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这话就听明白了,不禁有人夸了一句:“这食为天小当家的还是个讲道理且宽宏大量的,这损了食为天的声誉还抓了他们厨子,还能体谅别人。这样的人品,是不是做出以次充好,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儿吧!”
“说得有道理,这食为天的声誉一直都很好的,做的东西又好吃。这回只是遭人诬陷了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评说着,大多都是向着食为天的。果然说点儿好听的话,就能博得大家的认同,画儿要的就是这效果。不过这穆博衍临时改口是为哪般?
这你一言,我一语,一个时辰也到了。那县令大人便从后堂里出来了,一脸的严肃。惊堂木一拍,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楚画儿等人也忙肃静下来,转身面对着县令大人。画儿心里有些紧张,她知道这县令大人是个什么鬼。若是他存心刁难,她们也是没有办法的,自古以来都是民斗不过官的。
县令大人清了清嗓子,便开口:“众位乡亲,为保证判断无误,本县特请了医官以及原告家属。当堂公断。”
县令大人话音一落,便从侧门走出来一个五十上下背着药箱的医者,另外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及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画儿微眯了下眼,这妇人及青年男子是那原告的妻子和儿子吧!
“医官,给楚画儿几位诊断仔细,看他们是否中毒有无得失心疯?”县令大人一脸严肃。
这是县令找的医官,可不可信呢?画儿满脸的怀疑,总感觉他们是跟原告勾结好的,若不然原告家属怎么会从后堂出来呢?若是正规传唤得从正门进来才对。
医官拱手应诺:“是!大人。”就着便走到画儿等人面前,给众人号脉诊断。画儿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若是这医官最后下结论他们有失心疯,他们是没有办法反驳的。
画儿不安的神色也落到了县令大人的眼里,不禁嘴角微扬。本来本县看在陆玉笙的面子上,向着你们食为天的,是你自己不识时务,那就休怪本县与你为难了。
医官诊断过所有人,便转身面对县令大人回禀:“回大人,因各人身体状况不同,这疯人果毒发的时间也不同,所以他们暂时无碍,但不知明日是否也无碍?”
县令大人故作疑惑:“哦?那依医官所言,他们目前的身体状况,是不能确定是不是有得失心疯的可能,对吗?”
医官点头:“是!最好还是再观察一晚。”
“观察一晚?你的意思我们还得在这大堂里过一夜吗?”画儿顿时怒了,这是想冻死他们吗?
县令大人略为沉思:“既然这一时不能确定,他们有无得失心疯又是本案关键,所以就委屈五位在这大堂里过一夜。”
画儿一脸凌厉:“大人,既然我们有没有患失心疯成了本案的关键,那我们可是本案的重中之重,我从小身体就不好,特别畏冷,这天寒地冻的,若是我冻死在这大堂之上,大人恐怕也不好向百姓和上面交待吧!”
县令大人听画儿这么威胁,脸色又沉了几分:“这是本县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办案就得秉公办理,徇不得半点私,若是你冻死在这大堂之上,那也是为破案做了贡献。”
画儿满脸藐视,大笑起来:“大人真是个公事分办的严官啊!只是为办案如此枉顾百姓的性命安全,是否本末倒置了?”
县令大人惊堂木一拍:“大胆,本县何时枉顾百姓性命了?”
画儿义正严辞,大声的回到:“大人,就在刚才。为官是为了百姓作主,为保证百姓的生命及财产的安全。而大人居然要将一个从小畏寒,身体羸弱的小孩子放在这大堂冻一夜。请问这是为了破案还是草菅人命?”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因为关乎县令大人,便都不敢大声,只是小声议论。忽然,穆博衍啪啪鼓起掌来:“好一个是为了破案还是草菅人命,县令大人如此破案确实本末倒置了。”
县令大人听到这样的评论自是不悦,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喧哗,带上堂来。”敢这么当众指责他,活得不耐烦了。
衙役忙把穆博衍带到堂前,旁人都跪,衙役见他不跪便命令了一声:“跪下!”
穆博衍不屑的一笑:“受本公子跪,怕你家县令受不起。晚上一命呜呼了,多不划算?”
县令大人听这话,顿时怒了,今天这都遇到了什么样的刁民?个个都如此嚣张,不把他放在眼里:“大胆,你见本官,不跪。可知犯了不敬之罪?”
穆博衍不以为意的一笑:“本朝律法规定,举人以上身份是无需向五品以下官员下跪的。请问大人几品?”
县令是七品,这是众所周知之的,这穆博衍故意这么问,不是存心打他脸吗?县令大人顿时气急了:“你是何人何身份?报上名来?”
“这个身份就不用报了,报个名可好?本公子穆博衍。”穆博衍微微一笑。
县令大人一听这名字,顿时一惊,下一秒就觉得不可能:“你真是胆大包天,堂堂晋朝靖王的名讳你也敢冒认?来人呀!拖下去关押起来,明日送到府衙。”
众人一阵唏嘘,长得这么一表人才,居然敢干这掉脑袋的事儿,真是无法无天了。
画儿不禁一怔,直觉这人不是冒认的。身上那份气度不是一般人能装得出来的,但是堂堂一个靖王跑到这上阳县来干什么?又怎么会跟永乐镇的一个混混交情颇深呢?综上所述,还真有可能是冒认的。
唉!白瞎了他一副长相和气质了。
“慢着!”穆博衍一笑,“本公子从来没有说我是靖王,何来冒认一说?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何其多?跟皇子同名就是冒认?这晋朝哪条律法规定了,跟皇子同名就得坐大牢!”
这一回应,顿时把县太爷顶得无话可说,便只得再问:“你倒底何身份?见到本官居然不跪?”
“本公子身份不高,去年秋天中的举。若是去年夏天遇到县太爷……”穆博衍忽然停下来,“哦,我忘了,好像正在审案。大人,这晋朝讲法制也重人情,若是明日这大堂之上出现冻死人的传闻,你这酷吏的名声可就会传得人尽皆知!到时候我若顶了你的县令之职,多不好!”
妖孽,绝对的妖孽!不过这呛死人不偿命的样子,画儿真真是看得舒服。
县令大人朝医官看过以去:“医官,非得明日才能知晓这五人有没有得失心疯吗?”
医官自是明白县令大人的意思,便上前回答:“也不尽然,只是那样会比较准确,因各人体质不同嘛!其实这过了一个多时辰,没有一丝中毒迹象,基本也能确定他们四人没有得失心疯。”
画儿等人包括罗青都被当堂释放,也在永乐镇的公告板上公布了食为天被冤枉的前后经过。食为天这虽然赢了官司,可是损失还是很大的,连着几天没有做生意,名声又受损,这不是贴一张公告就能挽回的。
画儿只得想办法补救。画儿写了一个水牌贴在门前:凡是二月初一至初五期间来食为天点过药膳的客人,返还当日消费全部金额。
当一举措是吸引了很多顾客前来,让画儿感到欣慰的是,多数人是没有要求返还的,只是再吃了一餐而已。但是也遭受了一些人的猜忌,对着食为天的食牌指指点点:“食为天这么做肯定是做贼心虚,要不然怎么会返还消费金额?”
画儿出来一看,还是那日跟着她们去县衙的那两个人,走到他们面前:“这我是做贼心虚还是回馈顾客,大家心里有数。我楚画儿非常感激那些天吃过食为天药膳的顾客,没有因为食为天出了事而一起前来闹事,落井下石。这样的客人我为什么视而不见,不心存感激返还他们的消费的金额?”
众人听楚画儿这么解释,那股疑虑也终于消失了:“都听说这食为天的当家是个宽弘大量且懂得感恩的人,果不其然。这食为天做的东西好吃,价格又不贵,我们以后肯定还来食为天。”
有了这样的回应,楚画儿也就放心了,生意自会慢慢好起来的。这处理完了食为天的事儿。画儿便带着华小宝去了林先生先前住的那个小山村,去接周氏婆媳俩来镇上。
这画儿和华小宝一过去,那周氏婆媳俩很是高兴。画儿忙解释:“本来一回去就该来接你们过去的,可是我生意上出了点儿事儿,这刚处理完。这来晚了你们二位可不要见怪啊!”
周氏笑眯眯的给画儿和华小宝倒茶:“喝茶,喝茶。我们这处理这屋里的事儿也得些时间。你这来刚好。我跟我婆婆也才昨天才处理完这里的田地。若是早来了,我们一时还脱不开身呢?”
李氏没有说话,只是笑笑。画儿看着炕上收拾好的东西,再看这屋里的,这估计早就准备好了。这周氏怕画儿心里歉疚,便说是刚处理完,这么替人着想的女人,难怪与婆婆相处得这么好呢?
“那行,这既然也收拾好了,那就不耽误时间了,这就跟我们走吧!”画儿喝了口茶便提议。
“诶!行,我这最后收捡下就好。”周氏满脸笑容的一口应诺。
这画儿坐了一会儿,周氏和李氏都把必须的东西都带上了。这家里太清贫了,也没什么好带的,所以行李也不多。周氏把门落了锁,便扶着李氏跟着画儿和华小宝一起出了村。这路上遇到认识的都好奇的问着:“你们婆媳这是上哪儿啊?”
“去镇上,我和婆婆托楚小姐的福,寻了份儿差事。养活我们婆媳俩还有富余的。”周氏一脸笑,看出来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