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帘处的谷淇诺见十几个敌军越打越近,就连押送兵也不得不去应战,他立即拉陈沉入了帘内。
谷淇诺急说:“快,快,我们趁着现在混乱之时赶紧逃脱!”
“怎么逃?!”
淇诺四处张望,拉着陈沉到了帐篷的一角,道:“这里,把你的匕首给我。”
陈沉递过匕首,淇诺用力一划,帐篷被凿出一大块洞:“快出去!”淇诺着急的示意。
陈沉立马应喝,从破布洞里钻了出去,淇诺也紧随其后逃出。
钻出洞口后,外面火光冲天,无人防备,混乱中也看不清是敌军又或是车师军队。淇诺忽然发现什么向前跑去,叫着陈沉跟上。
他们来到两具尸体前,淇诺道:“快把盔帽戴上,我们一面假打,一面先退到马厩去。”陈沉戴上盔帽,又学着淇诺拿上刀戟,有模有样的往人少处退。
不过一刻,帐篷外的将士进棚见着里间空无一人,又见棚角处烂了一块洞,立马大呼:“不好了,不好了,蓬莱使臣逃跑了……”
可此时,淇诺陈沉已经成功逃到了马厩旁,淇诺手拿火把,轰然点燃马厩,守马厩的将士四下逃窜,马匹在围栏里嘶鸣,待混乱时,淇诺陈沉立即牵了两匹马坐稳后,又放出了所有的马,顿时百马野蹿,势不可挡。
淇诺,陈沉夹在众马之间,马匹蹿入营区时,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多人也死于乱蹄之下,二人驾马直接冲出营区,远离这一片混乱。
蒹葭和押她的将士躲在外围,待听到说蓬莱使臣逃跑时,押送将士都提高了警惕。蒹葭暗叫不好,立马朝着周围的将士道:“你们还在这里干嘛,快去,快去把他抓回来啊!”
周遭将士倒是想着出去,可营中马蹄践践,又敌我难辨,多次突围,都被迫退了回来。
处在主营的将帅樊靴看着局势越来越乱,连忙下军令,大喝:“所有将士听令,立马将营区包围,不得放出一马一卒,违者,死!”
将士们立即提起十二分精神,有条不紊的将营区团团围住,良久后,营内安静下来。
如此一来敌军便困死在营区内,樊靴又下令:“任何人都不许动,给我一一盘查,一旦发现是敌军,杀无赦!”
听令将士开始挨着清点,蒹葭被押送而来,押送官上前禀报:“报将军,除了六孤,其它二位使臣皆已逃跑。”
樊靴手心一寒,急忙转过身,见六孤还在,才稍稍宽心,他利眼望着向六孤:“看来今晚这次偷袭,是专门为你而来,不过他们救走的却不是你,现在局势又被我控制下来,你说这是不是注定了我要赢呢?!”
蒹葭不管谁输谁赢,挣脱上前直道:“《楞严经》在他二人手里,他们不是被救走了,是自己逃跑了!”
樊靴果实怔住,却难相信道:“你开什么玩笑,那《楞严经》分明在穆竟老贼手里,怎么会在他二人手中?!”
蒹葭急喊道:“穆竟那处的是假的,真正的《楞严经》在他谷淇诺手里!”
看她样子似乎不像说谎,樊靴感到不妙,立马令下:“快马加鞭,务必将他二人拿下!”
“是!”负责管理他二使者的将士翻身跃马,扬长而去。
蒹葭急的只想跺脚。若那几日谷淇诺一直是在修法《楞严经》,是不是距离发现杏花匙的日子也不远了,不能,他一定不能以血引注。
黑暗中,谷淇诺同陈沉一路飞奔。
陈沉仍不住的大笑:“哈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们真的逃出来了大人,我们不用等死了。”
三日都闭塞在帐篷内,因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陈沉异常兴奋。
谷淇诺也肆意大笑:“佛岂能与我无缘,伊楼六孤!若是你今晚不去告发我,没准还能逃过一劫,不过现在,你就等死吧,哈哈哈……”
陈沉也大声应和:“没错,谁叫她多管闲事。”
二人拉着缰绳,越驾越远,陈沉道:“大人,我们现在去哪?”
“去缂城,寻个落脚的地方,明日再赶路。”
二人洋洋洒洒,在星空下狂奔而去,赶来的将士看着漆黑狂野空无一人,胡乱追去,不了而终。
营内,敌军被杀,血溅了满地,据盘问,蓬莱国王用以障眼法,兵分两路,大队人马虽未到达,但小路人马与驻扎般娑的蓬莱人马取得联系,依国王之令先行偷袭敌营,乱其马脚,若遇对时机可救出公主,不过此次偷袭不成功,蓬莱将士皆被所杀。
蒹葭已被带回重新安置的帐篷内,樊靴为了避免不慎增加人马防卫,公主这颗有力的棋子他可是不能含糊。
这晚,蒹葭不能安睡,一想着《楞严经》在陈沉手里,她就慌不择乱,心如刀碎。比起刚来般娑时的毫不在乎,可有可无,在她看过今生结局后已经完全改变了,她不能教四叔叔和六姨娘轻易死去,她还等着回去同她们团聚,同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两人团聚!
翌日,缂城的关厢客栈内,淇诺正在安然打坐,疲惫奔波了一夜,陈沉自然睡在床头轰轰隆隆的呼噜着。
定血气坤八日河,史开佛虔九重天。
这到底意欲何为?
片刻后,街道上传来咚咚的击鼓声,那郎儿边跑便道:“蓬莱与车师开战,城主开门迎蓬莱国王咯……”
正自打坐的淇诺心头一紧,陈沉也被这嘈嘈杂杂的声音叫醒,愣了半愣,说:“蓬莱国王居然来了缂城,这道是巧啊!”
谷淇诺淡淡道:“缂城素来与车师不和,此次蓬莱与缂城多半是结了盟,陈沉,这几日,你切莫四处走动。”陈沉定定点头,淇诺深吸一口气后继续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