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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审美价值体验与生命和艺术的联系(13)

自然美,并不有意显示这个人以美或那个人以丑,它永远保持自己的尊严,静穆神圣;自然的美感,就在于它的宁静与运动旋律。人类的生活充满了喧腾,所以,回到自然,依然是人类生活的最重要的宗旨与口号。自然美,具有无限的自由价值,它不会因为人们的欣赏而减少,也不会因为人们的欣赏而增加,它永远保持自己的魅力。在自然的生命运动中显示美,在自然的生命和谐中创造美感,“自然美与自然美的艺术发现”,就是价值论美学的伟大探索任务,也是价值论美学的自由尊严表达与思想确证方式。

2.4.3模仿与创造:艺术美具有自身的独特性

什么艺术美?简单地说,艺术美就是艺术家创造的美丽,但是,人们心目中的艺术美,往往只有纯艺术的美丽或经典形式,往往把民间艺术或工艺艺术放置一旁。这显然是有缺陷的理解方式,重建对艺术美的理解,就必须从文明的高度把所有的艺术都考虑在内。艺术是分层的,有物态化的艺术,有心态化的艺术,有语言的艺术,有材料的艺术,有声音的艺术,有影像的艺术,有行动的艺术。艺术永远是人的自由活动,这自由的活动来源于生活和自然的启示。黑格尔说:“无论是个别的欲望,自发运动和满足需要的动作所给我们的感性印象,还是由推理来见出的有机体的目的性,都不能使我们感到动物的生命就是自然美;美却起于个别形象的显现,不论在静止中也好,在运动中也好,却与满足需要的目的性无关,与自发运动的完全孤立的偶然性也无关。美只能在形象中见出,因为只有形象才是外在的显现,使生命的客观对象对于我们变成可观照,可以感官接受的东西。”黑格尔有关美的形象性的强调,把握了自然美与艺术美作用于心灵的特质。自然美诚然是伟大的,但我们人类不满足于欣赏自然美,还需要创造艺术美;在创造自然美时,我们需要理解两个问题:艺术美与自然美有什么关系?自然美与艺术美为何不能相互代替?艺术美有哪些自身的特殊性?

艺术美与自然美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艺术的起源上说,艺术源于模仿自然,我们的艺术,就是要面对自然的记忆,人类的诗歌,更要面对自然。没有对山川人物的记忆,没有对自然美感的形象记忆,就不知如何创造诗境;诗境就是自然景象的重建,不只是对客观的自然景象的重建,还是对人的情感自然景象的想象性重建。美术创造则更具体,它直接面对自然景象,素描和写生,就是对自然景象的图像记忆,它永远有着自己的形象。对于艺术家来说,他要永远到自然中去寻找自然的美丽,山川的自然美,永远给我们以力感;在面对自然时,我们的心情震动,就渴望用笔和色彩一笔一笔地重建自然的美丽。当然,只有伟大的艺术家才能将这种自然美丽重新展现,他们以创造完成了生命的伟大价值确证。在小说和戏剧中,自然美的重建并不是最重要的,他们要重建的,是人物与人物的历史生活,此时,艺术美不需要直接与自然美相关,而是需要以人物为中心。在电影和电视中,自然和人物获得了同样的地位,自然在诠释生命,生命在诠释自然。艺术美有着自己的独特道路,艺术不能永远重复自然,也就是说,艺术对人物的要求,超越了对自然美的模仿。如果说,诗歌、音乐、舞蹈和美术永远要保持自然的美感,那么,叙事艺术要拓展自己的空间时,就必须忠实于自己的生命体验和记忆。我们的生命记忆是混整的,有的是真实的自然景象,有的是美丽的情感体验,有的就是心灵的自由浮想,然而,一切自然美与生活美,皆可在自由的艺术创作中获得新的表现力。艺术,就是用艺术的形式与艺术的语言重新创造世界与自然的美丽,创造生命的神圣与情感的价值。艺术的第一原则,就是艺术语言的自由与美丽;艺术,是通过自己的语言形式获得自己的生命力的,艺术则必须有自己的语言。艺术的语言,就是艺术的生命力的表征;艺术语言,就是艺术的本体价值构造。在艺术中,艺术的生命想象得到了自由表达。这与自然不一样,自然是以生命直观给予我们美感,艺术则必须有自己的符号,每种艺术语言符号给予的生命美感皆不一样,尽管艺术可以激发我们共同的生命美感。

艺术的语言是如何形成的?应该看到,文学的语言是通过文字传达的民族语言思想情感;不同的民族的语言,皆有自己的语言意义生成形式,它通过语言自由地想象自由的生命世界。美术的语言,则是自然的颜色和形式,它是对自然的记录和变形;美术语言,可以让我们自由地想象自然的美感,同时,也可以让我们在美术形式中想象自然生命的变形美感。美术家,通过自然创造了另一生命。音乐的语言,是模仿自然的声音形式;自然的声音,不是通过录音的方式获得自己的生命的,而是通过器乐和声乐模仿而重新创造的。旋律与节奏,声音与意义,声音与情感之间建立密切的联系,艺术通过声音的力量获得了自己的美感力量。舞蹈艺术,模仿自己的生命情感,是通过形体实现的,这是真实的生命律动。黑格尔说:“主体方面所能掌握的最高内容可以简称为‘自由’。自由是心灵的最高的定性。按照它的纯粹形式的方面来说,自由首先就在于主体对和它自己对立的东西不是外来的,不觉得它是一种界限和局限,而是就在那对立的东西里发见它自己。就是按照这种形式的定义,有了自由,一切欠缺和不幸就消除了,主体也就和世界和解了,在世界里得到满足了,一切对立和矛盾也就解决了。但是,说得更确切一点,自由一般是以理性为内容的:例如行为中的道德和思想中的真理。但是,因为自由本身本来只是主体的,还没有实现的,就还有不自由,就还有作为自然必需的纯粹客体的东西,跟主体对立,这就产生一种要求,要使这种对立归于和解。”

这种对主体审美创造之自由本质之揭示,符合艺术创造的实际情况。从生命艺术价值创造意义上说,艺术的语言,越来越追求生活的本源化;最直观最接近生命的存在的艺术,就获得了最美的力量。在现代艺术范围内,没有任何艺术能够比影视艺术获得更大的生命力量,但是,影视艺术也不能代替别的艺术形式,因为影视艺术最具综合性。没有哪种艺术形式或哪种生活,是不能进入影视艺术的。影视艺术的美感,就在于艺术的综合性,它是直观的艺术,又是语言的艺术;它是情节的艺术,又是图像的艺术。影视艺术,最大限度地填充了我们的生活,生活的无聊感与生活的不满足感,在影视艺术中得到张弛。影视艺术,不仅涉及文学,也涉及音乐美术;不仅涉及舞蹈,也涉及生活历史的记忆,整体的生活与生命世界,完全在艺术中复活了。

艺术美的价值探索意向是:艺术能否创造自由而美丽的形象,能否创造深刻地揭示存在秘密的形象?艺术美源于艺术家的精神感受,它在记忆与想象中重新创造生活;艺术家所创造的生活,不会是对生活的原始素描,其中,可能有历史的真实记忆,但是,艺术家赋予了主体性的想象与创造。艺术复活了生命中的一切,甚至,幻想着生活的快乐与生命的美感;艺术家就是能够制造某种能够激发人的快感,能够激发人的想象的东西来给予我们以生命启示。艺术美是艺术家的心智创造的美丽,是主体性的自由精神表达,是无限优秀的美丽心灵的自由颤动。艺术美的认知,其实,有着相当曲折的生命道路,它们不是直接给予人美感;艺术美,需要艺术形式训练与思想情感体验,在最终目的上可能是一样的,但是,在通往艺术的理解过程中,生命的本源体验不易获得;在影视艺术直观中,这种理解更深入,而在语言艺术中,美感的体验要困难得多。

2.4.4审美价值反思:保护自然美与创造艺术美

自然美,是千百年来自然演化的结果,是自然力量的体现,它具有自身的净化能力和自生能力,通过四季变化,维持生命的运动。保护自然,是因为人类的生活对自然的侵犯越来越严重。在艺术美中,最古老的艺术是文学艺术,因为它的保存形式最能经受自然和时间的考验,最显着的艺术是宗教建筑艺术和城镇建筑艺术。建筑艺术,必须放到重要地位上来,它最具民族特色,建筑和城乡设计,最能体现民族文化生活的创造。

在艺术中,游戏艺术是第二重要的。例如:舞蹈、歌唱、竞技、影视、文学、美术等。创造艺术美,永远是我们的重要工作,但社会不断发展,艺术总在变化,特别是技术的发展,影像艺术成了人们日常生活中最重要的艺术形式。在现代生活中,我们生命的重要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自然美,重视自然美的价值。重视自然美与发现自然美是统一的,对于现代美学而言,我们尤其需要关注自然美,保护自然是美学的重要任务。为何要保护自然?自然是我们栖居的环境,我们只有在自然中才能更好地生存,我们的一切皆依赖自然,不仅物质生活需要自然,而且,精神生活也需要自然。

离开了自然,我们就不能更好地生活,自然是我们的存在母亲也是我们的精神母亲,所以,保护自然,就是在保护我们的生命。问题在于,我们长期以来对自然的理解有其不健康的内容。例如,在农业环境中生活,虽然依赖自然、利用自然而生活,但是,我们只知道要不断地开垦野地,以养活更多的人,并不知道无度地开垦野地也给我们的自然生活或社会生活带来了危害,与此同时,我们的文化传统没有很好地建立处理垃圾的系统。事实上,我们的生活垃圾,长期以来,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污染着环境。虽然现代城市生活中专门有垃圾处理系统,但是,我们的生活卫生习惯,特别是历史陋习总在破坏着我们的自然美或自然环境,威胁着我们的自然生活。例如,城市的建筑垃圾,城市的空气污染,破坏着我们的生活;城市的空间日益狭小,建筑物越来越多,车辆和道路越来越拥挤,环境污染越来越严重,这都是对自然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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