过我们还要多久才到?”
“快了,准备好大干一场吧。”
说罢,丁丘抬起头看着天空,远处的云层漆黑厚实,眉间微微紧锁:
“这天,不太好啊。”
“嗯?丁丘兄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快走吧。”
三人的身影逐渐拥入人群之中,周围的每一个谈笑风生的人,都不知道他们是谁,要做什么。
而此刻的望水院中。
刘彻揉着后脑勺,满脸的苦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太平稳,老是晃。最重要的是,面前这个小丫头拼了命的拦着自己,不让自己出去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声东击西?什么不服输?老子根本就听不懂啊!
“小丫鬟,别惹老子生气!最后一次了,在不让我出去我宰了你!!!”
小丫头这时候正努力的推着刘彻,使了好大的劲,整个身子都向前倾着,脸蛋红扑扑的,还泛着晶莹的汗水。
“刘彻少爷,夜公子特意交代的,不能让您先出去。”
刘彻听到这儿,脸上更苦涩了。夜公子夜公子夜公子,什么狗屁夜公子,丁丘兄也不见了,到底是什么狗屁情况。
“啊!!!气死老子了!给我闪开!”
刘彻一怒之下,将小丫头猛地一甩,直冲冲的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神王殿中正坐着森海城的诸位元老。
位于上座的木疏洛满脸忧愁,他手中的肘子被握的支撑不住,皮肉泛出。
“刘茂,你的意思是,我要好生接待?”
位于木疏洛下座的刘茂,头上有着些许白丝。
“二城主,是表面接待。我知道您有能力杀掉王城调来的新城主,可那必将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诸多无辜的百姓会死于非命。所以杀,可以杀,只不过要从长计议。”
“怎么个计议,计议个屁!我老木就是看冬烨不顺眼,他的人我就是不想给好脸色。杀了又怎么样!我不信冬烨还能派人来剿了我不成!”
“二城主息怒,您是个必将名垂千古的人。涅槃需要您,匠器和机巧术的融合需要你,森海城需要您,所以绝对不能在这儿出了差错,就算是受伤也不行!”
木疏洛抬起手想吃一口肘子,看见那肘子烂的不成样子,愤怒的扔掉,重新拿了一个。
“刘茂,我年纪也不小了,说实话,论君王之道,我不如二弟,论政治谋略,我不如你,我就是想好好研究机巧,那就是我的命!!所以我不容许任何人威胁到这一点。这一次,不计议,必须要告诉冬烨,森海城,不愿归于他!”
“二城主!”刘茂面目严肃。
在座的诸位元老都慌张起来,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位城主,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森海城可不是小城!
“二城主,三思啊!!”
“二城主。。。”
“。。。。。”
另一边,在一道巷子里,丁丘换上了破破烂烂的衣物:“怎么样,夜公子,方公子。”
在丁丘的对面,身穿布甲的方十和夜漫月淡然一笑:“是挺像盗贼的。”
“哈哈哈,那便成!走!营救铁柱!”
三人到达了位于森海城内城东南部分的地牢不远处。
只见这座地牢上方是一处军营,一波接一波的军队来回巡逻,时不时会有一队护城兵前来交接。
若不是丁丘引路,方十和夜漫月怎么都不会想到,关押着穷凶恶疾罪犯的地牢,居然就建在军营之下,
三个人隐藏在建筑的阴影之中。
直到一队护城兵前来,欲要交接时,丁丘抬起两只手,每只手中都有一块圆润泛红的引路石。
“二位公子,看好了,这便是我们要起舞的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