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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次相见

“嘟.嘟.”杨粒儿手心直出汗,小手攥成了拳头,连指甲钻到肉里的疼痛都忘记了。

“喂!您好!”电话接通是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杨粒儿一听就知道是他,虽然杨粒儿对名字很容易忘记,却对声音很敏感,算是声音控。

他居然说您好?这么快就删了我的手机号,或者是根本就没有存过吧。杨粒儿不知道怎么回答,刚想吧电话挂了。

“粒儿,你怎么不说话啊!”

“那什么。不好意思打扰了!”杨粒儿心砰砰的,可是对方的声音却无比淡然,仿佛对方是一个路人一般。

“有什么事吗?”

“啊?”杨粒儿突然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了。

“那个,我打错了!对,打错了!”杨粒儿故作镇定的重复了一遍。

“打错了?”李云沚有些疑问地说道

杨粒儿心虚的恩了一声。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李云沚极为平淡的声音进入杨粒儿的耳中,还没等杨粒儿反应,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另一边,李云沚挂了电话,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刚才那淡漠的声音,任谁听来都是一种无所谓,或者更可以说是有一丝不耐烦的感觉。可是除去声音,李云沚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眼神中的更可以用惊喜来形容,这种惊喜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

“老师,谁打的电话,这么开心!”学生甲打趣道。李云沚默默的听着似乎没有想要“维持课堂纪律”。一些学生符合道“是啊是啊”。

一个大胆的学生更是胆大的猜测着:“就是就是,我听见了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是不是未来的师母吧!!”

李云沚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刚刚还昏昏欲睡,这个时候你们一个个的都来精神了。我看你们也没什么心思上课,今天就到这儿,下课。”说完,不顾一群兴致勃勃想刨根问底的学生反应,便欣然离去。

在办公室的走廊,李云沚手握这手机,依靠在墙壁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又拿起手机看着杨粒儿的来电记录。想着要不要播回去,犹豫了许久还是放弃了。

挂了电话,杨粒儿平复了一下内心,用手捧着有些微红的脸颊,嘴里还嘟囔着“就这么挂了。”她仔细想了想可能只是同名同姓而已,自己怎么可能恰好撞见这么优秀的人呢!

杨粒儿查了半天除了名字以及获得的一些奖项,连性别都没有,那些介绍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废话。这个人也太神秘了吧。杨粒儿彻底失望了,这要让她怎么采访啊!不过还好经过她不屑的努力,终于找出了他工作的地址。

既然没有什么可准备的,杨粒儿打算速战速决,如果一个星期以内交不出采访资料的话,杨粒儿能想象出郑魔头的样子,那就是送她一句话“要你干吗使?你是不想休个长假”,想到这儿杨粒儿就一个头两个大。

下午拽着一脸不情愿的晓飞去李云沚的公司。一路上晓飞都在抱怨,杨粒儿只好答应下期如果还是他负责,就采访韩羽,晓飞这才作罢。

“麻烦,我是云杉杂志社的找一下李云沚。”到了公司的前台,杨粒儿询问前台小姐。

“云杉杂志社?找李老师,李老师从不接受采访的,您有预约吗?”大公司的前台果然不一样,完美的微笑看着就很舒服,一看就是经过严格培训的,标准的八颗牙齿,一颗也没落。

“额。没有。能见嘛?”杨粒儿别扭的回答,她从没想过还要预约。“你就说云杉杂志社杨粒儿找他,我认识他。”杨粒儿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

“好!您稍等!”礼貌的回答杨粒儿后,她拿起旁边的电话。

“李老师吗?李老师,云杉杂志社的杨粒儿找您,但是没有预约。”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前台小姐挂了电话。

“您运气真好,李老师说让您上去,十八层,电梯间在这边。”前台小姐说着手指向旁边的电梯间。

说了谢谢,杨粒儿便拽着晓飞兴奋的走过去。心里想着,真的是他?这样就好办多了。

到了十八层以后讯问了员工李云沚的办公室在哪,便找了过去。

门没有关严,杨粒儿刚想敲门,却看见有一个熟悉的面庞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李云沚,一身黑色的西装,优雅的端着一杯咖啡,这样才适合他吧!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去我那?去的话,我保证肯定比你现在的工资高三倍,你不也是学经营管理的吗,况且这样的话我就伴儿了,也不用一个人拼搏了!”

一个很富有磁性带着些朝气的声音缓缓穿进杨粒儿的耳朵,这个声音很好听,可是在杨粒儿的耳朵里却像是一只只小小的刺猬蜷缩着滚入自己的耳中,一只到脑海里。这不是李云沚的声音

不过在杨粒儿听来这声音非常熟悉,杨粒儿感觉心里也闯进了一只巨大的刺猬刺伤着已经结巴的伤口,会是谁呢?她看见一只有力的手拍了拍李云沚的肩膀,顺着手臂看去。

杨粒儿的瞬间脑袋翁的一声,一片空白,如果不是她扶着门框,她一定会因为虚脱而站不住的。

没错,眼前的人就是韩源屿,一个让她心灰意冷的人,一个三年前让她下定决心离开的人,一个让她至今还没走完全释怀的人…

“而且两年前要不是因为你,我如今也不会有这样的成就,我是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创出我们的一片天!”屋中的二人丝毫都没有意识到门口有个偷窥。杨粒儿死死的盯着韩源屿,他依然那么富有朝气,只是比三年前更加成熟稳重了,一身简单的休闲装,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让人臣服的霸气。

“韩总,这都是你自己的功劳,而且资助你的不是我!”李云沚转身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神情淡然。

“你和伯父还。”

“怎么还不敲门,我来”这个时候晓飞在杨粒儿身后等的不耐烦了,“咚咚咚!我们能进来嘛?”杨粒儿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已经开了一大半。

韩源屿因为话没有说完被打断而有些不耐烦的转过头,看见了杨粒儿有些湿润的眼睛,四目相对。韩源屿也有些惊讶,是她?

“别逗了!你真以为我有多喜欢你,只不过是玩玩而已,我这么优秀,你不会以为我会真的喜欢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你吧?”

这句话就想留声机一样一直重复在杨粒儿的耳边。

“粒儿,找我有事吗?粒儿?粒儿!”李云沚见气氛有些不寻常,开口问道。

“哦,有一点小事,不过你有客人改天再来吧!”说完杨粒儿转身要离开,却被晓飞拽住了。

“粒儿粒儿,你快看,他,他就是那个珠宝界的新星,就是韩羽,就是你要采访的另一个人,你看见了吗?哇撒!比电视上帅多了!”晓飞拽着背对着韩源屿的杨粒儿,见杨粒儿没反应直接把她转过来。在转过来的瞬间,晓飞感觉到手被上滴了一滴水,杨粒儿不敢抬头,立刻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韩总,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李云沚交代了一句,就立刻追了出去。韩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韩羽本来英俊的面庞却缺透露出颓废,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朝气蓬勃。眼神里透露着难以掩饰的自责。

杨粒儿跑到电梯间门口,按了下行电梯,然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蹲在地上用双手环抱着膝盖,低声的哭泣着,哭什么?她问自己,为什么要哭。这三年来的眼泪还不够多吗?

电梯开了,她如同僵尸搬走进电梯,电梯缓缓关闭,杨粒儿依靠在角落。

电梯还未完全关闭,却又缓缓打开。李云沚走了进来站在杨粒儿旁边,淡淡的表情,眼神里的关心却出卖了他,李云沚没打算说些什么,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她身边。

杨粒儿一直埋着头,极度的掩饰自己哭过的痕迹,她知道身旁的人是李云沚,却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安静的电梯间里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个杨粒儿哽咽抽泣的声音。

电梯门缓缓打开,杨粒儿走出公司大门,到大门不远的长椅坐下,低着头活像是刚刚被老板训斥的员工。李云沚也在杨粒儿身边坐下。过了好半天,李云沚缓缓开口说“想哭就哭出来吧,在这里不用假装坚强了”

可能身边是他吧,有一股莫名的信任和安全感,当听到他的话时,杨粒儿最后一层盔甲的防御也完全消失了。

“哇。”压抑不住的哭声,李云沚用手臂环住杨粒儿的肩膀,让杨粒儿的额头轻轻落在自己的肩膀上。李云沚不时的抚摸着杨粒儿的的后背,希望她可以好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杨粒儿停止了哭泣,哽咽的问“你,不问我为什么?”

杨粒儿抬起头,面庞上还有未掉落的泪珠,李云沚用手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脸,可能因为哭的太久的缘故,眼睛都有些红肿。

“花猫,还好你不化妆,不然我的衣服就要遭殃了!”说着顺手在杨粒儿额头上敲了一下,似乎是代表惩罚的意思。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然我问也没有办法。”李云沚看着杨粒儿含着眼泪的目光。

可是李云沚不知道今后的某一天他就因为什么都不问,而要失去身边的人。

此时的杨粒儿不知道说什么,低着头。

“小丫头片子,以后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找我,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至少可以陪着你!”说着帮杨粒儿缕了缕头发。

“不要叫我小丫头片子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大叔!”杨粒儿觉得有些不自在,绕开话题反驳道。

“粒儿,看着我!”李云沚突然一本正经的说着,杨粒儿愣愣的看着他“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真的不想让你心里总是藏着这么多的心事,你要学会面对过去,如果有一天当你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心中真的没有波澜了,就说明你真的放下了,而你也同时也可以迎接新的生活了,虽然过程有些难,但是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可以做到的!”李云沚用信任的目光看着杨粒儿。

杨粒儿的眼睛里透露着迷茫,但很快她的眼睛里就充满了自信,并冲他点了点头,脸上的阴霾已经消失了大半,她抬头仰望天空。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对身边的人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对任何人都不曾出现过的信任感。

蔚蓝色的天空有些许飘散的云彩,阳光照耀着每一个愿意仰望天空的人,杨粒儿闭上眼睛尽情享受此刻的温暖。希望阳光可以带走心中的阴暗!

“粒儿,喂!粒儿,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儿呢!我们找了你好久!”晓飞跑过来拉住杨粒儿的手,杨粒儿刚想说些什么,另一个声音却响起。

“云沚,你们认识啊?”韩羽盯着杨粒儿询问着李云沚。

“嗯!算是吧…”李云沚犹豫的说道。

“对,我们三年前就认识了,是很好的朋友。”杨粒儿打断了李云沚的回答,无比平淡的回答道,这个时候任谁都知道二人有着非同凡响的关系。

“粒儿,你跟韩总认识吗?”晓飞疑惑的看着杨粒儿,试探的问到。

杨粒儿愣愣的看着韩羽,不可能,他明明就是那个抛弃了自己还自以为是的韩源屿,怎么会?怎么会是“韩羽?”杨粒儿重复道。

“粒儿,你叫粒儿?你好我叫韩羽,很高兴认识你。”韩羽伸右手。韩羽脸上有一丝淡淡的微笑,其他没有一丝异样。

杨粒儿愣在那儿,他?说你好?他不认识我?几秒钟后杨粒儿伸出手,“杨、杨粒儿,你好。”杨粒儿死死的盯着韩羽像是要把他穿透似的。

眼前的人那么熟悉而又那么陌生,真的不是他吗?

他,黑亮的头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高挺的鼻梁,轻薄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身上透露着一股强势与王者的霸气。

这让杨粒儿回忆起三年前的韩源屿,年少朝气蓬勃,身上却是亲切与和睦,只有外貌相似罢了,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你不认识我?”杨粒儿还是开口问道。

“认识啊!刚刚不就认识了!”韩羽看着杨粒儿眼睛中的莹莹泪光开口说着。

李云沚看着两人已然明白,两人曾经一定有很深的交际。连说话的口气都那么像,记得曾经自己问杨粒儿,他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她也是这么回答的。

“粒儿你们先回去吧,现在我也下班了,可不接受采访呦!周三吧,周三下午我空出时间给你们采访。”李云沚宠溺的摸了摸杨粒儿的脑袋说道,这一切韩羽都看在眼里。

李云沚想:韩羽怎么会是那个人?世界简直太小了。

“许久不来找我,今天咱们去喝一杯,别愣着了,走吧!”李云沚推着韩羽就走了。

杨粒儿愣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直到他们消失在人海的尽头,再也找不到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寻找那个三年前让自己伤心透顶的人,还是在寻找这个三天前才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人。

酒吧里,透过形形色色的人群,李云沚和韩羽坐在前台。服务生热情的询问“韩总,李先生需要点什么?”“老规矩”韩羽低着头双手浮在桌子上,很快两杯威士忌放在两人的面前。

不许三秒钟,两人的酒杯都以见底,李云沚扯开领带脱掉西服外套扔到旁边的座椅上。

服务生见此情景不敢多说,只顾倒酒。“放这儿吧,我们自己来。”李云沚开口说到,如果杨粒儿在的话,一定会惊讶,李云沚也会这么冷的跟人说话,在她眼里,他就像是冬日的太阳一样,给她带来温暖。

“说吧!”李云沚玩味的看着杯中的酒开口道。

“她是我曾经伤害的人…”说着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跟她相认,你是一直都放不下她的吗?”李云沚不惊讶,他已经猜到了,说出这些话李云沚自己心里也是泛着五味杂陈。

“怎么相认?你没看到他的眼泪吗?我给她的伤害已经够多的了。”昏暗的灯光照射下,韩羽的眼神空洞无比。

“可以看出你一直都没有忘记她,当初分开也是因为伯父欠我爸钱,怕她太善良,连累她跟你一起受苦。而她”李云沚停了停“似乎也一直将你藏在心底。”说完李云沚将杯中的酒续上并一饮而尽。

“你说,”韩羽定了定神,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痛苦的神情,“我还有资格喜欢她吗?这三年来总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都能想起我转身前,她充满绝望的眼光。”韩羽无比痛苦的将头埋到胸口。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还会这么做的,这三年真的太艰难了……我也是一个月前才还完我爸所有的负债,为了暂时摆脱追债者,我将名字都改了,不过还好改了名字让我可以用另一个身份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你都不知道我以前叫什么吧,韩源屿,记得当初她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念,就为此,我还嘲弄她好久。”说着韩羽似乎掉进了回忆中无法自拔。

李云沚两眼放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韩源屿?“或许她这三年来也不太好过,这也并不是她的决定,你是为了她好,可是你想过她是怎么想的吗?”淡淡的语气听不出说话的人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韩羽目光呆滞的顶着杯中的酒,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空洞的眼神像是被什么抽空了一样,看不出一丝情感。此时的他当然看不出眼中同样奇怪的李云沚。

酒吧里,依旧是形形色色的人,大家都怀揣着自己的心事,希望可以找到好的倾听者,或是将自己所有的不满都宣泄出来!韩羽本想让司机送李云沚回去,只是李云沚说自己要自己溜达溜达醒醒酒,韩羽不再强求。

即使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李云沚精致的五官,近乎完美的身材再加上有些醉意的样子,在路灯的衬托下,也是吸引一票女行人的目光。

走着走着来到了他和她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记得三年前那时他和她都是失意之时,她喝多了,跟他讲述着他们的故事,说的时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他当时看的出神怎么会有这样天真单纯的女子,那么一点点小事就会开心或是难过那么久。而且一个劲儿的让他喝酒,她不知道酒喝多了是会出事的吗?

可能是她真的闹的太久了,累了,就直接倒在他怀里睡着了。看着怀里的女子,她似乎在梦里还在难过着,皱着眉头,圆鼓鼓的脸蛋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通红,一张粉嫩的小嘴紧紧的闭上。这样的她,他第一次有想保护她的冲动!

第二天他醒来发现自己趴在床边,身上披着女子的外套,床上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之后他怎么都找不到她了,就像是做梦一样。直到那天,他还像往常一样在那个餐厅吃饭。他看见她了,跟三年前似乎没有丝毫的改变,脸上表情的变化让他差异,她又出现了。

回忆至此,李云沚闭上眼睛不敢再想,因为他知道,她还喜欢韩羽,而韩羽对她也还是念念不忘,自己不过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路人,她注定是自己生命里的过客吧!他学着杨粒儿那样抬起额头,似乎能明白杨粒儿的当时的心境,是一种苦涩的味道,夹杂着无法挣脱的无奈。

杨粒儿搭上的公交车,终于摆脱了晓飞的各种碎碎念。三年前的记忆涌上心头,曾经一幕幕的酸甜苦辣,都记得一清二楚。他真的不是他?如果是的话,他比前更优秀了,自己还是那么平凡,这就是他当初放弃她的原因吧。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灰姑娘的梦早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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