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也发黄,草也发黄
连偶尔飞过的云也黄褐干涩
像集中了世界上所有的焦黄
泼在这里,掀起黄色的波浪
黄得好干燥呵
骆驼草迟迟不肯发绿
干得好焦急呵
沙枣树皴裂了皮肤
没有一颗绿树供鸟搭巢
没有一些茸草供鸟做窝
它们成天在流沙中躲来躲去
像是逃出风火洗劫的幸存者
竟钻到石穴沙缝中住地窝子
有的和老鼠同穴而居
过着半明半暗的地下生活
它有时跳跃在芨芨草丛中
想唱一支迎春之歌
然而却干得叫不出声音
198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