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前,我曾经写过一篇《作家的麻将团》,没有想到马上被包括《澳门日报》在内的报刊转载,当时我提到许多作家甚至是大作家都是麻将高手,这个现象实际已经司空见惯,只是没有什么人愿意公开。
后来,在网上一搜索,才发现原来有关麻将的文章是那么多,各种文体、各类写手,完全可以出版系列丛书。而且那些文字写得多么漂亮精彩,充分体现了中国人的游戏、思维的智慧。我认为麻将的多样变化大大超过其他戏的技术含量,连围棋、桥牌也不能与之相比。特别是它的娱众性,更是其他项目不能取代的。麻将不仅活动思想,也活动手指,所以很多生病的老人一上了麻将桌,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扣在麻将头上的赌博帽子,其实也是莫须有,有关调查显示,中国人和美国人最喜欢赌博,但是美国人赌博的方式要多得多,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来打赌,你不能因为可以用来进行赌博的游戏都是不对的,而否定游戏的存在价值。游戏,就是一个民族智慧发展的结晶,在游戏中可以观察人的才思、性格以及应急能力。
甚至麻将的规则也可以反映不同人士的处事方法。以广东、湖北麻将为例,广东麻将实行的是推倒和,方式简单,谁放炮谁买单,开杠即可进账;湖北麻将和法繁多,一人放炮,全体买单,开杠只是作为最后和牌加番的条件。这个加番很重要,广东麻将一般只有几番,湖北麻将可以算出几十上百番。这就反映广东人做生意从一开始就要努力,否则以后很难超过对手。湖北的麻将则反映他们的投机性格,一开始输多少都不要紧,关键是最后几盘,只要和个金顶,一下就可以把前面的损失都捞回来,甚至反败为胜。
麻将的吸引力也在这里,可是自从扑克出现“斗地主”的玩法,麻将才真正受到冲击。这是个三人游戏,据说是起源于湖北宜昌的三峡大坝,因为当地工作条件艰苦、枯燥,平常不能进行麻将,只能因陋就简。这个游戏发展了几十年,已经传遍全国,好多年以前,我回武汉,发现不少铺子没人看管,原来都到隔壁“斗地主”去了,可见其吸引力。
但是我始终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它不像麻将是各自为战,而是利用上家打下家,或者是利用下家打上家,在单位里左右逢源、善于利用各种关系的人才能在这个游戏中得到便宜,而这正是我的弱点,所以不论它如何发展,都吸引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