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我?你自己能出去,再说这大话吧!”炎烟子双眸中充满着绝望,用不屑的声音说道。
“你是说我出不去?”莫正笑道,一步迈开,竟是出了山洞。
对于怎么处置炎烟子,莫正早已经有了打算,这炎烟子现在的状态和他都差不多,原本有着极强悍的修为,后来因为某种意外,导致修为全失,更甚至于被重创的不如凡人,所以在心理上,他完全可以接受。
而炎烟子的价值,也并不在他之前的修为,而是在其漫长岁月中,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所以,莫正既不会放炎烟子走,也不会过于亏待他,毕竟他还要把炎烟子这相当于超级地头蛇的存在,当做军师一类的人物,若是因对他心有不满,在紧要关头对他做出一些误导,莫正就会得不偿失,甚至可能会出现性命之危。
“我需要恩威并施,既让他知道背叛或脱离我,将会遭遇他无法承受的惩罚,又要让他知道只要随我,就能够获得在别人那里或是自己这里,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
莫正打定主意,他转过身来望着那一脸颓然的炎烟子,神色渐渐放缓,道:
“我想让你追随我,你愿意么?”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炎烟子惊讶之极道,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让你做我的手下,你愿意么?”莫正淡淡道。
“我不愿意!”不出意外,炎烟子毫不犹豫的否认了。
“你既拒绝的如此果断,为何又在之前对我那般崇拜?难道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莫正略带嘲讽道。
“我崇拜的是道,而不是道的载体!”炎烟子很严肃的说道,相比于莫正对其人格上的侮辱,他却更在乎那误会。
“在这里,只有我能够带给你道!”莫正不缓不急的说道。
“你又如何能证明?你既能来到此地,别的仙人为何又不能?”炎烟子表示不信。
“我并没有说别的仙人不能来这里……”说到此处,莫正稍稍叹了口气,他双眼深邃,盯着炎烟子,近似于一字一顿的着重说道:“我说只有我能够带给你道,那是因为我遭受了比你还要严重的创伤……我问你,全盛时期的你,对一个凡人,有何看法?”
“全盛时期的我,对一个凡人?”语气苦涩的重复了一遍莫正的话语,炎烟子面色越发的苦,幽幽感叹道:“全盛时期的我,视凡人不若蝼蚁,而那全盛时期的仙人们,对于我等肉体凡胎,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见到炎烟子似乎想通了些,莫正嘴角微微翘起一丝隐蔽的弧度,又继续补充道:“我们暂不论道,现在的你,完全没有自主之能,甚至不若凡人,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你以为,我为何要你这废物当追随者?”
“为何?”炎烟子瞪大了眼睛,有些好奇的说道。
“我并不了解这个世界,而你却正好为我补充了这最大的不足!”莫正淡淡道。
“我以为你会说因为看中我的人品性格……”炎烟子猛地闭上了眼睛,意味难明的说道。
“我不想对你说谎,也不想你对我说谎!”莫正淡淡道。
“军师可以,追随者不行!”炎烟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莫正转到那炎烟子身后,脸上露出一阵喜悦的微笑,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要这炎烟子当自己的追随者,一切只是讨价还价罢了。
“好,即使这样,不管其余,首先,你要换一个名字!”莫正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炎烟子颇为不理解。
“你有仇家吧?”莫正撇撇嘴说道。
“有!很多!”炎烟子点头道。
“你不换名字?想找死么?”莫正淡淡道。
“可是我还有更多的朋友!”炎烟子义正言辞道。
“你就那么信任你的朋友?你认为他们能够忍受着对你死而复生的好奇心?你认为他们能够以自身生命为代价,去挽救一个已经成为废人的你?”激扬慷慨的说着,莫正忽然一顿,把语气放缓,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劝解道:
“即便你坚信他们能够这般?你又有脸面以现在的状态去见他们,你又忍心为他们添天大的麻烦?”
炎烟子沉默了许久,脸色不断变换,最终,他长叹一声,用有些解脱的口气说道:“好,我选择换名字!”
“那你叫莫一月?”莫正提议道。
“好,你说什么,我就叫什么吧!”炎烟子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代号问题,他更在意的是因为什么而改变名姓。
“你似乎和我认知中的寒月大陆人不同!”犹豫了一会,抱着拉近关系的想法,莫正缓缓道。
“我是孤儿!”莫一月脸色上闪烁而过一丝痛楚,似有不堪回首的往事。
“抱歉!”莫正略有愧疚道。
此时,外界经过了一夜的混乱,已然天明,火红色的阳光在山的裂痕中透出,映射亮了部分地区,但更多的地方却还是沉浸在黑暗中。
“现在你我既然已是合作的关系,那么就如同是拴在一根麻绳上的蚂蚱,所以就不要再互相隐瞒了,快把这云断山周的禁地告诉我!”
“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你也不能去哪里找死!”莫一月坚定不移道。
莫正闻言,心中倒是有些温暖,不过这却不是表达关心的好时间,他有些愤怒的吼道:“莫一月,这并不是适合以稳妥为主的时间,你看看我处于什么状态,再看看你自己处于什么状态,若是不冒险取得部分恢复,我们必死无疑!”
莫一月脸色接连变化,他把莫正现在所处的状态看的清清楚楚,若是莫正挺不住了,他会被活生生的吃掉,死得更惨,所以犹豫了片刻,他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把几处危险性最低的禁地交代出来。
“云断山脉中是一个大禁地,而就在这诺大的地盘中,却包含着许许多多小凶地,其中有些凶地能使传说中的圣人陨落,有些凶地甚至能放凡人出去。”
“显然,这两类比较极端的禁地都不是莫兄所需要的,我为莫兄推荐的,是一组丛林禁地,这类境地固然不是最高档的,但其却有人曾活着出来过,而且带回来价值不菲的天才地宝!”
莫正自动过滤了那莫兄的称谓,他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暂且不需要简介这些了,快把那些禁地的位置告诉我!”
“那些禁地,最远的要在山脉的那一边,而最近的,却就在此地附近!”莫一月似乎并不满意于莫正的焦急,极为慢悠悠的说道。
“那快把禁地的地图给我,要不然告诉我一些其中的信息也可以!”
“我没办法告诉你,因为,虽然有人从那些地方走了出来,但实际上,他们却都失去了那些时间内的记忆!”莫一月苦笑道,他并不知道莫正会不会因这个答案而生气,但却并为胡编乱造,这并非是他好心,而是莫正能否安全回来,就代表着他死还是活,不由得他撒谎。
“我相信你,还有,你并不是什么都没告诉我,其实你所说的这个消息,本身就是最大价值的信息!”莫正脸色一变,但却哈哈笑道,莫一月哑然,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莫正笑出声来。
“莫兄,你没事吧?”莫一月有些担心的说道,害怕莫正因为刺激而疯狂。
“没有事情,我会把你放在一处比较隐蔽的安全地带,然后我会前往你所说的险地中寻宝,我若是回来了,自会带你走,若是回不来,那咱们两个就互为陪葬吧!”莫正极为认真道,随后一把抓起莫一月,并缓缓退到山洞的最深处。
“你要做什么?”莫一月似乎想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情,连忙惊呼道。
“拿你当滑板!”莫正的实话让莫一月有些崩溃,莫一月很反感莫正这么做,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他也没有脸去提出让莫正做滑板的要求,只好忍下了这口气。
莫正后背紧靠着石壁,双手提着莫一月那一团糟的肉身,攒足了气力,以最快的速度飞奔!
在跃出洞口的瞬间,莫正趴下,将莫一月垫在身底下,随后便由着惯性想前方急速移动。
不出意外的,第一次行动失败了,那被磨成水平的山石面积实在是太大了,莫正甚至都没有看到那还保持着正常的岩石,就已经滑落了下来,不过幸好的是,由于期间并没有遭受其余外力的影响,所以又原路退回了山洞中。
“怎么办?”莫正呆住了,他着实没想到自己躲过了那么多场大劫,却在最后离去的关卡被卡住,刚才那一次他已经是用了最大的力气,若是这还不能离去,那可就真的危险了!
莫一月也傻眼了,可是让他崩溃的事情却接踵而来,他又一次被当做了滑板,可这一次,滑板之下的却不再仅仅只是山石,竟还有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