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王虎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又有人走上前来,来人一行三人,吊儿郎当不像好同志。
“生意不错嘛,小兄弟,整条街都穿你的袜子哈,恭喜发财!”口吐人言这位兄台,像一只成了精的非洲牛蛙,五短身材,壮实的躯干,层层叠叠堆满了横肉,他咧着嘴笑得很阴险。
王虎定神一望,这阵势绝不是专程过来道喜的。“哎哟,大哥你说笑话了,这犄角旮旯里一点儿小本生意,混口饭吃,混口饭吃。”他满脸堆满谄媚的笑,掩饰住本能的恐惧,半蹲着身子加速摸索着收拾地上的物品。
话音未落,一只黑油油的铺满老茧,矮小而肥厚的手忽的伸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一发力将他摁倒在地,“混饭吃!哼,在哪混!跟谁混!跟老子我打招呼了吗!”说罢又是一记老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中午的饭渣差点给打出来。
唬得小兮兮惊叫一声,瑟瑟发抖。
王虎忍住腹部搅痛,仰面哀求道:“大哥,大哥,是我不懂规矩,有话好说,别。。别吓着孩子。”他希望自己此时是愤怒的,但恐惧却让他抖成了筛糠,只希望这一切赶紧结束。
啪!一个嘴巴抽在他还算俊朗的大脸上,火辣辣的,被摁在地上,像体型硕大的非洲水牛被雄狮扼住喉管,瘫倒在地,空有一身蛮力,却因恐惧而不敢动弹,只希望对方赶紧发泄完毕,放他一马。他甚至能听到围观的人们在说,真是个大脓包。
“不要打我爸爸!”兮兮哭着向王虎跑来,伸出小手抓住钳在他脖子上魔爪死命往后想拽开它。
“哈哈,怂包,卖袜子让这小妞子叫卖,现在还得让她来救你。你这个没有卵用的孬种!”大牛蛙反手又给他一个嘴巴,想此时他的胆已经吓破了,像一摊烂泥贴在路灯杆上。
围观人群一阵哄笑,只有兮兮哭喊着用稚嫩的双手想要把他从牛蛙的魔爪中救出来,然而他仍然深陷恐惧的泥潭。
“不要打我爸爸!不要打我爸爸!”兮兮失声哭喊,拭去她这个怂包老爸嘴角的血丝。
“哎哟,这小比崽子还挺会疼人呢。”牛蛙抽出摁在我劲部的手,伸手抓住兮兮,一用力将她拉到身前。“长得还蛮俊呢,走跟叔叔回家,叔叔给你吃棒棒糖哦。”他冲着兮兮托了托自己的裆部,而后环顾四周,发出另人作呕的****笑声
见此一幕,王虎混身与雷电一击,堂堂七尺男儿,自己孩儿竟被当面羞辱,护犊的勇气早已写入基因,他大吼一声,像一只暴怒的公牛,猛的起身,狂暴的怒气瞬间冲散所有恐惧,猛的一脚飞踢而去,以雷霆万钧之正中那斯裆部,当场掀翻在地,疼得那人嗷嗷直叫,满地打滚。围观众人被突入其来的剧情大逆转震惊的忘却了呼吸。
他拉开惊恐中的小兮兮命令道:“你先回家。快走!”
正当他欲反身再入沙场时,舞!一记闷棍重重砸在他宽大的后背上,嘣!一声闷响后木棍应声断作两截,也只觉背后一阵灼热竟不疼痛。
王虎转过身来,怒目而视,迈开大长腿,一步就蹬到背后袭击我的那个小子,这哥们不愧是典型意义上的小跟班,见王虎人高马大上要来动粗,转身就跑。王虎这人有一毛病,心肠超级软,小时候打架,准确的说是被别人打时,即使还手也不下狠手,他竟然在考虑这一下打在别人身上,肯定会很痛,所以都是被别人猛揍到遍体鳞伤,却不曾伤他人一根毫毛。那小子只是给了他一棍,不算深仇大恨,也便不予纠缠。但羞辱幼儿那只牛蛙必须得到严惩,刚刚的一幕再次浮现于眼前,怒火如织,他愤怒到忘记理智,拎着一双大拳头,像只猩猩大金刚,咆哮着口吐人言。
“我!曹!尼!妈!”一屁股蹲在翻滚着的牛蛙腰间,大声说道:“吃棒棒糖是吧!哥这儿有包辣条挺新鲜,赏给你吃!”说罢轮起大手,呼呼声风就抽在丫那满是横肉的脸上,每扇一耳光,就口称一声辣条,十几根辣条扇过去,直打的那厮是金光灿烂万朵桃花开,王虎正欲换个零食给他吃,忽听得背后兮兮急切地呼喊:“小心!爸爸!”
只觉背后有冷风袭来,他忙收手回头观望,只见其中一位小跟班不只何时手里攥了把断背乌钢砍刀,刀刃明晃晃耀人眼,这厮应是一个好勇斗狠之徒,口称:“要你丫小命!”举刀向他劈来,来势迅猛,不及掩耳盗铃,眼看要躲闪不及,心说完了,怕是要来一个皮开肉绽!
正此时,忽然听到小兮兮高八度海豚音破空而来,此声嘹亮,美妙婉转,惊为天籁!座无虚席的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落下的帷幕缓缓隐去了如小天使般吟唱的兮兮。紧接着,来自维也纳的交响乐团演奏起了那首著名的《蓝色多瑙河》圆舞曲,盛装以待的王虎迈着熟练而优雅的舞步,手牵着如女神般高贵的邓玲,四目相对,秋波含情,和着时而欢快时而悠扬的乐曲,他们在华美的舞台上尽情舞蹈,直舞到另外几位伴舞都停下来欣赏,直舞到台下观众纷纷起立,欢呼,玩命鼓掌。曲终之时,他们优雅的向观众致力,又温情的相互注视,望着她姣好的容颜,他忍不住伸手托住她凝脂般的脸颊,款款说道:“邓玲,你好美!”他缓缓向她靠近,想在这众目仰视之下给她深深的一吻。当他烈火之吻距她烈焰红唇只有零点零一米时,梦醒了!他正捧着牛蛙的胡茬子脸,牛蛙鼻孔粗重的气息都能打在他的嘴唇上,还有那陶醉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
“啊!!!!!死基佬,滚远点儿!”意识到问题严重程度后,王虎极速向后撤了一步,手却还被牛蛙死死抓住,竟不能挣脱。
牛蛙被他这么一喊,也就醒了,一看眼前这架势,一分也不像在打架,十分倒像是在调情。忙甩开手,抹了抹嘴唇,惶恐不安的说道:“你!你。。你都对我干了什么!!”
王虎心中愤然,嘿,我一英俊小生会对你这个龌龊怪叔叔怎样!扬手他就要再给牛蛙几根辣条吃吃。只见牛蛙像见了鬼似的,几巴掌扇醒了还在激情舞蹈中的小跟班,看着王虎惊恐的说道:“今天算特么碰到高人了,这家伙会妖术!我们赶紧走!!”说罢便拉着还在错愕中的跟班窜进围观人群跑了出去。
看来这一舞确实有不少时间了,竟引来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他们还真就给予了雷鸣般的掌声。王虎看着地上的砍刀,心有余悸,莫不是那女神让专注斗殴的我们顷刻间放下砍刀进入了斗舞的世界呢?
不远处停着一辆警车,一位年轻的民警正在向总部报告:“特么的,哪个欠收拾的家伙报的假警,我到达现场并没有聚众斗殴,充其量是在斗舞!有几个群众在跳广场舞而已!真扫兴,我还是去王奶奶家解救困在树上的猫咪吧!”报告完毕,便驱车远去。
兮兮跑过来抱住爸爸的腿,嘤嘤哭泣,稚嫩的脸颊写满了关切,问他还疼不疼。他将她抱起,拭去她挂在脸上的泪珠,笑着说没问题,老爸钢筋铁骨,这点儿小事儿,挠痒而已。乖巧如兮兮者,实在贴心,她不说话,只默默趴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