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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再起风云

众人同时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门口已站了一名白衣少女,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娇俏可爱,样子甚是甜美,此时她面上却有恼怒的神色,嘟着小嘴,却又是另一种风情。

众人看见说话的原来只是一个小小女孩,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偏偏其中一个却不肯罢休,道:“你这个小姑娘,懂得什么?凌幻虚根本就是一个魔女,她杀人无数,祸害武林。武当严玉杰、薛青杰、汤义杰、苗吾杰,青城卢城辜、段羽仙,还有许多名门正派的弟子,都是惨死在她的剑下。”

白衣少女道:“你说的那些人我全都不认识,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但是凌幻虚和杨徊一起对抗见渊,却是我亲眼所见,你们这些人把功劳都算在杨徊头上,对凌幻虚却还是魔女魔女叫个不停,实在是太不公平!”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惊疑交加,纷纷停箸不食,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唰唰地投向了她。一人早忍不住站起身来,道:“你说什么?你亲眼见到凌幻虚和杨徊一起对抗见渊?”

白衣少女年纪尚小,还不懂得人心险恶,也不识察言观色,闻言点头道:“不错。”

众人对视一眼,又一人站起叫道:“别听这小丫头胡说,她怎可能亲身经历过龟山一役?依我看,她准是凌幻虚那魔女的同党,故意在这里混淆视听,企图掩盖他们的罪行。快点抓住她,逼问魔女的下落。”

说着,早已拔出兵刃,向白衣少女攻去。

白衣少女怒道:“你们这些人真不讲理!我说的明明是真话,你们不信就罢了,竟然还想要冤枉我。”手腕一翻,已拔出一柄形状怪异、如同竹节的剑来,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几招下来,众人才发觉这白衣少女年纪虽小,武功却着实不弱,心中大是惊疑。一人早已叫道:“这丫头的武功路数古怪,根本就不是出自名门正派。看来她果然跟魔女是同党,大伙儿一起上,将她拿下!”

白衣少女对战经验不足,在众人围攻之下,立时险象环生,气得叫道:“你们这些人好不赖皮,以大欺小不说,还这么多人打一个,算什么好汉?”她人小力单,说出话来哪有人理她?眼看就要落败,她小嘴一扁,就要哭了出来。

忽听一人笑道:“打不过别人就哭,你也不见得比他们强多少!这么久不见,你这个泼辣的恶丫头还真是一点都没变。”笑声清朗,却是个少年。

听见了他的声音,白衣少女立即跳了起来,一边奋力抵挡众人的攻击,一边大声叫道:“是你!臭小贼,你快给我滚出来!”

那少年却笑道:“就算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你又能拿我怎样?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是想想该如何脱身吧。”

“你!”白衣少女大怒,一时却又无法自重围中脱身,又急又气,脸涨得通红。

却听那少年又道:“也罢。我就救你一次,不过作为酬劳,你的宝马可就归我所有了。”言毕,已听得门外一声长长的马嘶。

白衣少女急道:“你敢动我的马?”

那少年朗声长笑,道:“为什么不敢?”忽听嗤嗤数声,自门外早飞进几十枚铜钱,直袭向围攻白衣少女的众人,迫得他们手忙脚乱。白衣少女趁机突出重围,急奔到门外看时,哪里还有马的影子,只听见马蹄得得,直向镇外奔去,她也连忙发足狂奔,急追过去。

追出好远,直到偏僻无人之处,白衣少女心中正有些生疑,怕又是个陷阱,却见前方树下,正系着自己的那匹枣红马,旁边更还多了一匹黑马。她心中一阵激动,忙奔上前去,仔细看时,两匹马儿的前额之上,同样都有着一缕纯白的毛发。

白衣少女呆呆望了半晌,忽转身叫道:“古斜阳,你给我出来!”

眼前忽地人影一闪,一名少年已出现在她面前,运指如飞,疾点了她的几处要穴,这才笑道:“恶丫头,好久不见。你师妹呢,为何没有同你一起?”

那白衣少女,正是三年前与凌幻虚、杨徊他们一起杀上龟山的叶韵蕾。而她口中的“臭小贼”,自然也就是那个跳脱飞扬、桀骜顽皮的魔教少年古斜阳了。

三年过去,两人当日还都只是稚气未脱的半大孩童,如今都已长大不少。特别是古斜阳,如今已长成高大挺拔的翩翩少年,脸上不带笑时显得卓而不群、英伟出众,若是笑将起来,恐怕天下没有几个女子能够抵挡那种诱惑。

叶韵蕾却是与他从小结怨,于是对他的英俊视而不见,怒道:“你这个臭小贼!你果然没有死,快解开我穴道,我要杀了你!”

古斜阳不以为意,微笑道:“你说我会不会这么傻,解开你的穴道任你来杀?”围着她转了个圈,道,“三年不见,想不到你这恶丫头倒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啊,我看这样如何,不如我们再玩一次问答游戏。若你答不出我的问题,结果如何,你很清楚了?”

叶韵蕾又气又怕,道:“你这个死性不改的臭东西!你……你到底想问什么?”

古斜阳笑道:“我刚才不是问过了?”顿了一顿,这才接着说了下去,“你师妹呢,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叶韵蕾道:“你、问我师妹?”心中一阵痛楚。

古斜阳见她神色怪异,以为她起了疑心,急忙用话来掩饰,道:“我当然要问你师妹的下落,当年那一笛之仇,我可还没向她报呢。”

“那你永远都不用报了!”叶韵蕾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叫道,“她死了,师妹她已经死了!”

古斜阳如遭雷击,失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师妹她已经死了!三年前,她为了救我,跌下了万寒洞中的深渊,连尸首都无法找回来!”叶韵蕾哭着叫道。

古斜阳茫然后退几步,口中喃喃道:“臭丫头死了?不可能……我还没向她报一笛之仇,她怎么能死?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

一个大哭不止,一个状若痴狂,过了好半晌,古斜阳才深深叹了口气,脸上早失去了平日的飞扬神采,一声不响地走到树下,解开了那匹黑色的骏马,轻轻抚摩着它的毛发,良久,才道:“丫头,我们走……”

轻一飘身,他已落在了马背之上,立即拨转马头,疾驰而去。却又在马背上一挥手,打出一枚铜钱,将叶韵蕾的穴道解开,这才真的远去。

叶韵蕾穴道虽解,却早已无心去追他,直蹲在地上哭了好久,才霍地站起,转头望着古斜阳远去的方向,恨恨地道:“烟罗教,是你害得师父下落不明,是你害死师妹。我发誓,一定要彻底铲除烟罗教,为师父和师妹报仇!”

她毅然说出这两句话,便也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龟山之上,风景依旧,只是当日被炸毁的万寒洞仍保持了原样。

坍塌的洞口,支离破碎的石墙,每一样东西都在无言地诉说着三年前的那场激战。

自数日前开始,已有众多的武林人士纷纷来到洞前,或以酒相祭,或燃上几柱清香,以表达对杨徊的敬意。

凌幻虚静静立于人群之中,三年前所发生的事情一件件自她眼前闪过。自己与杨徊历经千辛万苦才能冰释前嫌、走到一起,然而最后得到的,却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三年了,你孤孤单单地留在这万寒洞中,不知会不会感到寂寞呢?对不起,直到今天才来看你,但是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怪我。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我真的做到了,虽然用去了太长的时间。你所说过的每句话,我至今都还记得,我找到了你理想中的美丽海岛,每天看着日升月落,在海潮声中静静地坐上一天,过着平静的生活。

我现在很好,是真的。子枫他也没有辜负对你的诺言,这几年多亏有他在身边陪伴我,我才能度过那些没有你的日日夜夜。现在的他对我来说,就像是唯一的亲人,没有他在身边,就会觉得少了些什么,很不习惯。

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我终于决定嫁给子枫。也许,这是我早就欠下了他的吧?或许我真的已经老了,不想再有任何变化,只想永远这样平静地过下去。你会为我高兴吗?

我知道,你一定会的。这次之后,我将不再踏足中原,也不会再来这里看你,希望你不会怪我。

伫立良久,对身周的一切全不在意,凌幻虚只在心中默默地向杨徊倾诉着思念之情。直到把所有想要说的话都说完,她这才独自向山下走去。

看过了杨徊,总算是了了心头的一桩事。她却又想起了段羽仙、严玉杰,他们都是因自己而死,既然自己已决定今后再不踏足中原,是不是也该趁这个机会去拜祭他们一次?

她心事重重,也不留意路径,只拣人少僻静处走,不知不觉已到了山腰。忽听高空中一声雁鸣,这才将凌幻虚从沉思中惊醒。她急抬头时,只见远处一只大雁自空中直坠入山谷之中,却像是被什么人打下来的。

凌幻虚这才留意到身边的环境,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当日楚天云所守的后山通道。这条通道艰险难行,只容一人通过,两侧尽是悬崖峭壁,深不见底。然而听刚才雁鸣之声,倒像是有人在悬崖下的深谷之中出手将它打下一般,难道说谷中有人居住?

凌幻虚向下望去,只见壁如刀削,可供攀缘之处甚少,根本就无从查探。更何况,自己早已决定不再理江湖中的是是非非,纵然这谷中真的有人居住,又关自己何事?

她一念至此,放弃了寻路攀下悬崖、入谷查明真相的念头,仍是循路下山。

那只雁急坠而下,终落在崖底山林之中。不多时,却见青影疾闪,自树梢轻掠而过,直奔地上的大雁,一手将它拎起,却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少女拾起大雁,身形一动,又已飘身掠上古木枝头,极目四望,忽地一眼瞥见凌幻虚的身影,不由轻轻“咦”了一声,心道:“这条路从来都没有人经过,那个人又会是谁?看她的背影,竟有些眼熟。”

她想了一想,终于不再理会,而是转向谷中而去。不多时,只听水声轰隆,原来竟有一个瀑布自半山的石洞中飞泻而下,又在这谷中汇成深潭。

青衫少女看见这瀑布,不禁停了脚步,呆呆地望了一会。

“又想起你三年前从瀑布上摔下来的事了?”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少女霍然一惊,转过头去,只见潭边已多了一名拄着拐杖、白发苍苍的老人。

少女默然不语,放下手中大雁,快步走到一旁,很快捡了一堆枯枝,生起火来,又飞快地将大雁洗剥干净,串上树枝架在火上,手法甚是娴熟。

那老人看着她忙碌,慢慢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忽道:“这几天潭中的鱼正是肥美的时候,不如弄几尾尝尝鲜。”

少女闻言,也不开口,自地上拾起一根树枝,走到潭边,凝神细望片刻,急一挥手,向潭中如电般刺了两刺,再抬起手来时,树枝上已穿了两条仍在欢蹦乱跳的大鱼。她出手飞快,立即就将两条鱼清理干净,同大雁一样架在火上烤了起来,不多时,已有香味逸出。

那老人一直看着她,这时又开口道:“刚才看你刺鱼,手法、眼力、准头都已拿捏得恰到好处,再看你刚才自高空中击落这只大雁,劲道也非三年前可比。你果然是个练武的奇才,短短三年的时间,就已进步神速。”

青衫少女忍耐不住,终于怒道:“我才不要学你的武功!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告诉我我师父的下落?”

“哈哈哈……”老人仰天长笑,道,“医仙?不错,既然见渊已死,现在知道他下落的人,只有我一个。你若想知道他在哪里,就必须听我的话。”

那青衫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前在万寒洞一战中,为救叶韵蕾而跌下深渊的陈月影。原来万寒洞下却有一条水道穿山而出,在山腰化为瀑布,陈月影正是跌入了这条水道之中,又随瀑布坠入山底的深潭,却被这老人所救。

那老人却正是烟罗教失踪多年的前任教主柯岩,当日因为见渊阴谋夺取教主之位,被他打下龟山悬崖,虽然侥幸不死,却摔断了双腿,再也无法离开山谷。三年之前,他救下陈月影,才知道烟罗教所发生的事情。因见陈月影天生是学武的奇才,竟然突发怪想,要把她培养成为自己的衣钵传人,再代自己夺回教主之位。

陈月影只想自柯岩口中得知师父的下落,但柯岩守口如瓶,打又不是他的对手,想要离开这里,功力却又不及。无奈之下,只得留了下来。她性格倔强,起初死也不肯学师父仇人的武功,柯岩摸透了她的脾气,便用她师父的下落作为交换条件,半哄半骗地教她武功。

陈月影听柯岩又以此作为要挟,心中恼怒,哼了一声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师父的下落,是不是?这三年来,不过只是骗我留在这里陪你罢了。”

柯岩笑道:“如果你不信我,大可离开。”

陈月影看他一眼,默不作声,将树枝上的大雁和鱼都翻了一翻。

柯岩笑容却随即敛去,凝视了她,忽道:“其实以你现在的轻功,早已可以攀上悬崖,是不是?为什么不索性抛下我,自己离开?”

陈月影一怔,想不到自己的武功进境全都被他看在眼中。自己确是早已能够攀上悬崖,本可一走了之,然而不知为何,最终却还是留了下来。

她默默将烤好的鱼连同树枝抛给了柯岩,这才道:“你救过我。”

柯岩接鱼在手,眸中闪过复杂神色,忽道:“若你师父已然死了,而我就是杀他的凶手呢?”

“唰”地一声,陈月影身形快如闪电,已掠至他面前,手中碧玉笛直指了他面门,冷冷道:“那我就杀了你为他报仇。”

“为报杀师之仇,就要杀你的救命恩人?”柯岩淡淡道。

陈月影道:“杀你之后,我也会自尽,以报你救命之恩。”

柯岩凝望着她,见她年纪小小,却神情坚毅,不禁心有所动,半晌才道:“你年纪轻轻,为我们两个老骨头赔上一条性命,岂不是太不值得?”

“值得。”陈月影斩钉截铁地道,丝毫不见动摇。

柯岩轻轻叹道:“恩怨分明,性情率直,这是你的优点,却也是你的缺点。月影,你离开之后,切记世事无绝对。不可轻易信人,更不可轻易承诺。”

“离开?”陈月影奇道。

柯岩自顾自地吃起烤鱼来,同时道:“既然你的轻功已足以登上龟山绝壁,自然是时候离开这里。”抬起眼来,见陈月影仍疑惑地望着自己,于是笑道,“收起来吧。我并没有杀你师父,你不必如此紧张。”

陈月影这才觉察到自己仍以碧玉笛指着他,于是一言不发地收了起来,走回火堆边,见大雁已烤得香气扑鼻,将串着它的树枝自火上拿起,递给柯岩。自己却拿起剩下的那条烤鱼,咬了一口,这才道:“我不走,除非你说出我师父的下落。”

柯岩道:“我正是要指点你去找你师父关在洲。”

“你真的肯告诉我师父在哪里?”陈月影喜道。

柯岩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据你所说,关在洲是七年前出山寻本教的麻烦时失踪,哼,他又怎会是见渊的对手?想必他是中了见渊的计策。当日之事,一定十分隐秘,除了见渊,恐怕也只有他的少数心腹才知道。”

陈月影忽地心念一动,道:“你曾说过当年见渊想要篡夺教主之位,这才毒害了你,更将你打下悬崖,害得你成了残废。那又是何时发生的事情?”

柯岩冷冷道:“二十一年前,我记得很清楚。当日,我本因为子枫的诞生而高兴,却无意间得知,他、他竟然是夫人和见渊那狗贼私通的孽种。我本想杀了见渊,却被他先下手为强,才在这里过了二十一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陈月影道:“既然你二十一年前就已被迫留在了这里,七年前的事你又怎会知道?你果然一直在骗我!”

柯岩轻轻道:“我若不骗你,你又怎会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学我的武功?”

“你……”陈月影大是恼怒,想要斥责他时,却又看见他老态龙钟的模样,心中又生不忍之念,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

柯岩早已微微笑道:“我早说过,别轻易相信任何人。不过,你也不必沮丧。虽然我并不知道关在洲的下落,却知道如何追查。”

陈月影早已将手中的鱼丢到一边,闻言急奔到了他的身边,道:“如何追查?”

柯岩不慌不忙地扯了一块雁肉塞进口中,这才道:“你可知道本教的来历?”

陈月影摇了摇头,心中奇怪他为何又不再说下去,反讲起烟罗教的旧事来,张了张口,想要问时,却又忍住。她陪着柯岩在这谷中度过三年,也早已摸透了他的脾气,于是一言不发,坐在了他身边的山石之上,等着他把话说完。

只听柯岩道:“其实我们烟罗教最早源于西域,西域教宗传入中原后,因为一套不知何人传下的飞龙诀而享誉江湖,更因此又称飞龙教。之后的数百年间,飞龙诀失传,本教势力也大不如前,这才改称烟罗教,退居龟山。虽然曾与西域总教失去联系,然而,历代教主,若想要名正言顺地登上教主之位,除了要自前任教主手中取得掌教信物外,还需自西域总教教主处拿到敕令,才有资格号令全教。做不到这两件事的,纵然自称教主,还是不能令所有人心服口服。见渊当年虽害得我跌落悬崖、成为残废,但他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东西,却还是在我手上。没有它,他就无法高枕无忧地当他的教主。”

说着,他伸手入怀,已取出一块沉甸甸的木牌,递给陈月影。

陈月影微一迟疑,便伸手接过,细细看时,只见上面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不知是哪一国的文字,她一个也不认识,于是问道:“这上面刻的是什么?”

“执我圣令,万众从之;掌我圣教,万民仰之。”柯岩慢慢道,眸中忽现出凌厉之色,道,“月影,我要你拿着掌教信物,赶到西域总教所在的‘炼狱’,请求西域教主颁下敕令,授予你中原教主之位,替我夺回圣教、惩治叛徒。”

“什么?”陈月影大吃一惊,霍地立起,凝视了他,半晌,早将手中木牌掷还给柯岩,道,“我才不要当什么教主,我只要找回师父。”

柯岩厉声道:“你不想知道关在洲的下落了?若想,就必须这么做。”

陈月影不解地道:“为什么?”

柯岩道:“虽然见渊已死,但我知道,历代教主都需严守教规,将所遇大事一一记录下来,留存后世教主查阅。这是自飞龙诀失传以来所立的规矩,为的是不再有同样的憾事发生。这些秘密文书,只有教主才可翻阅。我想,若你师父失踪之事确实与见渊有关的话,他一定会把这件事的经过记录下来。而你,若想要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如何,就唯有成为本教的教主,才有资格翻阅文书,查知关在洲的下落。”

陈月影道:“这简直是自找麻烦!我这就去找出烟罗教的人,逼他们交出这些文书。”

柯岩摇头道:“所以我说,你还是太过单纯。第一,见渊死后,圣教之人必然会离开龟山,隐藏行踪,不会让你轻易找到;第二,即使你能追查到他们的下落,以你一人之力,又怎能够逼他们交出文书;第三,就算你能追查到圣教新的总坛所在,他们也大可提前毁去这些文书,到时你还不是一无所获?除非你拿着掌教信物和西域敕令,当上中原教主,才能万无一失地看到文书。”

陈月影沉默不语,忽凝视了他,道:“你是不是又想骗我?”

柯岩哈哈笑道:“你可以不信。关在洲的生死,本来就不关我事。”自顾自地吃起东西来。

陈月影望着他,半晌,忽道:“我带你一起离开这里。”

柯岩一怔,旋及笑道:“以你目前的功力,自己上去已是勉强,又如何能带我一起离开?罢了,这么多年来,我早已习惯了,现在离开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你已尽得我的真传,等于是我的传人,若能替我重新执掌烟罗教,我余愿足矣。”

“可是……”陈月影迟疑道。

“去吧。你若真的有心,等你拿到敕令再回中原时,别忘了来看望我,就行了。”柯岩挥手道。

陈月影见他心意已决,终于点了点头,道:“好,我就去西域走一趟。只不过,我是不会当什么教主的,等到查出我师父的下落,自然会把这块令牌还给你。”

柯岩望着她,淡淡一笑,道:“到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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