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也是一位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正因为如此,写下这个题目,我还是犹豫了很久。
小孩原来在我们县城上小学,也许是年级低,我还没有感觉到当家长的难处。后来由于工作调动,小孩也从我们县城转到了银川。时间一长,我就感到极个别老师的敬业精神和表率作用实在使人不敢恭维。
一次,上小学三年级的小孩拿回来一份测试卷,让我复印六十份,我不知道老师是如何知道我们单位有复印机的,我想反正就这一回,下不为例。就“以权谋私”,趁大家下班之机,偷偷完成了老师布置的光荣任务。谁曾想,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又是一个星期天,小孩的班主任老师突然打来电话,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心想老师对学生的学习还是挺关心的,只是我还没有想完,老师就在客气了两句之后立马转入正题。说其小孩因转学,没有课堂练习册,问我能否帮忙给复印一下。我又天真地想,不就是个练习册嘛。“可以。”赶紧派小孩到学校门口去取。谁知回来一看,好家伙,整整五本。只好自己掏钱到街上复印部去完成。当和别的家长聊起这事,“你才几次,我都到街上复印好几次了”。看来我还是幸运的。去年9月刚开学,学校通知开家长会。我原以为学校领导、老师开始下决心抓教育质量了。因为良好的开端等于成功的一半嘛。谁曾想,家长会实际上是打扫教室及环境卫生,因为全国城市卫生检查团要来学校检查卫生,“五年级学生太小,教室窗户玻璃够不着擦”,来了不到一半的家长们大显身手,很快窗明几净。谁知老师又叫去冲洗学校厕所,我真不明白家长是干什么的?家长究竟还能干什么?
也是全国城市卫生大检查期间,小孩放学回到家里开始背老师安排的作业(实际上就是检查组可能要问到或要了解的情况),并且要求学生不许乱说,回答检查组的提问必须按标准答案回答。小孩不解地问我,怎么老师也教我们说谎?
元旦快到了,小孩要去班里搞联欢活动。中午回来吃饭时说,班主任老师要一本挂历。我气愤地说,没有。小孩委屈地讲,这还是好的。前几天我们班主任老师给班长拿来好多明信片,让他推销。若完不成任务,就自己掏钱购买。班长又如法炮制,将明信片分摊给小组长……
笔行至此,妻子说算了,说有啥用。老师还是老师,想叫你干什么你还得干什么。不干,孩子在班里怎么待?老师还会管?但我想,这只是个别老师、个别现象,况且谁还没有个难处,能帮的忙还是要帮的。因为我也曾经是老师,我认为绝大多数老师还是勤奋敬业、令人尊敬的,他们也不愧人类灵魂工程师的神圣称号。
(2000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