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珠,我叫雪兰珠。”她指了指自己,然后从桌上端了杯水递给易雪歌,托着腮看着易雪歌,那握着杯子的手指白皙细腻的就像是最好的白玉一样,“我和萧沉曜是朋友,用不着说谢谢的。”
她说的是“萧沉曜”,易雪歌不由怔了怔,正要问个详细,却看见萧沉渊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手上拿着一个玉瓶子,上边插了一束白色的花。见到易雪歌醒了,他面上不由的露出一丝喜悦的笑容,这笑容冲淡了他面上那种肃然的冷淡,瞬间生动起来,简直如同春暖花开一般的叫人动容。他顾不得其他,快步走了过来,握住易雪歌的手道:“你醒了?”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仿佛就只剩下这最简单的一句。声音也是轻轻的,怕惊了什么似的。
易雪歌想起山穴里自己说的那些话以及那最后沾满泪水的吻,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都忘记跳动了,面上飞霞。她不由低下头,轻声道:“嗯。”
他们互相告白过,做过世间最亲密的事情,一起经历过生死,可此时面对面却更加难为情了。
这两人一见面便是一副容不得第三人的模样,倒是叫坐在一边的雪兰珠手足无措。她本就不谙世事,从萧沉渊入门起就惦记着他手上那插着花的玉瓶儿,此时见到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便忍不住伸手夺过玉瓶儿,小声道:“我先走了,你们说会儿话吧。”
她拿到了花,欢快的踮着脚,像是跳了一个舞步似的,白色的裙裾转了个圈,就像是一阵风似的,轻飘飘的转悠了出去。
此时正值傍晚,天边的霞光似乎也缓缓的落到了易雪歌的面颊上,莹白中透着一丝粉色,温柔而美丽,叫人心头温暖。
萧沉渊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和胃里都填满了滚热的蜂蜜,暖暖的,甜甜的,说不出的欢喜和满足。
他们两人就像是最普通、最平常的热恋中人一样,对着爱人,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不由得呆呆的坐了一会儿。
好一会儿,易雪歌这才恍然回过神似的问起了正事:“我昏睡了多久了?”
“没多久,半个月不到。”萧沉渊替她那靠枕垫在身后,让她靠坐的舒服些,自觉的交代了接下来的事情,“雪兰珠救了我们。我醒不久,胡木尔的援军就到了。然后我们就签订了雪山盟约——有生之年,互不侵犯。”
他连眉头不皱一下,轻描淡写之间就将那足以让史书大书特书的大事给交代了。
不过易雪歌对这些本就有了心理准备,平静的接受之后又问起了其他事:“雪兰珠应该就是戎族的神女?你是怎么认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