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晴朗,准确地说太阳非常的晒,时间不过下午三点多,外面热的很。
程可可没给于望一个准确的回答,只含糊地说我考虑考虑,不过于望心里已笑开了花。
有些事情不需要明确的答案,甚至都不需要答案,一个眼神、一个脸上的表情就可以说明了一切。
这个下午于望过得很高兴,他先是帮程可可整理家里,傍晚之时还在程可可家吃了一顿饭,饭菜是程可可同学亲手做的。他真想象不到,程可可这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做菜的手艺竟然那么的好,要是放在其他矫情的人里,恐怕是连煮饭都不会。
在超市出来之时,夏兰要于望把东西拿到她家,夏兰说很近,但是于望不知道有多近。于望不会拒绝人,特别是一个女生,直接的话语根本说不出口,不过他并也没有到夏兰家。
不会做的事情未必一直不会做,这一次在走了一段之后,于望终于鼓起勇气拒绝了夏兰无赖的要求,把袋子扔回了她的手上,说自己真的有事,就如逃跑般跑了,留下在原地发愣的夏兰。
她好不容易要求于望一次,而于望就这样给拒绝了。
她不是一个擅长耍无赖的女生,仅此的一次耍赖也就是这一次而已。
夏兰摘下了眼镜,看着远处于望渐渐模糊的背影,扭头转过另一旁,平静地带上了眼镜,迈出了脚步。
回到了家,夏兰坐在桌子前,拿起了一本看起来很旧的日记本,翻开了固定的页数,一遍遍地看着她曾经写下的模糊文字。
合上,夏兰来到了窗边看了外面很久,推了一下眼镜,拿起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董姐,我想要我们班一个叫做程可可的女生的地址。”
“程可可?你也要她的地址做什么?”
夏兰听出“也”字,平静地说道:“没事,就想要一下。”
夏兰拿了地址,便出了家门。另一面,董冰也震惊了起来,这个地址不就是和于望之前说的那个地址一样么,我的好弟弟啊,才一天功夫,竟然都进攻到别人家里了!还故意瞒着我!
于望没把是程可可家的事情告诉董冰,那是因为他怕董冰知道会影响心情,只是他不知道这样,董冰知道之时反而会更加的影响心情。
女人嘛,有时候很容易吃醋的……
夏兰来到程可可家之时,警察早已走,那时于望和程可可正在整理东西。
夏兰贴在窗口旁,听着里面时不时响起了一两段对话:
“可可,这东西放在哪里啊?”
“放在柜子第二层。”
“咦?那个水晶杯呢?”
“哦,刚才我按照你的知道放在那里了。”
“笨蛋!我是叫你放在这里!”
“这个,你也不说清楚点……”
这些是正常的对话,对当事人来说非常的正常,可是对于其他的听众来说,却有着不一样的味道,特别是夏兰透过窗户正好看见于望和程可可摔在了一起,一切都成了真。
夏兰非常的心烦,想破脑袋就是想不清楚,总觉得不可能与不可思议,于望这个混蛋怎么可能在一天时间内就把程可可追到手?他们的关系怎么发展得那么快!
这一切,恐怕是只有鬼才知道,当黑夜降临的时候,于望躺在家里的床上满脑子都今天的问题。
这是一个感觉非常良好的开始,有了开始就已经可以让人意想连篇,于望嘿嘿地笑着:
“不久了不久了。”
昨夜于望刚加程可可的QQ,没说够两句,就尴尬地是没人回答的一边打字,今夜在内心的呼唤下,于望又进行文字传送:
“在干什么呢。”
无聊的问话,无聊的开始。
“看书。”
“这么勤,我的倒是在做相反的事情,正在看电影。”
“哦。”
“这电影非常的好看,要不要看了一下?”
“我在看书。”
“好吧,慢慢看。”
“嗯。”
无聊的开始,也是无聊的过程,一阵沉默之后,于望的心不甘地痒了起来,想要再说点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思考了许久之后,他终于想到了一句话,发了过去:
“一般多少点睡觉?”
屏幕上不快地显示:“十点半吧。”
“这么早!”
对面只传来一个简简单单的字“嗯。”
于望有些崩溃,心想这妮子恐怕是不想聊天,难得自己这么热烈,对方却这么的冷淡,真是一点都配合,奈何他是主动的一方,做的只能是自动的事情。
“还在看书呢。”
“嗯。”
“嗯,慢慢看。”
发出了这几个字,于望别无选择地最小化了窗口,纵使他再怎么想和对方聊个黑天暗地,但对方没那个心情,他也办法,之后继续看自己的岛国电影。
十点半之时,于望没有忘记发了两个字过去,这对今天才有些熟悉的男女,在历史上的这一天进行了第一次的睡前问候。
看着对方也发“晚安”两字过来,于望心想自己怎么可能睡得那么早,早着呢。
城市的一头,程可可躺在了床上,盖着被子,闭上眼睛,眼前变黑的那一刻却忽然想起个人来,之后她的脑海遍布那个人的面目,怎么睡都睡不着。
“等我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再来收拾你。”
“安静点,小心我先杀后奸。”
那个男人的声音与表情一幕幕的浮现,程可可捂住了自己脑袋,使劲让自己不去想。
这世界有很多恐怖的事情,这些日子她独自一人生活,她克服了一些,但同时她也更加害怕另一些,比如一个人受残暴的殴打和流血的死去。
她仿佛地看到了那一幕。
习惯拉开抽屉,拿出一瓶熟悉的药,看着字,她知道她已经有十天不用吃了,而今天又将吃下。
程可可吞下了两颗,喝了口水,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药瓶放在床头的桌子上,上面写有清晰不过的字:安眠药。
将近三点之时,由于心情好,精力旺盛的于望终于关上了电脑,而躺在床上的程可可,浑身冒汗。
梦到了一些事情,一些不想去面对的事,一些惧怕的事。
那是她很小之时,她家住在其他城市的一个别墅内,当夜晚降临之时,他爸又如往常一样喝醉回来。
殴打便开始了。
这是几乎每天都要发生的事情,也是几乎每天都要遭受的事情。
与不停的残暴打骂声的还有不停的哭声乞求声,任由哭声和乞求声再怎么的悲惨,动手之人还是没有一丝怜悯。
直到她十六岁那年。
如往常的十几年一样,那晚上也是如往常一样的一晚。
殴打开始,她妈妈的头被砸向四处,当砸到桌子时,一把水果刀掉了下来、
她妈妈发疯一般拿着刀捅向了施暴者。
她妈妈没有再哭,拿着刀吼叫着一刺再刺。
血飞溅,溅满了脸上。
她妈妈又跑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
程可可猛地从床上了坐了起来,不停的喘气,额前的头发粘在了全是汗的额头。
此时凌晨三点十四分。
程可可躺了下去,抱着被子,蜷缩着的身体,抽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