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昊坤眼睛眯了起来,视线紧盯着那抹蓝衣倩影,竟有几分移不开眼了。
她动作凶狠,姿态却甚是优雅,一个刁钻的转身,她甩掉了头发上的束缚,瀑布般的青丝流泻下来,配上她冷若冰雕的秀颜,狂野至极。
“这是哪门子打法?”
曲天成惊叹的声音唤醒了龙昊坤的失神,他道:“不过是乱打。”
有关姒水薇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姒水薇虽生在武官之家,但从小被当做书香门第的闺女抚养,琴棋书画舞样样精通,唯独不会武艺。
或许正是舞功了得,令她身姿敏捷,才能这般随心所欲地使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那她可真是一个天才,她是个天生的杀人机器。”
曲天成惊叹不止,显然起了爱才之心
龙昊坤眉头皱了起来,警告地看了好友一眼,“别忘了她是本王的王妃。”
曲天成心里一惊,连忙打着哈哈道:“失言失言,龙昊兄别往心里去,这不是职业病犯了吗。”
大街上,到处都是瓮阳舒的惨叫,那叫一个惨绝人寰,令闻者心衰,见者落泪。
“哎呦!”
瓮阳舒取出了腰间软剑,舞得密不透风,谁知姒水薇捡了一块石头砸了过来……
一块接一块的石头。
软剑对石头……
分分钟瓮阳舒被自己的剑风打得措手不及,一身上好的衣料成了柳絮状。
这把云舒软剑削铁如泥,但再锋利的剑,剑面也是不可避免的死角。
瓮阳舒速度快,人鱼更快,她每个角度都无比精确,一次又一次改变了剑花儿的轨迹。
“你犯规,没人这么打的。”
瓮阳舒被逼无奈只有弃剑,以拳脚应对他是不敢了,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俊美的容颜。
顶着猪头脸的瓮阳舒,恐怕连他亲娘也不认得了。
这次他随手拿起摊位上的鸡毛掸子,当做枪使。
姒水薇再一次露出讶然的表情,人类真的很机灵,花样太多了,只是她真的很不理解,这些花架子好看是好看,但真的很没用啊。
她健步冲上去,抓住了满是鸡毛的掸子。
“咔嚓——”
鸡毛掸子应声而断,而瓮阳舒却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啊!”
下一瞬,瓮阳舒的惨叫冲破天际。
“你又犯规……”
曲天成看白痴似得看着以脸着地趴在地上的瓮阳舒,鄙夷道:“有病!”
瓮阳舒到底是出生文官门第,武艺学的虽多,却不够精湛,而且永远都不懂得融会贯通。
还犯规?你以为是在考试吗?
“昊坤,你说这瓮阳舒是不是有病?哎?人呢?”曲天成一回头,才发现屋里早没了好友的身影。
比试结束了,丞相府的家兵终于姗姗来迟的赶来。
姒水薇一脚踩在瓮阳舒后腰。
瓮阳舒虚弱地扭头,眼神瑟缩了一下,“你、做什么?”
“我的。”
姒水薇语毕,扯下了瓮阳舒腰间的金镶玉玉坠。
瓮阳舒一瞬间仿佛被雷劈了,怔怔然望着女人精致的脸庞。
如此霸气,如此唯我独尊……瓮阳舒仿佛看见了天神,再也移不开眼。
直到腰上的重量没了,他还回不过神。
“少爷!”
丞相府老管家看见自家少爷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傻子一样睁着眼睛,他一双老眼呲目欲裂,凶狠地瞪着姒水薇。
“来人啊,给我绑住她。”
“我看谁敢!”
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传来,将正欲捉拿凶犯的家兵们镇住了。
管家一惊,看清来人,松弛的老脸肌肉抽了抽,“王爷这是何意?要包庇凶犯不成?”
瓮阳舒已经被下人们抬走了,老管家特意看了他一眼,顿时眼里的愤恨更浓。
龙昊坤象征性地扫视了眼周围,侃侃而道:“本王自然不会包庇凶犯。”
管家眼神一松,就听见锦王接着道:“但令公子目无法纪在先,有人路见不平出声制止,反被殴打,这本王就不得不出来支持公道了。”
“目无法纪?”管家立即明白了过来,恐怕是少爷当街快马,惊扰了民众。
玄龙国有一条律法,京城内白日行驶马车不许加鞭,否则以扰民之罪处置。但这只是针对普通民众,对于达官贵人,哪个不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可若是真计较起来,这事儿就可大可小了。
锦王如此说话,分明是想包庇凶女。
管家也是精明人,很快认出了姒水薇的身份,扯着嘴角干笑了一下,拱手行了个礼:“原来是锦王妃,奴才失礼了,锦王爷,这事老奴自会禀明丞相,这就先行一步了。”
“慢走。”锦王礼貌性地道。
“小姐?”
小杏不可置信地走了过来,突然不敢靠近她家小姐了。
这真的是她温柔善良的主子吗?
姒水薇看向龙昊坤,转身准备离开。
“本王帮你解了围,你就这么走?”
龙昊坤抓住了姒水薇的手腕,手中的皮肤细腻得不可思议,像是一片上好的玉石。
他不禁一阵恍惚。这可是一只杀人如麻的手。
龙昊坤毫不怀疑,现在的姒水薇说是杀人不眨眼也不为过。
但她没有杀瓮阳舒。
是对他余情未了?还是表面的傻都是装出来的,知道杀了他会招来大麻烦?
姒水薇回头,冷冷地看着他。
龙昊坤也冷笑,“还想出去招风影碟吗?跟本王回府。”
他嫌她身体不配合,干脆打横抱起了她。
被人类用前肢抱起来,姒水薇有些微不自然,但她很累了,便乖乖呆在了龙昊坤怀里。
人类的身体对她来说太脆弱了,根本承受不住她的能量,她必须尽快融合人鱼的基因。
姒水薇这么想着,眼皮渐渐的合上了,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