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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年之约,校场切磋

“当然不止如此。”段文微微一笑,接着道:“文知鞠将军有大才,如今龙困浅滩,只带领这区区百人军马,实在是有负将军之能。”

“文可在此承诺将军,如将军能投效于文,一年内,文会交予将军千人军马,练兵之事,也由将军一并做主。而一切军需取用,只要将军开口,文一定会为将军办到!”

“三公子此言当真?”鞠义一听段文这话,不由得一惊,旋即又是一怒:“三公子何以诳言欺瞒于鞠某?方才三公子才说,不会给鞠某任何承诺,现在又何以出了千人之军马?”

“鞠将军息怒!方才鞠将军是问段家能不能给鞠将军一个前程,文自然不可能给将军任何承诺。因为,文此时所说的千人军马,并非朝廷之军,实为段家之私兵耳!所以,就算将军领了这千人军马,在朝廷而言,将军依然是一介白身!”段文对鞠义的怒火视而不见,脸色平静的解释道。

“私兵?千人私兵?”鞠义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与狂傲:“以段家如今之实力,养千人之私兵该是能应付,但不说三公子会不会将举段家之力,所养之兵交与鞠某,就算是三公子愿意,但鞠某所练之兵,花费甚巨,又如何能与普通私兵相提并论!”

“到时不要说是千人之军,就算是五百人,以段家之力,也是万万负担不起!所以,三公子还是莫要再提此事了。”

“鞠将军可是不信?”段文脸色依然平静,淡声问道。

“当然不信!”鞠义毫不犹豫的道。

“那若文真有能力在一年内,予将军千人军马,且供给一切军需,将军可愿投效与文!”段文神情坚毅的盯着鞠义,肃声问道。

“若三公子真有此能,那鞠某一定誓死相随!”鞠义的眼光直直的看着段文的眼睛,掷地有声的道!

“好,那文就与将军相约,一年内,若文能办到此事,那将军就投效与我,若不能,文不但会将先父所留之兵法,无偿相赠于将军,且以段家之名誉保证,定保举将军一个校尉之职,将军观此议可否?”段文一脸坚毅的道。

“好,那鞠某就等三公子交予鞠某军马的那一日!”鞠义看着眼前这位相貌平平,但却透着一股果敢坚毅之气的少年,暗道此人也算是没有辱没了段顈之名,于是声音坚定的道。

既然事情已然谈妥,鞠义也收起了自已的傲气,客气的请段文等人进入军营之中。

进去之后鞠义方知,刚才一直跟随在段文身后,看起来沉默寡言的那位虬髯老者,竟然会是天下三大宗师之一,人称刀神的昆仑刀宋朝。

看着眼前这位已将自已的浑身气势,自如的敛入体内,看起来就似一普通老兵一般的老人,鞠义赶紧拜倒于地,恭敬的道:“后生晚辈鞠义,不知宋前辈亲至,失礼之处,万望宋前辈恕罪!”

“起来吧,不知者不怪,鞠将军又不识得老夫,何罪之有。”宋朝淡淡一笑接着道:“何况老夫本就是一介山野武夫,当不得鞠将军如此大礼。”

“宋前辈此话差矣!”鞠义边起身边恭声道:“宋前辈乃海内名家,人所共敬之人。义今日能得见宋前辈一面,实为邀天之幸也!”

见宋朝只是笑而不语,鞠义也不以为轩,他虽然生性高傲,但也要看对上什么人。像是面对宋朝这样的宗师级别的人物,他那点傲气又如何敢摆出来。

不过他听说宋朝自十多年前妻子死后,就带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女儿,归隐山林而去了。但这次为何会重新出山,又跟随段文前来,却实在让他疑惑不已。

但疑惑归疑惑,现在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待众人寒暄过后,鞠义便让人备下宴席,只是他整军极严,就算他再是敬仰宋朝,但在军中也是绝不饮酒,只是连连向宋朝连连赔罪。

宋朝见鞠义虽然对他甚为恭敬,但对段文却十分冷落。心知他对投效段文之事,还是心有不服。于是在宴席过后,趁鞠义向他请教武艺之机,便故意推托道:“老夫未曾见过你的武艺,实在是无从谈起啊!”

“这有何难,若宋前辈不嫌义武艺浅薄,可随义至校场,待义演练一番再做指点如何?”鞠义哪肯放过,这种能当面向刀神请教之机,闻言马上说道。

“单人演武又如何能看出什么?不如这样吧,你就和文儿切磋一番,让老夫看看,能有何可教予你的。”宋朝的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状若随意的道。

“跟他?三公子?”鞠义先是一惊,又用稍嫌不屑的眼光看了一眼,貌不惊人,又看似瘦弱的段文。对宋朝的提议实在是有点为难。

虽然他也算是答应了段文的招揽,但一来是因为渴望得到段顈之兵法,二来是为了段文承诺之事,三来也是看在段文是段顈之子的份上,这才暂时答应了下来。

可现在不说段文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承诺,就算是已经兑现,那也只不过是让他能情愿效力而已。但想让他对段文心服,在鞠义看来,却是有点有大可能了。

更何况在鞠义一向引以为傲的武力方面,虽然他自认不如宋朝这等宗师人物,但在鞠义看来,整个天下,能战胜他之人,也不过是双手之数罢了。

如今让他与段文切磋武艺,鞠义真的怕自已万一收手不住,伤了这位段三公子,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对,就是跟他。鞠将军放心,文儿自六岁起就跟老夫学艺,虽然如今刀法还略嫌稚嫩,但也尚算骁勇,自保之力还是有的。鞠将军只管放手施为即可。”宋朝见鞠义迟疑,也知他心中所虑,便开口劝道。

“原来三公子是宋先生之高足,如此,义便来领教一番吧!”鞠义一听段文竟然是宋朝的徒弟,不由得有点羡慕,心中的顾虑也算是消除了一点,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既然鞠文已然答应,已看穿宋朝用心的段文,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意见。而程军虽然有点担心段文,但心思通慧的他也相信,既然宋朝敢开这个口,那就肯定会有一定的把握,虽然他依然不相信段文能在鞠义手上,讨着什么好来,但有宋朝这位大宗师在,他也不怕鞠义会伤了段文。

鞠义让人下去稍事安排,一刻钟后,一行人便跟随鞠义,来到了军营之中的一个小校场上。此时,不但段家的十名亲兵已经来到了这里,就连军营中的一百军士,也到了此地。

程军看到这副情景,不由得替段文担心起来。他深知鞠义之本领,生怕等下比试这时,段文要是输得太惨,那在这么多人面前,年轻面嫩的他到时无法下台,就不好了。

但段文对此却毫不担心,他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一百军士。但见这些人虽然不是个个彪悍,但却有着一种莫名的肃杀之气。才区区百人的队伍,却给人一种无可匹敌的感觉。

而段文更注意到,在队伍的前方,有一位二十来岁大汉,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八尺多高的身躯中,仿佛带着无穷的力量。一双奇大的手掌上,拿着一副重约四十来斤的流星锤。而一双冷漠的双眼中,却带着视人命如草芥的气概。

鞠义见段文被这位大汉吸引,傲然一笑道:“此人名卞喜,并州人。在家乡杀人后潜逃,半年前被我收留,他力大无比,善使一把流星锤,冲锋陷阵,勇猛无比。而且对兵法之道也是颇为精通,算是一个不错的人才。”

“卞喜?”段文总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索性也就不再理会:“此人确是一员猛将,但文更欣赏的却是鞠将军所练之兵士,真雄壮之军也!”

“哈哈……这又算得了什么!”鞠军傲然一笑:“三公子当知,鞠某来此处尚不足两年,再加上此处军费极少,不足以练出好兵。就算是有跟随我前来的十四名老兵帮忙,也是作用不大。”

“鞠将军果然大才!”段文真心的赞叹了一声:“以文观之,就算是此地之兵,也比一般的郡兵要好上数倍了,鞠将军居然仍不满意,令文不由得更加期待,若予将军足够军需,那将军能练出何等威武之军来!”

“哈哈……,只要三公子早日兑现承诺,就很快可以看到了!”鞠义脸上傲色更盛,大笑一声道。

“好,那文就拭目以待了!”段文也是一笑,接着话锋一转道:“鞠将军,我们是否可以开始了?”

“可以,还请三公子去准备兵马盔甲,义在此恭候三公子。”

鞠义一直以来,都是全身披挂,就算是刚才宴席之时,也不曾将盔甲脱下,他从一名军士手里,接过一匹红色的大宛马,一跃而上,又从得胜钩上取出一把火红色的长枪,随意挥舞了几下,便催马来到了校场之上。

片刻后,一身黑甲,骑着一匹黑色战马的段文,也来到了校场之上。还未等他开口,鞠义的眼光就变得十分古怪,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不但鞠义皱眉,除了段家的十名亲兵和宋朝外,在校场外面战的一百军士,也是频频皱眉不已。不但如此,若不是鞠义治军极严,这些人也许就会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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