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的湿气很重,修炼了几个时辰的钱飞从修炼状态中醒来,叹了口气,有些沮丧。
因为他依然不能随意驱使修炼得来的迷蒙之气,这样的话就像在做无用功一样没有动力。
“修炼就是积累,类似做着挑水的事情,可是我身体的缸里就算积累再多的水,不能喝也是枉然啊。”
钱飞摇摇头,尽量甩开脑中那些想要放弃的想法,这毕竟是他选择的路,就算前面是铺满荆棘的路,赤脚的他也要走完。
有些百无聊赖的继续翻开暗杀宝典看着,这本书比他一开始认为的要有用太多,他早间从上面看到了一套轻身功法,但是因为时间仓促没时间练,现在刚好研究下。
虽然镯子中有步斗派的镇派秘籍天罡北斗步法,在轻身功法里属于首屈一指的,但显然并不好练,最关键的是秘籍中的句子太晦涩他看不懂才是关键。
而暗杀宝典上的不管是经验或者功法走的都是简单实用流派,一个杀手不可能培训太多时间,大多都是速成,这刚好是钱飞需要的。
比如钱飞现在正在认真揣摩的轻身功法——燕回行,走的便是飘逸诡辩的路子,类似于滑行的燕子,短距离变换方向十分快速,且无迹可寻。
运转功法,用体内的清冽之气聚于脚下,向前急行,速度虽有勉强提升,但算不得快。
“刚练可能就是这样吧,要做到熟练的一步跨出去多远甚至在空中变向,现在根本不可能。”
钱飞又练了半个时辰,直到大概能做到十步远的距离,三步走完才作罢。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鬼使神差的想试试用体内的迷蒙之气催动燕回行试试。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直在体内十分慵懒不听指挥的迷蒙之气仿佛一下被激活了,活跃异常的聚集于钱飞的双脚下,随着它们的聚集,钱飞甚至产生了脚变轻变灵便的错觉。
“怎么回事?难道暗夜星空是专门为了修炼暗杀宝典上面的功法打基础吗?”
钱飞有些激动的向前迈步,只听呼的一声,钱飞一下蹿出去多远,“不。”钱飞却在心里面大声惊叫着,然后好死不死的撞在了前方二十步远的歪脖子树上,伴随着下落的纷纷树叶,钱飞眼前都是小星星。
“怎么这么快?这不符合常理,这迷蒙之气到底是什么?”
虽然暗杀宝典上说此功法一个月内便可速成,但他一个时辰不到就速成也是太快了吧。
“也就是说关键在于暗夜星空这本功法,天杀是他们的老祖,本就是一脉的传承的关系还是什么?可是如果暗夜星空配合宝典上的功法这么厉害,暗杀星楼里面的人应该早就发现了才是,可为何宝典序言中说暗夜星空几乎没有人练成呢?还提到许多星楼中的天才都是遇到了大的困难无法克服,这到底是什么呢?”
钱飞并没有因为一下可以暴增这么快的速度而有太多的欣喜,他的心中反而在担心。他从没听过有什么功夫可以一个时辰内练成的,练武从来都是一步一个脚印儿的,越是速成后面的隐患可能就越大。
正想着,突然有一队军兵朝这里走过来,透过朦胧的月光可以看出他们脸上的疲惫,“难道是因为我太自信的当着他们的面练功而引起他们的怀疑了吗?”钱飞暗自嘀咕着,但看这几个军兵的姿态,好像又不像啊。
“嗨,老兄弟,你可真够敬业的,搜了半天累了半天,还有心思练功,真是服了。”一个貌似这些军兵的小队长的人物径直走到歪脖子树下靠着树根坐了下来,捏着自己的腿,舒爽的呼了口气。
“就是,就是,搜了一晚上毛都没搜着,倒是腰酸背痛腿抽筋,难受死了。”看队长坐了下来,后方大群的喽喽军兵也跟着收起武器坐了下来,还同时不停的点头附和着小队长的话。
“咳咳。”钱飞背对着这群军兵紧张的轻咳了一声,尽量使自己的嗓音变的粗狂点,“老是搜有些无聊了,就练练家传的武功,见笑了。”
小队长豪气的一笑,“哪里哪里,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不过听兄弟的声音有些奇怪,怕不是惹了风寒了吧,年轻人不要太拼,机会总是有的。”
钱飞尴尬的应了一声,“是啊,最近天气变化比较大,染了风寒……”说着还故意的咳嗽了几声,“这里让给你们吧,我要回去复命了。”
“兄弟慢走。”小队长看着钱飞的背影喊了一声,直至钱飞踉跄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才转头对着身边的一个军兵感叹着:“我年轻时候和这兄弟挺像的,敢拼搏,有梦想,我看好这小兄弟,以后必是前途无量啊。”
“队长,我怎么觉得这位兄弟有些奇怪呢,最近连续半个月都是高温他倒是得了风寒,真是稀奇啊。”一个军兵不爽的低估着,就因为钱飞做了他们的榜样,他们队长才让他们搜到现在,累死人了。
小队长初始还在笑,但听得这话眉头却是一皱,“好像真是这样啊,不对,好像的确有古怪,你们搜搜这附近有什么异常,快。”
“队长,树后有一具被扒光衣服的尸体。”
“什么。”小队长惊的站了起来,暗叹一句“糟了。”同时拉响了联系用的烟花,炸裂在刚刚才变得安静的夜色中。
其实只要好好想想便知哪有一个大头兵独自在一个地方搜寻的?一般都是两两一组的,而且那么长时间也没人来换班,本就是可疑处处。但是却依然没有人发现,是因为没有人往这方面想,他们会下意识的把看到穿着他们一样军装的钱飞当自己人,这叫熟若无睹,属于选择性忽视。
……
逃离的钱飞看着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得意的笑了一声,遇到没什么人的地方就用迷蒙之气催动燕回行加速赶路,适应着轻身功法的熟练度,而遇到搜寻的大队军兵就悄悄的跟在后面浑水摸鱼。
终于在天刚蒙蒙亮时,如愿的出了蓑衣巷,迎面的是一条房屋稀少的石子路,杂草丛生,一直蔓延到远方。
钱飞刚准备放松的呼一口气,突然有无数的军兵从四面八方朝这边围拢过来,房顶上都站满了弓箭手,紧接着杂草丛中出来一个满面笑容的黑脸汉子,看着钱飞呵呵笑着:“等你很久了,自我介绍下,我姓孙,你看我为你准备的这招瓮中捉鳖怎么样。”
“谁是鳖?”钱飞左拳握紧,右手暗暗缩在宽大的袍子中拿出早已上好箭矢的破风弩。
“当然是你。”姓孙的统领好像并不急着抓住钱飞,好似在等什么人。
“那你就去死吧。”钱飞突然抬手对着这个姓孙的黑脸汉子就是一箭。
轰隆一声,孙统领身边的杂草丛中刚好钻出几个拿盾的军兵,竖盾当了钱飞以为必中的一箭。
“果然,都开始防着我了,现在该怎么办?投降吗?”钱飞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围密密麻麻把其围的水泄不通的军兵,右手的弓弩已不知何时换成了弯刀离刃,握紧,再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