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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我的阅读主张——没有不可看的书,只有看不到的书

阅读,并不都愉悦。

有愉悦的阅读,也有不是那么愉悦的阅读。

人的一生,其实阅读的最大一本书,是生活,是现实,是社会,是命运。年过古稀的我,这本大书,读了快一辈子了,差不多也该读完了,总结起来,无非碰过钉子,翻过跟头,无非挨过板子,打过屁股,从来也不曾阅读出来什么愉悦。不过,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不值得提起,也不必提起。一个人,在大时代里,不过沧海一粟,生不逢时,摊上了,也就在劫难逃,想到这点,便就拉倒。

有的人,由于把自己看得很重,过于自恋,过于自诩,总念兹在兹这些旧账,认为他挨的板子,具有历史意义;认为他被踢的臀部,应该放进博物馆。老是呶呶不休,老是唠叨不止,像祥林嫂那样:“我单知道雪天里是野兽在深山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希望大家对她所付出的这份代价,要铭记在心,要引以为训。

其实,不仅祥林嫂,从有狼那天起,它的天性就是跟人过不去,过去的人,明白,现在的人,明白,将来的人,也会明白。因此,打你的板子,踢你的屁股,和打别人的板子,踢别人的屁股,是一回事。没有什么特别的,特殊的与人不同之处,用不着作祥林嫂状,谁都懂得,这种与狼同在而难免的悲剧,正是历史生物链的严酷之处。

读《史记》秦赵的长平之战,司马迁只用了一句话,“秦坑赵卒四十万”,就给这场战争和这些降卒的生命画了句号。如果那时,有一个降卒跳出来,像后来在大泽乡揭竿而起的陈胜、吴广,可能在历史的这一页留下他的独特。没有,整整四十万人,没有一个表现出这种独特。这不是司马迁笔下的疏失,肯定,在坑的过程中,既没有勇敢者,也没有反抗者,四十万人排着队走向死亡。

所以,怎么坑掉如此众多的降卒,一直是我的不解之谜。

按照“皇军”侵略中国时的三光政策,活埋我抗日军民的手法想开去,应该是要那些被活埋者先挖好自己的坑,跳进去,再由另外一些被活埋者为其填土。四十万人不是一个小数目,也绝不是一时片刻就能了结的活埋过程,我很惊异,坑人者的沉得住气,也许尚可理解,他的任务是坑掉这四十万,慢慢消遣就是了。被坑者的沉得住气,就令人难以理解,你总得跳到自己挖好的坑里去死,那你握着的那把铁锹,或者别的什么挖土工具,或者什么工具也没有,至少还有两只手,为什么不与那个坑人者同归于尽呢?从理论上讲,秦将白起,不会为了坑这四十万降卒,派出比被坑者更多的兵士来执行活埋任务的。

后来想想,我也就不怎么惊异了。因为这种至死也不敢反抗的顺民心理,是中国人经过长期的封建社会训练以后,潜移默化,已成为国民性的基因之一。因之,当狼伸出猩红的舌头,锐利的牙齿,你并没有下定破釜沉舟之心,决一死战之念,更没有抱着你让我难受,我也不能让你好受的抵抗意志,而是相反,乖乖地伸出手,让人家打板子,乖乖地匍匐在地,让人家踢屁股,多少年过去以后,满口喷吐沫星子反反复复讲这段古,使自己有别于那四十万,而想在历史上留下先知先觉者的名声,当然很可笑。

作为四十万分之一的我,正因为这种基因的软弱、怯懦,别说狼了,随便一个什么狗东西,跑到头上来拉屎撒尿,也不得不逆来顺受,连眼珠也不敢弹一下。在这种含垢忍辱的日子里,也就只有于阅读之中,赖所获得的愉悦,聊以自适。所以,对于书籍,对于各式各样能够到我手中的书籍,是心存感激的。

每本书,都是一个独特的天地,当你沉埋于这个用文字建造起来的虚幻世界里,你在现实生活中所遭遇到的,被打板子也罢,被踢屁股也罢,钉子碰得七荤八素也罢,跟头跌得头晕眼花也罢,乃至于像家常便饭似的,低人一等的歧视也罢,画地为牢的禁闭也罢,人皆白眼的排斥也罢,摘了帽也还是右派的不屑也罢,都会在阅读中暂时忘怀,久而久之,这种阅读的愉悦,就是对于身外一切纷扰的遁逃。我不甚害怕那些岁月里的熬煎,只是害怕无书可读,那种孤独,才是真正无法排解的。

应该说,中国的读书人,这些年来,大致都经历过,一,无书可读的禁绝时代;二,只有一种样式,一种体系,一种规格,一种思想的书,而无其他书可读的设限时代;三,才是今天这种基本上什么书都有可能读到的逐步放开的时代。

至今我还记得,六十年代初期,红卫兵运动波澜壮阔之时,在我劳动改造的工地,西南某县城的街心广场上,亲眼目睹红了眼的小将们,将县剧团的戏箱,抬来付之一炬的“革命”场面。那些帝王将相的行头,烧了当然可惜,而一些线装书、手缮本,我估计都是些唱词、剧本、戏单之类,也许没有什么价值,也许说不定是些什么孤本绝本呢?被那些中学生撕碎开来,当做引火柴用,实在让我心疼。

我还记得,七十年代,在北京王府井大新华书店旁边,有心人会记着那扇常常虚掩着的门。门口无任何标记,只有知情者,才知道这是专售内部出版物的门市部。这便是中国式的读书生活了,书,可以供燃烧用,可以供擦屁股用,书,也可以奇货可居,也可以千金不易。推门而入,便是楼梯,拾级而上,凭一张内部购书证,可以在那里买到不陈列在书店里公开出售的图书。因为我曾经靠朋友引荐,获此殊荣,故而得以像地下工作者,进入那里,那种神秘兮兮的感觉,比后来到小西天看内部电影还要牛皮一些。

人,大概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没有,想得到,越无望得到,越拼命要得到。但得到了,也就拉倒了,得到的太多,甚至不珍惜。过去无书可读的时代,哪怕一本没头没尾的书,一本毫无兴味的书,一本不过只是铅印出来装订成册的书,对识字的人来说,都会拿起来,要翻一翻,看一看的。而到了什么书都能弄到手的今天,读书的欲望,倒不如无书可读时期的那股劲头了。

从一些知青作家的成名史看,他们几乎无一不是在那个无书可读时期,贪婪地,甚至冒着风险阅读那些被视为封、资、修的四旧文学书籍,走上文学道路,写出成功作品的。积累在六七十年代,爆发于八九十年代,为什么很多知青作家,在随后的日子里,创作力有接续不上之虞呢?原因当然很多,但我想,当有了许多可读的书以后,那种如饥如渴的阅读冲动,显然已非当年。

生活,现实,社会,命运这本大书,带来太多的愉悦以后,阅读的愉悦,势所必然地次而次之了。

一般来说,凡阅读,目的有二:一,求知,二,消闲。

对我这数十年的颠沛生涯而言,还有其三,那就是上面所说的逃遁了。即或是极其短暂的逃遁,能够忘却那视你为贱类的一张张唾弃的脸,一双双蔑视的眼,也是于阅读中获得的最高愉悦了。不过,这只是属于我的个例,不足为训。

求知也好,消闲也好,是可以并行不悖的。求知未尝不具消闲的功能,消闲未必不收到求知的效果。虽然,鲁迅在文章里引用过,“人生识字忧患始。”对识文断字的中国知识分子而言,读书,在某种意义上说,打开知识之门的同时,也就打破了自身的平衡。知道不足,遂有追求,感到欠缺,努力弥补,懂得宇宙之大,认识个人的渺小,明白芥豆之微,知晓自身之价值。所以,活一天,学一天,学无止境,虽是老生常谈,但确实是真理。

因此,只要打开一本书,总会给你带来学问,多少和大小的区别罢了。有的书,是大学问,有的书,是一般的学问,有的书,未必有什么学问,甚至连教益也谈不上,若能使我获得阅读的片刻愉悦,那也是我于孤独中的最佳伴侣了。当许多人都把背冲着你的时候,书籍不抛弃你,与你为伴,便是极其可贵的朋友了。

正如我的胃口不怎么挑食的习性那样,对于书籍,只要能看得下去,总是不放过的。几乎是来者不拒,很少选择。因为我对好心人的谆谆教导,应该读什么书,不应该读什么书,从来抱敬谢不敏的态度。因为我一向认为没有不可看的书,只有看不到的书。不过,近年以来,视力严重衰退,对于时髦的书,流行的书,炒作的书,五个人以上穿一条裤子齐声叫好的书,还有《列宁在十月》电影里那种不可以枕头,只可以放在屁股下面的书,就只好遗憾,放弃阅读了。

尽管如此,我仍向所有的人推荐我的阅读主张,只要时间和空间允许,尽其一切可能的阅读,阅读一切可能读到的书。其实,如果不是我那下降到零点几的视力,那些与屁等值的书,也是无妨披阅一过的。至少知道何以为屁,那不也是一种长进,一点获益吗?现在,看不动那么多了,也就无奈割“爱”,不免可惜。

古人说过,“开卷有益”,这是绝对真理。古人还说过:“敬惜字纸”,在他们眼里,凡是有文字的纸张,都应采取珍惜的态度。这当然未必可取,那反映了印刷物不普及的小农经济社会中的惜物心态。但应该看到这种书籍崇拜,是中国知识分子薪火相传的宝贵精神,是中国文化得以数千年赖以不坠的物质基础,也是古往今来所有那些焚书者遭到全体中国人诅咒的根本原因。

但后来,尤其到了今天,中国有太多的书,而这些太多的书里,有着太多的糟粕,也是令想读书的人,颇感挠头的烦恼。如果,无所适从,茫然失措,因噎废食,糟粕固然没了,精华也随之而去。其实,不去其糟粕,何来精华?读书的全部愉悦,就在这种抉择之中。好和坏,自己判断,糟粕和精华,自己说了算,予取予弃的生杀大权,自己手中把握。这种不受别人干涉,不看别人脸色,不以别人的意志为意志,不以别人的标准为标准,在阅读中所得到的自由,便是无与伦比的快乐了。

我的阅读主张,说来简单,与胃口的好恶决定多吃、少吃,或者不吃,是差不多的。那些有学问对我有用处的书,我用吃橄榄的办法阅读,反复咀嚼,徐徐品味;那些有学问然而对我用处不大的书,我用吃甘蔗的办法阅读,啜其甜汁,吐其渣滓;那些没有什么学问也没有什么用处的书,也许在某些正经人和革命者看来,不属大雅的书,视若敝屣的书,我就用吃石榴的办法来阅读了。固然,石榴这东西,能食的部分极其少,不能食的部分尤其多,但此物之苦之涩之酸外的,偶然一得之甘旨,忽然意外的清香,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口味。

有时,阅读一本闲书的愉悦,所带来的身心充实,胜过很多灌输的学问。所以,碰上这类闲书,我总是要拿起来翻一翻的。不惮吹灰之力,也许获益其中,哪怕分文不值,弃之也不嫌迟。当然,阅读,有快乐,也有不快乐。读得丧气,读得败兴,读得大倒胃口,读得恨不能找根绳子将自己勒死,那就是20世纪的八十年代中叶,当读小说成为我的一份职业时的体会。那时,我编《小说选刊》,说实在的,我从来没认为那是一份美差。因此,阅读的愉悦,只是相对而言,但手不释卷,则是读书人一生的追求,这是不可动摇的。

鲁迅说过:“一说起读书,就觉得是高尚的事情,其实这样的读书和木匠磨斧头,裁缝的理针线并没有什么分别,并不见得高尚,有时还很苦痛,很可怜。”由此可见,求知和求生,是同样的道理。因此,春华秋实,你付出得多,你收获得也多,只要读书,就有收获。书籍,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多读一本书,多一分智慧的光亮。

于是,我就会想起一个忘了出处,但总是砥砺着我的读书故事。

那应该是一本革命回忆录,应该是一位革命前辈的亲身经历。20世纪的三十年代,国民党统治的白色恐怖时期,从事地下工作的他,被抓进苏州反省院里。在关他的单人牢房的墙夹缝里,挖出来一部未被狱卒发现的,已很零散的恩格斯的《反杜林论》。显然,这是前一位关在这间牢房里的难友,有意留存下来的。他在那几年的关押反省期间,这部可以说是相当枯燥乏味的哲学书籍,是他惟一可读的书。后来,抗日战争爆发,党把他营救出来,嗣后,他竟然成为一位研究《反杜林论》的哲学专家。

我由此推想过,若是处在这样的状况之下,我将会携带一本什么书籍,走进班房呢?这虽是荒谬的假设,然而,在这个世界上,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会发生,应该发生的事情却偏偏不发生,如果,这个假设万一成真,给我只能拥有一本书的选择自由,根据我个人从1957年开始,直到1979年为止,长达二十二年的阅读经验,一种处于基本上相似的班房状态下的阅读经验,我会在下列两种书籍中择其一:

一、曹雪芹的《红楼梦》;

二、鲁迅的杂文集。

这是我读了一辈子的书。从十几岁时读起,一直读到今天,七十多岁了,仍时不时要翻开这两部书中的某一回,某一篇,像孔夫子所说的“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那样,追求这个“悦”。

为什么我要挑选这两部书之一进班房呢?因为,有些艰深的书籍,是毫无疑义的好书,但啃起来十分吃力,在惟可面壁的孤独中,除那位革命家可以啃下《反杜林论》外,我想一般人都缺乏那种攻坚的毅力。有些精彩的书籍,既能引起阅读兴趣,也能产生阅读快感,然而,多读几遍以后,也就索然无味,俨然鸡肋。

惟有曹雪芹的《红楼梦》,惟有鲁迅的杂文集,是永远读不完,也是永远读不厌的书。是能够得到求知的满足,也是能够饱享消闲的愉快的书。最初读时,如山阴道上,应接不暇,留连忘返,美不胜收。后来读时,如登泰山而小天下,恢宏堂奥,气象万千,学无止境。老实说,曹雪芹笔下的世界,离我们很远,然而,我们却有如同身在金陵那条街上的亲切感觉。鲁迅批判的锋芒,与现实生活已风马牛不相及,但是,不知为什么,却总能在心灵深处得到呼应、共鸣和那种对于民族的,对于国民性的切肤之痛。

因此,《红楼梦》和鲁迅的杂文,给我所带来的阅读愉悦:一,不论从哪一页翻开来阅读,不论从头往后读,还是从后往前读,都能很快进入角色;二,不论读过多少遍以后,再捧起来读下去,都能找到与前不同的,每读每新的体会;三,不论时间和空间发生什么样的变革、变迁、变化,甚至变异,这两部书籍之所以不朽,就在于永远有话好说的强大生命力上。

在我阅读的全部历史中,差不多有二十二年,这两位大师的书籍,总是与我的行李、背囊、吃饭的搪瓷盆、粮票、菜金在一起。那些日子里,我发配到修建铁路新线的工程单位劳动改造,差不多走遍大半个中国。幸好,即使在最为严峻的“文革”岁月里,这两位大师也不在禁绝之列,于无奈的孤独中,只有阅读它们,是惟一的慰藉。

我记得1957年的春天,二十出头年纪,从东安市场的旧书摊上,买到十卷本的红布面的《鲁迅全集》,买到十六册本的万有文库版的《石头记》,初初起步,尝试写作的我,如醉如痴地沉浸其中,将其视作临摹的法帖,将其看成作文的范本,甚至极其手工业式地抄录两位大师的语汇、句式、起承转合的联结词等等,以求得其真谛。在那个没有电脑可以检索的年代里,这种极原始的一笔一画的劳动,倒也是强化阅读的一种虽笨拙却见效的方法。

在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体系中,优秀的文学作品,与史传是可以画等号的。曹雪芹的书,鲁迅的书,其实就是形象化的一段历史记载;而优秀的历史著作,譬如我们称司马迁的《史记》,为无韵之《离骚》,也是对其极高的文学价值的肯定。也许正是出于这样的认知,从那以后,文史,尤其是史,便是我阅读的新领域。我记得,20世纪七十年代末,《二十四史》陆续问世以后,八十年代后,中国出版事业的空前发展,各种史籍、类书、集成的大部头图书的推出,过去没有的,现在有了,过去看不到的,现在看到了,过去藏在深闺人不识的,现在广泛传播了。于是,活到老,学到老,便是浪费了青春,荒疏了学业的我们这一代,“亡羊补牢,犹未晚也”的要务了。

说到底,中国人的阅读,是和汉语中特有的“学问”这个词语密切相关的。“学问”,典出《易·乾》:“君子学以聚之,问以辩之”,由“学”和“问”两个单独意义的汉字组成,是一个地道的古代汉语。外国人将这个古老的汉语语词,转换成他们的语言时,通常译为knowledge,或者译为leaming,只能说是大致吻合,认真地说,并不十分贴切。因为,汉语“学问”,包含着“学而问之”,和“问而学之”两层意思在内,与外国人所说的“knowledge(知识)”、“leaming(学习)”不尽相同。其中的“问”字,老外这种译法,是体现不出来的。

何谓“问”?无非不知、不解、不懂、不会,为了求知、求解、求懂、求会,所以要“学”。因此,学问全从问来,无论是吃橄榄式的阅读,吃甘蔗式的阅读,还是吃石榴式的阅读,先问一声“为什么?”最为关键。

学问的问,是获得阅读愉悦的最为重要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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