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855300000016

第16章 一步一进

乔言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光线熹微,飘飘扬扬的雪花又卷在了半空中。“吃什么?我请你。”

房蔚笑声传来,仍然那么可恨。“你穿着我给你买的衣服,住着我给你开的房间,还想请我吃饭?”

乔言低头看看新外套,觉得很保暖,也很好。她抬起眼睛说:“所以作为礼尚往来,我也应该请你一次。”

房蔚走过来替她戴好帽子和围巾,呼吸淡淡的,脸上不再有玩笑的神色。她知道他一向如此,调侃两句就会放过她,也配合着没动。

他突然低下头说:“你是喜欢我的吧?”

乔言一怔,极快就反应过来,嗤笑一声:“喜欢又不能当饭吃,现今世界只谈钱,不谈感情,伤自尊的。”这句话其实是在笑话她自己,可他不一定知道。

两人在一家普通餐厅吃面。她不用酒店的晚餐也是想出来转转,看能不能打个电话给夏凯。

房蔚不吃面,点了稀饭。乔言咬着筷子看了一会,眼色有点惊异:“你身体真的不行了吗?只能吃流质食物?”

房蔚看了下她,伸手拍开她的额头,将她僵住的脸给拍走。“刚才洗澡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还问什么?”

乔言懂他这个动作,忍不住嗤笑:“我眼睛近视了,当然要凑近点,你拍我干什么。”

他从流理台上取下一碟馒头糕点,又说:“光看没用,晚上来我床上试试,就知道我行不行。”

乔言闭上了嘴巴。她吃完一碗面后,看着眼前的白色小碟。那上面有三只面粉捏成的小猪,耳朵鼻子尾巴是粉红色的,非常可爱。

房蔚将盘碟推了过来。她端详了会,才开口说:“我小时候一直想做这样的馒头给乔迁吃——”言未尽,想起和乔迁分离,心下又黯然。

她长乔迁八岁,从他五岁起他们就在一起,每天对付完奶奶的功课,她最大的乐趣就是逗弟弟玩,那种玩法和《倚天屠龙记》里的殷素素伸脚绊张无忌是一样的,她时不时欺负下他,无形之中将奶奶的压力给转移了开去。

房蔚坐在她侧边,抓住了她的手,说道:“想他了就回去吧。”

不能回去。乔言心里很清楚,回去了等于又落入他的掌控中,还得跟他纠缠,这样前面的努力就前功尽弃。她抽回了左手,揽过杯盘,把三只小猪吃完了。

房蔚眼色稍显暗淡。

这种拒绝其实比以前更温和了些,但也没改变她的心思,还是那么坚定。

他应该懂。

乔言一边吃一边想着该怎么开口说下面的话,要涉及到实际东西的话,否则会浪费她前面特意营造的宽和气氛。房蔚的心也是狠的,她明白,没迁就到他的意思时,他一样不留情面。

“你去找过我奶奶?她说了什么?”沉吟一下,她终于问道。

房蔚拉住她的手腕,制止她拈起纸巾的动作,却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方手帕,替她擦了擦嘴角。“骂了我一顿,把整条街都惊动了。”

这个像奶奶的作风。乔言低眼看看他手里捏的手帕,又是一阵喟叹:他的性格还真是不屈不挠——还是那块九宫格。她当做订婚礼物送过去,他拆开她的礼品盒,把它找出来了,再带在了身上。

两人随后去了一间音乐吧厅里坐着,也是乔言提议的。小提琴悠扬的声音随时传来,伴合着淡淡的灯光,环境照样温馨。

她走到吧台打了个电话,夏凯找她的声音非常急切。“你在哪里?”

乔言没回答。“怎么了?”

“打你电话总是关机!”

“那靳尚的事——”

“你还记得靳尚的出场礼?今晚大年三十,电视台有节目,我都已经帮你报上去了!”

“他人不在湘城。”

“你来。”夏凯的声音按制着火气,语调尽量在轻缓着,“你不是会拉小提琴吗,你代他上场。”

乔言回头看看房蔚,房蔚抱住手臂靠坐在沙发里,眼色冷淡得很。她转脸回答:“来不了。”她总不能说被软禁和保护起来了,要不越忙越乱。而且她没想到,夏凯会对她这么费心,在已经拒绝答应靳尚除夕夜参加明星周年庆的活动后,他还是执着地要他们露脸,给他们提高知名度。

夏凯沉默一刻,随即抬高了声音:“是不是房蔚来了?”

“是的。”

乔言马上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急促的下楼脚步声,还有助理惊异质问了一句“夏先生你去哪里?”,她警觉到夏凯生气了,再朝深处想,不禁有些震惊:夏凯似乎对她真的很在意。

“你在哪里?”夏凯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得极端冰冷,“你是我的女朋友,除夕夜不跟我呆在一起,还敢跟其余的男人搅和个不停?”

“听我说,夏凯,给我三天时间,我要处理一些事。”乔言不大喜欢他这样“强硬正名”,啧了下嘴说道,“等过了这三天,我回来继续挂名领您的头衔,别给我乱扣帽子。”

那边已经传来发动车子的声音。“报地址!”他冷冰冰地说着,穿透力异常广大,“你不说是吧?那我把整个市翻过来也要找到你和房蔚。”

乔言突然看到房蔚起身朝她这边走,连忙说:“夏凯,帮我个忙,别找过来,我夹在您和房蔚之间很为难。”

那边喀嚓一声挂了电话。

乔言拿着电话看了会——这夏凯和房蔚平时待她或待人都很淡定,一旦发作起来,脾气那是相当的厉害。

房蔚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回卡座里坐下,冷淡地说:“不用担心,我等他来。”

不说还好,一说她更担心了。

这两个人没有任何立场做任何事,一个是前未婚夫,一个是假男友,却偏偏一个比一个较真。

“不要紧,他不是问题。”乔言推开茶几上的水杯,从包里抽出一叠材料,看着房蔚的眼睛说,“我想跟你说个事,希望你能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章有点短,因为我怕大家要休息了,有的读者MM在等更新,所以先斩断发上来了。明天继续更下面的

身不由己

乔言赶到楼层里一看,那个张局正抵在房蔚身前,不让他再进一步,而夏凯抱住了手臂,靠在墙壁上冲着他冷笑。

“我没想到我们再见面是这种情况。”夏凯依然保持着公子哥的翩翩风度,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他拂了拂西服衣摆,淡笑着说:“你抢了老子的女朋友,还敢对老子动粗,简直就是牛逼大过天,以为湘城也是你房蔚开的?”

张局这个时候应该是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夹在两人中间一直斡旋。“两位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都是熟人,别搞僵了。”

乔言听说他们俩很熟,非常吃惊,沿着壁角慢慢地走了过来。

房蔚紧抿住嘴,脸色冷得铁青。他先看了看除去了手铐、站在一边的麻叔,对他说:“麻叔,打个电话,把这一层的电子录像带走。”

张局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小房,你这样做就不好了。”

乔言也听懂了,她看到麻叔已经在执行房蔚的命令,调关系来拿录像,方便他肆无忌惮地对付夏凯。她冲过去抱住了房蔚的腰,死死扒住他,抬高了声音叫:“房蔚,你嚣张过了头吧?还想在警察面前打人?不怕再关一次?”

夏凯不慌不忙地脱下西服外套,递给一边的助理,也吩咐着说:“等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准跟我爸说。”

眼看两人真的杠住了,周围的人说了都没用,乔言转到房蔚身前,抵住他的胸口,抬头说道:“来这里以后一直都是夏凯在照顾我,你真的要恩将仇报?”

房蔚低头看看她的脸,眼里火气稍缓。夏凯站在身后说:“乔言,你过来。”乔言抓住房蔚当然不敢放手,也没办法回到夏凯身边去,夏凯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想将她转个面来。

房蔚突然推开了乔言,抓住夏凯手腕,将他反手扭住了胳臂,脚下也使劲踢去。没想到夏凯也练过强身术,处在不利的情况下,他还能矮□子挣脱房蔚的抓击,转过身来,避开了那一脚,并且还以颜色侧踢了一下。

两人一交手就分开,乔言抓住这个空档,蹲在地上捂住后脑喊道:“房蔚,我的头被你打破了,在流血呢!”她这一说马上缓解了场面,两人都扑过去查看她的伤势,看到没事才松了脸色。

乔言借房蔚一推之机使诈吓开了两人,手上用力连抓带拽,将房蔚推进房里先锁好了门,再回头找夏凯。

夏凯在另外的空房间里依在墙壁上抽烟,抱住手臂淡淡地看着她。她还没开口,他就说道:“乔言,你不自重。”

乔言摸出纸巾擦去汗,冷笑:“这话怎么说?”

夏凯对着她的素面吐出一口烟。“你也知道我没那么爱你,玩玩而已,但我还是赶过来了,你想过其中的原因没有?”

“哦?您还有这个心思?恕我眼拙,我还真是没看出来。”

夏凯皱了眉,捏住她的下巴,移过来摆过去地看。“你脸皮怎么这么厚,乔言,我是来救你的,你怎么一点不知道感激。”

乔言听他话中有话,拍下他的手,冷冷说道:“什么叫救我?——把话说清楚。”

夏凯仍然把玩着她的头发,还时不时偷空摸她的脸蛋,漫不经心地说:“房蔚就要和于诺结婚了,是于诺的男人,你老跟他缠在一起算什么?”

乔言低下眼睛想了一会,发现他说的是正确的,但也没解释什么。

夏凯又说:“你带着靳尚吃了这么多苦,眼看着快要被《周报》评为王牌经纪人,这个时候又和房蔚搅在一起,把自己辛苦建立的形象给毁了。”

乔言避开夏凯的手指,看着他:“说下去。”

再朝下说,夏凯就暴露出了很多问题。尽管他的言谈举止都是淡淡的,但话里痛恨乔言“不自爱”的意思极重。乔言等了半天,没听到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冷不丁地问:“夏凯,您管我这么多做什么呢?其实说到底,我又不是您的责任。”

夏凯的脸色变了变。“你以为你是宝呢?个个想抓着你不放?”

乔言笑了笑:“那你就走吧,这三天别来找我。”

夏凯抓住她的手腕冷笑:“我实话告诉你吧乔言——是我爸劝我承担起责任来的,要不就你这条件这容貌,还真是入不了我夏凯的眼。”

乔言心道“总算来了”,继续试探着他,希望他能说出真心话。有关她不了解的真心话,比如他和房蔚是怎么认识的,比如他们为什么这么看不惯对方。

夏凯并不是傻人,看得出来乔言的目的,他的脸上有过一番挣扎,才说出了心里话。“我和姨父就是你找了两三年的……那两个投资人。”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这是不二法则。

乔言全身冰冷地坐在沙发里,听着夏凯揭示了一切——

大约两年多前,夏凯带着一大笔资金入驻武市,准备发展房地产业,想开创自己的企业。他发现武市已经被人脉关系过硬的房蔚垄断了,私下去找他,希望能凭借房夏两家的优势,联合开发即将要公布的世纪度假村计划,遭到拒绝。

那个时候的夏凯是年轻气盛的,想急于做出成绩,背后又有家里和姨父撑腰,难免有些与房蔚一较高低的念头。

因为据他所知,房蔚还是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敢那么直接地打压他,使他拿不到任何一份房改合约,这些情况都激发了他的斗志。

世纪度假村的蓝图刚好规划在离开发区不远处,囊括了忍冬山泉水厂。

夏凯知道房蔚想拿到乔家老厂的地皮,先一步找到乔父,提议买下整个厂。乔父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他又提议入股扩大品牌生产,顺利地诱导乔父转出了所有资金背水一战。然而夏凯是玩票性质,又抵不过姨父的规劝,渐渐地收掉了斗狠的心思。

他在乔家工厂里亏掉了一笔钱,数额不是很大,但让他面子不好过。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条消息,有正规报道说忍冬山泉里含有致癌物质,顿时砸倒了市级品牌的信誉。

乔家陷入慌乱,夏凯陷入厌烦。他去找房蔚,质问这条消息是不是房蔚授权公布的,房蔚却笑话他说话做事不经过大脑。

夏凯抽走了所有资金,包括以姨父名义注入的投资,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武市。一周后,他请姨父打电话给乔家,劝他们将工厂抵押出去,降低自己因不明智投资带来的亏损。姨父回答说是乔家女儿接的电话,已经听从了他的提议,准备售厂了。

姨父问:“你为什么要我提醒乔家,把底价报低点?”

夏凯烦躁地回答:“喊那么高没人要,忍冬厂我去考察过,里面的生产线有漏洞。再说我跟房蔚达成过协议,我出面叫乔家低价卖厂,他方便收购,再返回一半我亏损的股份。”

利益驱动之下,他主动去找了房蔚两次,先斗狠再商谈合作,以这种方式挤垮了乔家,促使乔言走向了房蔚。

来到湘城重新开始创业,夏凯却睡得不大安稳。他的事业取得很好的发展,但他的良心迫使他继续关注着乔家的后继情况:乔父气急攻心离世了;乔言做了一年的孕母,后被赶出门,在界内留下笑柄;乔家奶奶病情加深,怒斥乔言种种忤逆行为;甚至乔家唯一的儿子乔迁,最后也跑到房蔚公司里当起了职员。

夏凯不是没有悔恨过,他觉得自己太过于自私,造成另外一个家庭无辜受难,几经犹豫向父亲说出了一切。夏父面冷心善,连同夏母一起劝他应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那个时候,浅草已经很迷恋杨开了,回来时向他描述了在武市的种种,笑着说到了房蔚。“这么厉害的男人也被乔言掐死了,这是报应对吧,哥?”

“那乔言呢?”

“那个女人更心狠手辣,我得想个办法让她离开杨开。”

夏凯等到了“心狠手辣”的乔言,却发现她和传言有误,他怀着复杂的心情主动接近了她,引起了房蔚极大的痛恨。

乔言听着夏凯剖析往事,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她看见夏凯蹲在跟前,想都没想挥手甩了一巴掌过去。

夏凯承受了她这一巴掌,苦笑着说:“乔言,你如果想哭就哭吧。”

乔言咬牙又抽了一巴掌,将他两边都抡圆满了。“滚!都是一群人渣败类!”她踢开夏凯,不解恨,又冲过去对他拳打脚踢,眼泪却始终含着不掉下来。

夏凯站着一动不动,让她打。看到她苍白着脸大步朝外走时,他突然使出大力抱住了她。“乔言,乔言,你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好好补偿你。你不管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离开房蔚。如果还不行,我俩结婚好不好,对,结婚,让我负责照顾你的后半生,帮你完成想做的事。”

乔言发力挣扎,冷冷地说:“放手!”

夏凯没有放手,只是紧紧抱住她,将她围困在自己胸里,传出的声音近似喟叹。“我知道现在时机不当,但我还是想对你说——我喜欢你,真心喜欢你,不是愧疚那么简单。”

乔言怀着麻木的心情将夏凯怒骂一顿,极尽所学之能,说到最后,她还补踢了一脚。夏凯闷哼一声,抚着受伤的膝盖弯下腰,脸上痛得抽走了血色。她的怒气已经发作得差不多了,给下面即将要质问的房蔚提供了很大便利。

至少,他没得到夏凯那样的待遇。

乔言一打开房门,就直接走到房蔚跟前,冷冷盯住他的眼睛。“我就问你一句话,房蔚。”

“你怎么了?”房蔚想伸手摸她红掉的眼眶,眼里透出了点慌乱,“是不是夏凯对你说了什么?”

“你还能装得这么镇定,真是不简单。”乔言拍开他的手,讥笑,“你以为夏凯不敢对我说以前的事,所以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看着我和他交往。噢,不对,你也三番两次要求我离开他过,看来心里多少还是在意的。”

房蔚示意跟进来的麻叔退出去,帮他带上门。“有什么事坐下来说,我今天就在这里,随便你处置。”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一直好着脾气和她周旋。

乔言就差提着他的衣领质问了。这个时候她扯住房蔚的外套,将他揪得近自己身来,仰脸问道:“两年前那则消息——到底是不是你散布的?”

“不是我。”房蔚站着不动,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再重申,“真的不是我。”

乔言咬牙:“那你做了什么?”

房蔚伸手抱住她,防止她跌倒。“我不是对你说了吗?你爸想我收购老厂,我觉得价格太高了就没答应,一直到夏凯来找我时才跟他合作,低价从你手上买走了老厂。”

乔言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呢,看着我爸有难不知道帮下忙,还反过头来答应夏凯去踩低价格?”

房蔚慌张了起来,不住地亲她的脸颊,企图缓和她的情绪。“我那个时候做的事,是每一个商人都会做的啊。”

乔言推开了他,冷冷说道:“你走——你不走我走。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从今以后,我就当你房蔚这个人没存在过。”

房蔚更不敢放手。

房蔚没有走。在长达两个小时里,他紧紧抱住乔言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无声地流泪,自己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不断哄着她,逗她开口说话,无奈她冷得像块铁,只哭得畅快淋漓,完全没有缓和下来的意思。

房蔚叹气说:“我什么事都答应你,好不好?你别哭了。我马上就叫人整理下矿泉水厂的资料,一个星期后转让给你,不收你一分钱,好不好?唉,你别哭呀,对我说句话吧。”

乔言还是没说话,似乎在通过无声流泪来洗刷所有的委屈及苦楚。房蔚替她擦完了一盒纸巾,让她的脸不至于被眼泪鼻涕淹没了,还照顾着她干涸的嘴唇。

乔言补充完水分,哭得头晕,整个地栽向了沙发。

房蔚连忙脱下她的外套和雪地靴,抱来薄被,帮她盖好了,拖过椅子坐在她对面,不断端详她的脸色。

乔言拉高被子,转过脸去,睡了一会又被房蔚弄醒,随即冷冷地瞪着他。

他弯下腰看着她,无奈地说:“我怕你躲在被子里哭,就想把你翻过身来对着我。”僵持了一会没发生什么改变,他又叹口气说:“是我错了,你睡吧,我坐在这里看着你。”

乔言的心里仍在痛哭着。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耳边听到房蔚在说:“乔言,今天是大年夜,我给你的红包留在了武市,是栋公寓,里面还有你喜欢的东西。”

他站起来窸窸窣窣地摸索了一阵,再开口说:“钥匙放在你口袋里了,有空就回来看看。”

乔言听他有离别之意,心下稍微缓和了点,没再那么冷硬。

睡到半夜,她又被房蔚拍醒喂水,从被子里伸出手臂就要接下他的杯子。

房蔚仍是亲力亲为。他抱起她的上半身,将水杯移到她嘴边,服侍着她将热水喝了下去。死寂中,她没有过多反应,他却开口说道:“你跟着我一年让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两点准时醒来,叫你起来喝水。后来你走了,我可以不用醒过来,但一到两点我还是睡不着。”

乔言径直睡下,他在她脸上亲了亲,低声说:“回来吧,我们从头再来,一定会让你高兴些。”

她还是没反应。

他合衣坐在她身边,沉默了一夜。

余下两天的时间过得很慢。乔言打开笔记本,翻查各方面讯息,重点关注的还是靳尚电影的后继报道。网站里不断有影片的花絮,确保了公映之前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她看了也很满意。

明星要的就是效应和适当的曝光率。

房蔚大多数时候出了门,委托麻叔陪着她,他们之间一时也没过多的交流。

冷局在大年初二,也就是最后一天被打破——房蔚准备带着麻叔回武市,叫乔言照顾好自己,不管有什么事都要给他打电话。

乔言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谢谢,不用了。”

房蔚一向是罔视她冷漠的人,只管问自己在意的事。“后面你有什么打算?”

四叔目前还没消息,工作上了正轨,乔言要考虑的事情不多,首当其冲就是房蔚。

“开年后我就去相亲,找个差不多的男人嫁了,看能不能帮我打理下水厂。如果你说话不算数,我就凑足钱再从你手上买过来——总之彻底摆脱过去,好好生活。”

这是她的心里话,她没有骗他。

房蔚马上走回来,揽过她的腰杆,冷冷地说:“那你跟我一起回去。”

乔言变了脸色,和他对峙半天,麻叔过来打圆场,拉开了房蔚。

两人最后一次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说实在话发这章很为难,尤其是在大家看来局势未明的情况下。我承诺周日更,先放一章出来。前因后果都写清楚了,我的故事差不多进入尾声。下面一章就是上卷的结局,也是整个故事结局。请大家别给我压力,我想按照原来的构思写完。大约在星期二见到下一章。下卷只有两章,是以房蔚视角的番外故事,一章剖析这两年来发生的事,一章是结局完了之后发生的事,喜欢的朋友可以多关注下,谢谢。

结局

过了三天新年,乔言当真相起亲来。第一任对象是个工商局的办事员,容貌中正,沉默寡言,和她平日接触的公子哥、高干子弟自是不同,她好好待着人家,闭口不提往事,就怕对方一个没耐心被吓跑了。

记得出门前,从祖宅赶回来的靳尚对着她左看右看,冷着脸问:“你穿得这么锉干什么?”

乔言低头审视自己的衣装。为了配合今日的办事员对象,她特地挑了保守黑色长外套赴约,外形上看的确有点颓败。

等她赶到餐厅,才和那人聊了几句,培养了下气氛,靳尚就走过来说:“乔言,下午有场发布会,你吃快点。”

第一次约会受到打扰,相亲对象保持了良好风度,两天后当他再看到靳尚出现在周围时,主动向乔言说了拜拜。

紧接着乔言向地下发展。她暗中看中了一位斯文沉稳的体育老师,初期和他见面也博取了对方的好感,接下来的约会却出了纰漏——夏凯撞见了,不容分说将她塞进了车里,死死压着她,不准她逃脱。

乔言算是明白了,在湘城这块地,她是没法完成相亲—恋爱—结婚大计了,整个地被靳尚和夏凯这两人掐死了。

她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着夏凯。

夏凯笑了起来:“宝贝还在恨我吗?这都一个星期过去了,你怎么还这大火气?”

家仇尚未得报,她哪有心思玩笑。趁他笑着妥协时,她架起肘部,使出了杨开曾经教过的搏击术,左一下右一下对他劈头打了起来。

夏凯笑着躲避,缩向了车后座:“哎,别打脸,有话好好说。”见她冷着颜面不泄气的样子,他又一把抱住她的腰,将脑袋埋在她的胸口,低笑着说:“好了好了乔言,动静太大了——外面的人以为我们在搞车震。”

乔言拉住他的头发,将他从自己胸前甩开,艰难地推开车门钻了出去。夏凯还待伸手拉,她突然回头又踢了一脚,痛得他咝地一声收了手臂,含恨地说:“你这妞脾气怎么这么倔。”

乔言将手里皱成一团的电影彩单扔在他脸上,一句话不说就走开了。看到路边带点瞠目结舌意味的相亲对象,她也没什么心思寒暄了,点点头就算过去。

开春嫁人计划失败,乔言抽空回了一趟武市。

半年过去,除了开发区挺立起两栋高楼坯子,整个市没发生多大变化。一些人做完了他们计划好的事情,不像乔言那么倒霉。比如夏浅草已经和杨开结了婚,昆昆继续守着商楷,乔迁抱到了一个胖女儿。

乔言一出现在医院时,乔迁就将孩子朝床上一放,整个身子朝姐姐扑了过去。“姐,姐,你总算回来了,还不走了对吧?来,让我捏捏,看长胖了没有。”

他笑嘻嘻地在乔言身上左摸右摸,还翻检过她的包包,嚷着说:“给你侄女带了什么来呢?少说也得是块玉吧?”

他还在想着以前的玉,要和琪琪的见面礼一样隆重,乔言哭笑不得。通过半日相处,她发现乔迁的确长大了,并没有回避当爸爸的责任,心底也放了心。而且她还听到他叮嘱琪琪说:“我姐回来是看你和孩子的,你别整治别的事,给房哥打了电话报信。”

乔言处理好医院的事,临走时去了趟眼科,询问以前给房蔚做过检查的朱医生。想必是房蔚带着另一个“视网膜色素病变”的病人来科室,让朱医生记忆深刻,他直接说了结果。“房先生家的家族病遗传情况较复杂,他本人也有可能会瞎掉。”

乔言裹紧了大衣,冒着风雪朝街口走去,听了朱医生的论断后,她只觉得更冷了。生活好像跟她开了个玩笑,让她体会到了其中的冷酷。

两年前在房蔚老公寓里,她曾经看到过一本医学杂志,随手拿起来翻了翻,发现内里夹了枚她裁剪的书签,顿时就将那页的“视网膜色素病变”给记住了。她以前看过一个港片,也是讲有关这种病的内容,两下来去,病名在她脑海里生了根。

她对房蔚脱口而出这个病,也是记忆深刻的原因,和家里人无关。当时的她只是急着摆脱房蔚,撒了谎,但她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居然会是真的。就算她和房蔚的纠缠还曲折,还匪夷所思,就她心里来说,她从来没诅咒过别人瞎掉。

连着拆迁那次,她请奶奶配合她,也是想给乔迁一个教训,好告诉他以后没有家里人可依靠了,他必须自力更生。

可是盲眼的事情有可能是真的存在,就在她眼前发生。

她想起了奶奶说过的话“微言慎行”,这时才深深体会到内中滋味。

乔言去租房区看望奶奶,奶奶一看到她就杵了下拐杖,喝道:“穿得这么黑干什么?我还没死呢!”

乔言赶紧过去温言相劝,劝奶奶和她一起到湘城生活,让她陪着她走完最后大半个月。晚上在偏房留宿,乔言就着电灯看书,奶奶走进来撸了撸书皮,发现是本言情小说,奇迹般地没有责骂她。

“房蔚来找过我。”奶奶先开了口,乔言放下了书,望着她。

“他问我你去了哪里,如果找到了你,他能不能娶你,想我答应你们的事。”

乔言还是没回答,仔细听着奶奶说,也有可能是她的烦忧落在了老人眼里,像以往那样被洞察分明。

“我将他骂走了。第二天他又来了,我接着骂,他还是不说话,只站在院子里让人看热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样连接骂了三天,我的气出干净了,他还是站着不走。”

奶奶坐在床沿上,缓缓抚摸着乔言的头发,突然说:“小言,他向我要走了所有你看过的书,还有你收藏的木板铅印画,准备给你一个新的家。”

乔言叹了口气,拉过板凳凑到奶奶跟前,将脑袋伏在她的膝盖上。

奶奶拍了拍她:“说实在话,我还是不喜欢他,不想见到他。但我转头一想,我走了之后你怎么办呢?谁来帮你一把,在你病了的时候照顾你一下?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算了,就让他去找你了。”

乔言趴在奶奶双腿上,碾了碾脑袋,顺便把眼角的两滴泪擦干,抖着嗓子说:“奶奶,我没办法原谅他。他和夏凯见死不救,暗地里逼死了爸爸,我一想到爸爸最后那张惨白的脸,就觉得心里很痛,想跟他们同归于尽。”

奶奶拍了下她的后脑勺。“又说傻话,这日子还长得很呢,你不能老想着仇恨,得朝前走。”

在这方简陋的民居里,奶奶陪着乔言说了很多话,一改以前冷脸冷面的作风,温和着脾气安抚了她半天。这个可怜又可敬的老人,最终放弃了对房蔚的厌恶,一门心思地为孙女安排后路。

“别说了奶奶,您就让他和于小姐结婚吧,我不想插手人家的事。”乔言最后皱着眉头丢下狠话,奶奶看了她半天,也答应了。

临睡前,乔言按开手机,果然不出意外看到了房蔚的三条未接来电,像往常一样抹掉了。翻找短信,靳尚给她发了消息:我爸松口答应撤掉委派信。

委派信就是秘书私下联系组织找四叔的意思,但仅仅只是松了口,有没有成效还得看往后。

乔言猜测这里面也有房蔚的功劳,翻身从被窝里爬起来,跑到奶奶那边问四叔后来的情况。

奶奶已经睡了,隔着房门喊:“说了不管你四叔的事,你还白欠着房家的人情干什么?真是脑子生了锈!”

“那四叔回来了吗?”

“没有!”奶奶瓮声瓮气地回答,“你明天就要走了,这边的事就不操心了,趁早睡吧!”

乔言跺跺脚,裹紧棉大衣,转头朝院子里的偏房跑。她突然看到院门外的暗处露出了一点猩红的光,还飘来一阵淡淡的烟味。

乔言狐疑地朝门口走去。

烟头红光被抛在了泥雪地里,划出一道弧线,黑暗中已经没有人,只有远去的脚步声。

她站在几步之遥的距离外,终究没有开口叫一声房蔚的名字。

乔言费了一番周折将奶奶带到了湘城,还请来了关阿姨陪护。这次匆匆回到武市,她没有惊动任何人,更不提去打扰蜗居在一起的昆昆和商楷。

奶奶来到湘城后乔言的境遇大不相同。首先爸爸的老战友来看望她们,结识了乔言,顺便给出了几个合作机会。夏凯和靳尚再也不敢对乔言开玩笑,各自按照家里的意思谈了女朋友,只不过一个是习惯性的携女友出场,一个是习惯性地炒作新闻。

乔言有时还能碰见夏凯,毕竟影视圈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原人,他的女朋友免不了是当红女星。很远时他就朝她微笑,眼里带了些异样的情绪,等她迎面走来,他又回避了。靳尚的星途发展得更好更快,台面上夏凯不会打压他,私下里老房家又提供了不少便利,他是稳赚不赔。

工作进入了正轨,乔言身上的压力逐渐减轻,唯独一件事没有消息——房蔚未退还老厂。

她心里不急,打定主意凑钱买回来。

然而她没想到,在她的周围能这么有效地屏蔽房蔚的消息,那是因为他出了事,芷姐隐瞒得很好,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奶奶离世发生在房蔚的事前。乔言花了一天的时间哀伤,关在房里一遍一遍翻阅老人家留下来的读书笔记和照片,从中汲取更深层的力量。她听从了奶奶生前的劝告,收拾心情继续投入到工作中,不料五天后传来一个晴天霹雳:四叔失手造成房蔚车祸,两人都进了重症监察室。

乔言觉得这一切难以置信。半年前房蔚开车不小心,被后面跟进的车子磕了一下,咯到了胸口。从此后他在车上就很小心了,鲜有的几次带她出行,他都必定是给她系上安全带。

安全指数这么高的人,怎么可能出状况?

但事实就是如此。

乔言听到靳尚说出房蔚重伤进了监护室时,手里的电话啪嗒一声掉下,心脏也紧跟着抖个不停。她以为自己已经非常冷血和镇定了,在面对这样的消息时,她还是察觉到了恐慌。

乔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武市医院,在走廊外看到了僵硬坐着的麻叔,她脚步漂浮地走过去,哑着嗓子说了几个字:“还有救吗?”

麻叔抬起发红的眼睛看着她,没回答。陪护室的门突然嗵地一声被推开,散了发髻的芷姐冲出来,对着她的脸狠狠刷了一巴掌,将她一下子掀翻到地上。

乔言站起来说:“您打我没问题,但要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事!”

芷姐抬手又给了一巴掌,麻叔赶紧将她拉开了,劝着她先不要发抖。

在麻叔的转述下,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

黑市里的人找到了四叔,将他打得脾脏出血,房蔚赶过来时人已经散了,他担心四叔的伤势,想扶他去医院。四叔当时就火了,叫他不用好心,还打了电话报警。房蔚坚持请他去医院诊治,四叔老羞成怒起来,趁他开车时闹出纠纷,将车子冲撞到了河堤下。

“四叔为什么……”乔言的嘴里吐不出完整的句子。

麻叔替她把话说完。“你四叔没读过多少书,看到小房主动带他上医院,还以为是在警察来之前消灭证据,让他拍不了片子定伤残等级。”

乔言颓废地坐倒在椅子上。

麻叔又说:“你中间回来过一次是吧?”

乔言擦去了汗水,麻木地点头。

“他去找过你,听到你说四叔的事,就知道你很在意。这次他看在你的面子上去找你四叔,想化解这中间的纠纷,没想到出了车祸。翻车那会,他还护住了你四叔,算是仁至义尽了。”

乔言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麻叔抹了把脸,拉着她走出医院:“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下,芷姐这个时候肯定很激动,你避着点。你奶奶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得打起精神来,把眼前先熬过去。”

芷姐拒绝乔言来探病,对她说得很清楚。“乔言,房蔚已经还光了所有欠你的债,你自觉点,自动从武市消失。”

四叔转醒过来,乔言将他移到了普通病室,交了住院费,请熟悉的叔伯过来照顾他。四叔这次受到的打击较大,自清醒后不说一句话,看着乔言直叹气。乔言怕芷姐私下里报复四叔,不敢大意,等她花两天时间处理好所有情况后,赶过来时却发现房蔚被芷姐转了院,不知道去了哪里。

乔言问了一圈没打听到任何消息,黯然回到了湘城。但她没想到麻叔也跟过来了,在不远处租了套公寓,陪着她同工作同生活。

“叔,您这是干什么?”乔言无精打采地问。

麻叔的山岩脸这个时候显出一丝暖意。“这是小房的意思。”

“什么他的意思?”

“他肯定也希望我能陪着你,保护你,直到看见你嫁人。”

乔言抬起眼睛问:“他什么时候希望过?”

麻叔喟叹:“很早以前吧,我想。”

乔言坐了下来,撑住了脑袋。“叔,您告诉我,他是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已经没事了?”

麻叔也陪着她坐了下来,直接看着她的眼睛。“我真的不知道。”

她的嗓音开始颤抖。“那芷姐知道吗?她愿意说吗?”

麻叔沉默片刻,再开口说:“如果他醒过来了没联络你,那就表明——”

“我知道,我知道。”乔言流着泪说,“他不想见到我。但是我想见到他呀!”

房蔚的公司目前由芷姐在打理,靳尚也赶回去尝试着接手了一些事情,停止了在演艺圈的发展。他已经和乔言完全脱离了关系,自己也在从头做起,甚至还赔付了公司的违约金。

乔言带着另一个新人上路,手把手教他注意言行举止及侧度角,和当初的靳尚一样。麻叔一直站在不远处,总是帮她镇住了气场,无形之中促进了不少艺人的勤奋。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夏凯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从来没有稳定下来。他曾经约见乔言,遭拒绝,苦笑着说:“你真的不考虑我吗?我可以和你结婚,照顾你一辈子。”

麻叔问她:“你想嫁给这样的人吗?”

她摇头,麻叔就知道怎么做了,驱逐干净了周围环境。

终于有一天,靳尚经不住乔言的哀求,传给她一张纸片,写上了一个陌生地址。

乔言背起包告别了麻叔,踏上寻找房蔚的路途。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乔言找到了房蔚,房蔚没事,不喜欢看他们在一起的朋友就到这里吧。近日又犯了肩周炎,两章番外随后奉上,时间是一周之内,等我右肩不那么痛的时候我再码字,鞠躬谢谢各位走到了这里,祝你们安好。

--------------------------

同类推荐
  • 爱情的海洋

    爱情的海洋

    台湾作家[楼雨晴]的免费全本小说《爱情的海洋》。
  • 米丫的都市生活

    米丫的都市生活

    她,外柔内刚、善解人意的山里姑娘,想住进这座城他,阳光帅气、放荡不羁的大男孩,曾是她的暗恋对象。他,冷酷英俊、沉稳干练的客户负责人,曾是她的大学教官。他,精明果决、阅历丰富的外企金领,曾是她害怕的高冷大叔。走进那座城,她总是和他们有拎不清、扯不断的联系;他们成了她在都市中浓墨重彩的生活……外企白领的真实自述小说,一个女人与三个男人的情感纠葛,思而不得的校园纯恋,讳莫如深的蓝颜知已,若即若离的非倾不娶……曾经的浊酒一杯绻缱成恨,曾经的润物无声守望相护,曾经的欲罢不能七年等候她将何去何从?
  • 妖孽加白痴的宅基地

    妖孽加白痴的宅基地

    将秋:喂,妖孽啊,有没有说过你脸色很差\妨闲:没有\将秋:大家都是瞎子吗?\妨闲:我只有在看到白痴时,脸色才差\将秋:喂,你这是人身攻击了吧,好歹我们在文中也算是同僚吧,都同床共枕的情义了,说话能不这么直接么。而且,你这现在直接个P啊,文里怎么没见你哪次直接过。\妨闲:我一向直接,是你这种白痴喜欢胡思乱想,钻牛角尖而且,你敢说妖孽不是人身攻击?\将秋:卧槽,那么请问直白且蝇鸣的妨闲公子,紫桑月圆之夜怎么就毁容自杀的,流花怎么突然就早婚又病死的,十殿为啥子追杀俺,老子为啥要穿越而来啊!您能一次性直白的给我解释清楚么?\妨闲:我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么\将秋:你觉得你哪一集解释清楚了\作者:我觉得我哪一集都解释的很清楚啊(混进来了奇怪的东西……)
  • 将就结个婚

    将就结个婚

    台湾作家[慕容雪]的免费全本小说《将就结个婚》。
  • 你在咫尺,你在天涯

    你在咫尺,你在天涯

    偶然的相逢,成就了他们的爱情,恶意的挑拨和他心中未解的结,毁掉了他们的爱情,自此,她的人生就变得一片黑暗。未曾想,不到一年的幸福时光,换来的竟然是多年不能清醒的恶梦……若忘,就忘个彻底吧——
热门推荐
  • 别动我的主人

    别动我的主人

    他身为王爷,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与折磨她,怪诞的性情转变,让她如坠迷雾,身心憔悴,爱恨交缠,终于忍不住大声责问:“你到底是人还是魔?”府院深深,险恶重重,她情难自禁地主动投入到冷魅的男人怀中,又意乱情迷地缠绕上英俊的侍卫,这是为什么?
  • 铭文丹神

    铭文丹神

    丹神转世,逆天重生,无上神体,重回巅峰。待我重修十五年,定让害我之人下黄泉。
  • 她的微光

    她的微光

    她眼里的星星坠落了,可她心里住着颗星星她最快乐的日子里全是他,后来,父母的离异,朋友的疏远,人情冷暖她心里的窗户一扇一扇地关了,她的世界黯然无色,他是她的光,在无穷的黑暗中,她看到了一丝光亮,可是,现实总是那么的不尽人意,她最后的一丝光也熄灭了
  • 陈楚歌进步记

    陈楚歌进步记

    “穷二代”陈楚歌六亲无靠,毕业后回到老家当教师,阴差阳错成了乡党委书记牛大伟儿子的班主任。牛大伟在和乡长的权力争斗中,党政办主任倒戈,陈楚歌被火速借调乡里,开始了小吏生涯。各种各样的打击接锺而来,牛大伟和女下属暗渡陈仓,在他升迁时遭遇举报,陈楚歌替他背了黑锅。牛大伟平安无事了,而他却被退回到原来的中学当教书匠,陈楚歌一时思想上难以接受,差点自杀。然后牛大伟没有忘记他,很快将他调入《龙山报》社,后来随着牛大伟调离宣传部,陈楚歌在报社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在幕后整他。
  • 穿越:邪帝戏美人

    穿越:邪帝戏美人

    她穿越到两千年后的雪域帝国,与东雪域白帝一见钟情。白帝特许她挑选一名奴隶做侍卫,奴隶市场,一名全身镣铐的男人攥住了她的手:“娘子,请买下我!”她好心救他脱离水火,让他在她身边做一名侍卫,他却在她新婚前一晚趁机毁掉她所有的一切,而他竟是雪域帝国黑暗的主宰—令人闻风丧胆的夜帝。
  • 绯色妖娆之倾君

    绯色妖娆之倾君

    万年等待,千年相伴。初见,她是才出生的娃娃神,他是被追杀的帝子,她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了,知道吗?”他无奈的笑着,轻声回了句:“知道了,我的神。”再见时,他是天界太子,她是妖神。她说:“我不知道我为何存在,但现在我只想为你存在。”他放肆的笑着说:“嫁给我!”。“好!”当烈焰焚天,她绝美的脸上留下最后一滴泪,呢喃道:“以汝之血,封吾之魂?何必如此!何必。呵呵!”抬起手,结印,惨白的唇微颤,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以妖神之名启誓,绝吾之情,封吾之爱……”当最后一朵落神花化成赤炎燃尽,他们又将如何。繁华落尽繁花开,花香燃烬再不归。
  • 想你,如初

    想你,如初

    你知道么,对于你,我永远都是妥协。小时候的我,永远跟在你身后,现在换你了!
  • 好像很喜欢你呀

    好像很喜欢你呀

    绝对不虐的小甜文??准备好了吗?我要来喜欢你啦
  • 重生之弑神秦风

    重生之弑神秦风

    秦风重生归来,携失魂戟,大力神通,招招排山倒海,翻天覆地!誓要捣碎乾坤,趟出一条血路!
  • 缘续三生桃夭灼华

    缘续三生桃夭灼华

    天界太子钦点的凡界姻缘仙,在替人续缘时顺带收回灵宝,一步一步踏往去往仙界的路,各种别后重逢,伤情、伤心,终是不悔。她替当年的仙界太子如今的仙帝披甲上阵,收回被魔界攻陷的十八座城池,遇上故人,不相见。最后一战,她终是走到了尽头,闭了眼,摘下面具,唤他一声“念风”。可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寻回了真身,身处冥界。之后应下冥王一约,前往六界寻那终不踏入轮回祸乱众生之人。一步一步,又回仙界,转眼万年,一切都变了。到了现在,她又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