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郡王对王妃给了一个狠厉的眼神,宁郡王妃恍然悟到自己失言了,正战战兢兢时,听得皇帝淡淡道:“朕的皇后不需要做这些。”
宁郡王妃连连点头应是。沈天玑笑着对她道:“本宫的琴艺过去尚可,自入宫后久不抚琴了,大约比不得林贵人的。若不是此琴乃兄长馈赠,本宫倒愿意把它送给林贵人或者秦美人。”
林之婳和秦诗言连连道:“皇后娘娘爱物,嫔妾怎敢索求?”
几个女子一阵来回寒暄,最先失去耐心的却是纳兰徵。他冷眼瞧了下笑得无比宽厚大度的沈天玑,心里不知怎的一阵阵无名火,恰逢内侍呈来一封急报,他便匆匆离开。
皇帝毫不犹豫地离开,秦美人的心也渐渐冷下。
宴会散去之时,秦诗言的贴身丫鬟兰翠满脸笑意,见主子不悦的神色,好奇道:“皇上赏了咱们好些东西呢!娘娘您怎么还不高兴?”
“你知道什么?”秦诗言怒目道,“皇上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也未曾问过我是谁,赏的东西和林贵人的一模一样。他这明显是敷衍!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二人正走在回猗景阁的路上,她望了望月色下婉然静谧的宫阙楼阁,忽然咬牙切齿道:“我不信这样就结束了,我不信!”她说着,转身朝勤政殿的方向行去。
江南密报,尹川平安脱险,江州乱民业已伏诛。月上中天时,纳兰徵终于结束所有事务,起身,脚步匆匆踏出勤政殿。
“皇上,这是要去……”
男子冷眉道:“这还用问么?”
周宁福擦擦额角虚汗,“摆驾点绛宫!”
朱黄色的帝王肩舆行在蜿蜒的宫墙之下,涟涟流霜的月色洒下重重宫阙,照亮了宫墙角落处一个纤细的身影。
那女子一袭白衣,容色娇丽,正是方才晚宴中月下独舞的秦美人。
她望见皇上的仪仗,跪地拜道:“臣妾见过皇上。”
纳兰徵看见她,示意停下。
秦诗言心下一喜。感到男子自肩舆走下,一步步靠近她,她心头一阵急跳。
夔龙云纹的锦袍衣角落在她眼帘处,她听到一声低缓沉淡的,“平身。”
打量了面前女子几眼,他淡淡道:“你是方才跳舞的女子。”顿了顿,又道,“你叫什么名字,父兄在朝中任何职?”
“臣妾闺名秦诗言,父亲原是职方司郎中秦鹤,刚擢升为兵部尚书,兄长是……”
“嗯。”他打断她的话,似乎有些不耐烦,“你的父兄在朝中尽心办差,为朕分忧,你在后宫中也该规矩一些才是。”
秦诗言一愣,惊讶地抬眼看他,撞到一双寒凉的眸子,仿佛淬了冰。
看到她直视而来的视线,他愈发不悦。声音沉冷威仪道:“日后若再同今夜这般出风头,朕必会治你的罪。可听清楚了?”
秦诗言心中一痛,泪袭眼睫,“臣妾……只是想为皇上献舞而已……”
“行了。”男子皱眉道,“朕不需你献什么舞,你且安安分分待在宫里就是。”说着,他转身欲走。
“皇上!”秦诗言忽然喊出声,“臣妾是您的人!臣妾只是想尽到伺候皇上的责任!”
他冷冷道,“你们不要出来添乱就是对朕最好的伺候。”这后宫里的狗屁册妃规矩,实在害他不浅。若是他未曾纳入这样一群妃子,他和妍儿两两相对,中间一个人都没有,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