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延赫强硬的命令式语气让姚青禾更加胆怯的往自家男人身后躲,而澹暠嵃也阴森森的盯着对面的“情敌”。
“不来?”
哎哟,这语调真够欠扁的。敢当着他的面前命令他的女人,管他什么王爷主子的,今儿非好好的修理修理不可。
澹暠嵃身形一晃,修长大手已经抓在苗延赫肩上,寒冽煞气咄咄逼近,仿佛将人打入地狱般阴狠。
苗延赫简单直白的一脚踢过去,直接将澹暠嵃踹得三步远。他动动胳膊甩甩手,唇角噙着冷笑,“呵呵,我皮肉紧得不爽快,正好松松筋骨。来呀,来打呀。”
澹暠嵃拍拍袍摆上的泥土,在苗延赫沾沾自喜之际,一拳带着劲风直击对方的面门……
苗延赫反应极为灵敏,顺着拳风,头微微歪向一边堪堪躲过,却听得一声“啪——!”
围观的姚青禾都不自觉得脸皮抽抽。这巴掌打得,真疼!
苗延赫捂着半边脸,愤愤不平的瞪着对面的澹暠嵃。特么的,打来的不是拳头吗?怎么突然变成扇巴掌啦?
“嗷呜!”可怜他生得一张俊逸的美男脸,竟然被无耻的混蛋偷袭,一巴掌打得半边脸红肿起来,简直是奇耻大辱。
姚青禾来到苗延赫身边,看向澹暠嵃幽怨的嗔怪道:“相公,你瞧瞧你把苗大王打得,都吼出狼嚎声儿啦,怪吓人的。”
“去,谁是苗大王,你才是土匪呢。”苗延赫哭笑不得,捂着半边脸斜眼瞧着身边的小女人,“刚才我让你过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过来?”
“你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哪敢过来呀。”姚青禾吓得缩缩脖子,水润润的大眼睛向澹暠嵃求救。
澹暠嵃盯着抓在苗延赫胳膊上的两只纤素小手,隐隐泛酸。故意忽略姚青禾求救的眼神,他转身就走,留给姚青禾一个惊讶又疑惑的背影。
“苗大王,他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啊?”
苗延赫看到姚青禾一脸白痴的懵懂表情,突然心情舒畅。看向澹暠嵃背影的眼睛也含着笑意。
“笑什么笑,讨厌。不告诉我就算啦,我亲自去问相公。”姚青禾提裙追向澹暠嵃,留下苗延赫独自笑着,笑得眼角溢出泪水,笑得他心里没有之前那般难受。
爱上她,成全她,他忽然觉得自己活得好艰难,好痛苦。
另一边,追上澹暠嵃,姚青禾极尽撒娇之高能,终于把冷冰冰的男人给哄高兴了。再主动送上一个香吻,才知道男人为什么生气走人。
姚青禾听完男人的满腹牢骚之后,她可怜兮兮的眨巴大眼睛,撇撇小嘴,说:“相公,瞧你生气的时候跟个小孩似的。要不,我以后不养孩子,只养你吧。”
“胡说八道。你比我小五岁,你才是个孩子呢。”澹暠嵃果真像抱孩子似的抱起她,一边走一边说:“我们住的树屋比以前的大三倍,我带你上去瞧瞧。”
“好啊。”
姚青禾点点头,故意爬呀爬呀,趴到他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小嘴贴在他的耳朵上,“相公,你背我上去吧。”
“顽皮。”
澹暠嵃勾唇浅笑,气沉丹田、凌空跃起,眨眼功夫已经稳稳站在大平台上。
“相公,放我下来。我要好好瞧瞧。”
“好,你随便瞧。”
姚青禾从男人背上跳下来,居高临下的看向苗延赫,“上来呀。”
“叫他上来干什么?”
“哈哈,相公别吃醋啦。不然我今天想吃饺子喽。”姚青禾挽过男人的胳膊,看到树下苗延赫犹豫一下,便凌空跃上来,恰恰站在姚青禾的另一边。
姚青禾落落大方的挽着苗延赫的胳膊,带着一左一右的男人围栏边欣赏已经小有规模的十座树屋。
这片自然林和人造林融二为一的大林子,树干粗壮、树桠宽大、树冠遮天蔽日。每棵树的粗壮树枝互相搭着,从下往上看像连在一起似的。
三十棵大树的伞屏式树冠被巧妙的利用,形成天然的遮阳棚。暴雨的时候能够遮挡一些,减少对树屋的压力。
在姚青禾设计南山树屋的基础上,澹暠嵃和苗延赫结合两国的亭台楼阁和拱桥栈道的结构,把其中最壮实的十棵大树做为主屋,其实二十棵大树建造客屋或者库房,沐谷之类的地方。
十座主屋,每座屋子分别用三个相连的大平台做基座,在平台上规划出阳台、外室和内室。
为了很好的通风,外室和内室的木墙上还开了窗户,有铁片制成折页在窗板上面固定,窗子下面推开后用木棍支撑。
比起原来的小树屋,这次的树屋都用了木板做屋顶,外面再糊上杂草垫子和泥巴做保暖和加固功能。
十座主屋之间有廊,用杂草垫子做顶,下小雨的时候能站在廊中欣赏雨景。主屋与客屋之间有栈道,很多栈道是建在粗壮的树枝上,依照树枝的走向而弯延曲折,起伏不定。
树林是建在山坡上,所以设计了四个方向的木梯。
面向正东的木梯是旋转的,也是唯一建在平地上的梯子。这个用来供平时走动,或者留给小桂芬玩耍的梯子。
刘氏怕转来转去头昏,走过一次就喊着再也不来了。澹木石觉得有趣,还牵着小桂芬的手在旋梯上玩了一会儿。
南和北的两处是阶梯,顺着山势的坡度而建,踩上去也觉得舒服,而且安全。
西面的梯子正巧与山平行,其实就是一条栈道。切割成条的木板两头打上孔,用牛筋麻绳串连,一边固定在最大主屋的平台上,一边固定在西坡的大树上。
大树干被钉穿孔,牛筋麻绳穿树干而出,在另一边打上拳头大的死结,可谓是万年牢。
客屋的大小与原来在南山的树屋一般大,只是多了一些窗板,能够从下面推开。
沐浴室有三间,其中一间最大的门板上刻着“嵃禾”二字,里面的空间也比较大。姚青禾看到羞得小脸发烫,嗔怨的斜白男人一眼,哼哼着转身走了。
苗延赫也鄙夷的哼声气,跟着姚青禾走了。留下澹暠嵃好心情的笑笑,他就是让苗延赫知道,只有他能和娘子一起洗澡。
看过所有的屋子,姚青禾回到中央最大,最高的大树屋的阳台,俯览远山、河流、山谷、野花、还有奔跑的马儿、吃草的驴子……
“你们知道吗?这才是我梦中的桃花源,我要把这里变成最漂亮的地方。在山谷里建很多的树屋村,然后每天住在不同的屋子里。”
姚青禾耸耸肩,不好意思的看向身边的两个男人,“你们觉得我的梦想能实现吗?”
苗延赫与澹暠嵃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能。我会帮助你完成梦想的。”
“谢谢。”姚青禾伸出手,一手拉着澹暠嵃的大掌,一手拉着苗延赫的大掌,“你们一个是我最爱的男人,一个是我希望成为朋友的男人。你们以后都要好好的,千万别再打架啦。即便是为我也不行,知道吗?”
这语气有点小强硬啊。
两个男人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生怕惹她生气,翻脸无情怎么办。
姚青禾哈哈大笑,说:“走吧,我们也去帮忙开垦梯田。”
“好。”
一左一右架着姚青禾轻松从阳台上落回地面,澹暠嵃握着姚青禾的胳膊往东走,苗延赫拉着姚青禾的胳膊往南走。
澹暠嵃阴沉脸色,寒森森的命令:“放开!我要带娘子去吃东西。”
苗延赫也脸色不悦,怒冲冲的说:“我也可以陪她去吃饭。你快去监工吧,既然来晚了就该多做点事情弥补回来。”
“就算没有我在场,他们照样能干得好。”澹暠嵃冷瞥正在盖树屋的灰袍护卫们,尤其看到苗央放下手里的活儿走过来,“你瞧,你的人已经停手了,你快去监工吧。”
“混蛋!今儿早晨你就霸着她,不肯叫醒她跟着咱们一起来。现在你又来霸占她,她也是我的。”
“你的什么?她只当你是最好的朋友,我才是她最爱的男人。”澹暠嵃霸道的冷嘲热讽,让苗延赫气得快要暴炸。
两个男人像两只斗牛,谁也不让谁。两人握住姚青禾的胳膊的手劲儿又大得惊人,估计皮肤已经被掐得青青紫紫。若是再大力一点,她的臂骨就要“咔吧”一声脆响,然后变成废人了。
“啊啊啊!你们放手,好疼!好疼!”
姚青禾呜咽的哭起来,皱巴巴小脸像是忍受极大的痛苦。吓得两个男人脸色苍白,立即放开手。
扑通一下瘫坐在地上,姚青禾双手交叉捂住手臂上被紧握过的地方,哇哇大哭起来。
“禾儿,对不起,我该死。”澹暠嵃单膝跪下来,抱起姚青禾冲向大树屋。
苗延赫心急如焚,见姚青禾被澹暠嵃抱走,急得他连忙追上去大喊:“澹暠嵃,你要带她去哪里?”
“你别跟来!”
澹暠嵃怒斥一声,抱着大哭不止的姚青禾进到最大的一座树屋里。
苗延赫停在屋门外,双拳攥紧。他不能进去,他没资格进去……他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不是她最爱的男人。
“青禾怎么啦?哭得这么大声?”
闻声而来的澹木石和刘氏也顾不得旋转梯子的眩晕感,急冲冲的跑上来,看到苗延赫苦笑的站在门外,他们更是焦急万分。
苗延赫默默的摇头,抬腿走到旁边,背对着树屋。
他该奢求什么呢?她的爱吗?其实早在见到她之时就知道,她不会爱上他的。
树屋里,姚青禾仍然在哇哇大哭,像是受到极大的委屈。
澹家人和护卫们也都跑上来,每个人都忧心忡忡。而唯一知道原因的苗延赫却沉默不语,静静的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
树屋的门从里面被推开,澹暠嵃一脸愧疚和伤心的走出来,屋子里也听不到姚青禾的哭声。
“嵃儿,这是怎么了?青禾为何哭的这么大声?”刘氏担心的抓住澹暠嵃的胳膊,又隔着门缝往里瞧瞧。可惜这座屋子分外室和内室,她什么也没看到。
澹暠嵃低垂着头,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吓得众人皆大惊失色,刘氏更是心疼又焦急的抓住他的手。
“到底出什么事啦?你快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