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阴沉着脸,正要说什么,一旁的楚钺泽对着皇上跪下:“父皇,母妃现在危在旦夕,儿臣恳请父皇一试,不要错过时机啊,儿臣,儿臣就这么一个母妃啊。”说着,楚钺泽的声音变得哽咽了起来,对着皇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叫人看在心里,无不动容。
“皇上,三皇子所言甚是啊,不如就试试,以免延误了给娘娘治疗的最佳时机啊!”几个太医也跪了下来。
他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现在龚贵妃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呕血不止,但是却查不到半点病症,这样下去,如果龚贵妃真的有什么好歹,那估计他们的脑袋也都没有保全的余地了。
皇上看着跪了满地的人,此刻心里烦躁的厉害,他向来在宫里下旨严禁此类巫蛊魇镇之说,可是现在,难道却要让他堂堂天子相信有这样的邪术?
这么想着,皇上的脸色变得更冷了几分。
“好,朕可以下旨叫人一试,但是如果治不好贵妃,在这大殿上的所有人,你们好好想想,你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皇上说着,冷哼了一声。
“父皇,无论能不能治好母妃,儿臣都愿意领罪!”楚钺泽说着,对着皇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皇上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看向一开始说话的那个郎中,说道:“既然你说贵妃的症状是降头,那你可知道有谁,能够解了这降头?”
郎中对着皇上磕头:“草民愿意尽力一试。”
“去吧。”
“是。”郎中从地上起来,快步朝着大殿外面去了。
皇宫里面龚贵妃突然生病的消息,不知道是谁散播了出去,很快就传得满城皆知了。
慕清婉待在府里足不出户,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降头?苓娘,你知道在南越有这样的巫术?”慕清婉挑挑眉,她怎么感觉,这个龚贵妃的病来的有些蹊跷啊,好端端的,突然就病倒了,而且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查不到半点症状,最后是被一个江湖郎中查出来是被人下了降头了?
苓娘摇摇头:“奴婢从未听说过。”
慕清婉皱皱眉,正想要说什么,这时候,墨妆从外面进来,快步走到慕清婉的身边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慕清婉的双眸一闪:“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墨妆点点头。
慕清婉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精光:“那这样说来,这件事情就是楚钺泽一手策划的了?”
“是的,奴婢收到的消息就是这样。”
“好,叫你的人暗中关注着,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露出什么马脚来,我们就坐等看狗咬狗。”慕清婉说着,声音里面带上几分轻蔑。
这正好,既然是楚钺泽出手,而且还设下这么大的套,那二皇子那边,肯定讨不到什么好处了。
“是,小姐。”墨妆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苓娘看着慕清婉的脸色,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可是看慕清婉的脸色,似乎并不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情,便也不担心了,慕清婉提到了楚钺泽,估计无非也就是皇宫里面龚贵妃的事情吧。
慕清婉想了想,看向一旁的蔓月,说道:“蔓月,你过来。”
“小姐。”蔓月走过来,眼底带着几分疑惑。
慕清婉凑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什么,蔓月点点头,听完之后,便恭声应道:“小姐放心,奴婢立刻去办。”
“一路小心,不要被人发现了。”
“是,小姐。”蔓月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慕清婉看着蔓月离开的方向,眼地闪过一抹精光。
龚贵妃被人下了降头的事情在京城里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同时,突然又不知道从哪儿兴起了一股流言,说是龚贵妃突然重病,是因为八年前有人溺杀了南越原本真正的天之龙子,八年后,老天来讨债,所以天降重责,还有近期来各地的洪涝灾害,这些,都是上天的惩罚啊!
皇上听着这样的传言,脸色冷的几乎能滴出并来,传话的福公公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皇上一个恼怒将他给拖出去砍了。
“这样的传言是怎么传出来的?”皇上冷声问道。
“回皇上,奴才也不知道,只是现在京城里面,和皇宫里面,传的沸沸扬扬的,都是这一类的传言。”福公公硬着头皮说道。
“简直是一派胡言!”皇上气得将手边的茶杯都扔了出去。
福公公也不敢躲,重重的被那个茶杯砸了一下,低着头,再不敢说什么了。
“你去,你给朕……”
“启禀皇上,钦天鉴邬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要面呈皇上。”皇上正说着话,外面一个小太监躬身进来通报。
皇上眯眯眼,钦天鉴的邬扬?
“传他进来。”皇上沉声说道。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从外面进来,掀袍跪下,对着皇上行礼:“微臣邬扬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起吧,爱卿过来见朕,有什么要事要面呈朕呢?”皇上问道。
邬扬闻言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奏折:“启禀皇上,臣所呈之事,都在这个奏折里面。”
福公公闻言赶紧走过去,接过折子上前呈给皇上,皇上接过去,打开,看到上面的字迹,脸色变得微微一沉,越往下看,脸色变得更加阴冷!
“这折子是何人所书?”皇上看完,双眸凌厉的看着地上跪着的邬扬。
邬扬回道:“回皇上,此乃家师袁天所书,八年前师傅离开京城,将一个锦盒留给臣,让臣在日后遇到星象诡变之时打开,今日,臣夜观星象,觉得这几日以来的星象甚是诡异,所以便将师傅留下的锦盒打开,看到里面是一封叫臣转呈给圣上的奏疏,臣不敢僭越窥探,快步赶来特将此奏疏呈给陛下!”
听到邬扬提到袁天,皇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难看了,甚至,身体忍不住晃了晃,福公公见状,脸上染上几分担忧:“陛下……”
“你师傅,只留下这一份奏折?”皇上对着福公公摆摆手,看向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