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是可怜人,除了卖出自己的本钱,没有其他的生存能力。”李奕嘴角的嘲意再现,“她跟了他两年,两年三四十万,比一个高级白领赚得多,可惜的是,美貌和青春这东西,没有再生性,也没有可持续性。”
“在他经济状况较好的时候,也就是1998年5月之前,他花钱大方吗?”
“这方面他倒不吝啬。”
“他会经常借钱给别人吗?”
“会,不过要看是什么人。”李奕说,“对他来说,借钱也是一种投资,也得有赚无赔。哪怕他心里真想借,也得靠这个理由说服自己。”
“他对他的父母好吗?”
“算得上是个孝子吧,也因为这一点,我觉得他还有可取之处。只可惜,二老去世后,他这点可取之处也就没有了。”
“他父母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1997年。”
“他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他是三代单传。”
“朋友呢?”
“有没有良师益友我不清楚,不过狐朋狗友一定有的。用他的话说,一旦涉及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他的老乡们呢?他发达了,就没有老乡来找过他吗?”
“我不太清楚,至少我没见过。”李奕皱起眉头,“不过我想即便有,他也不会在公司或者家里面见他们,因为他不喜欢人家知道他的过去和出身,这方面他挺避讳的。”
“那他有特别在乎的人,或是特别尊敬的人吗?”
“有啊。他自己咯。”
我使人类不再能预知死亡。
我把盲目的希望放在他们心里。
此外,我把火也给了他们。
——埃斯库罗斯《被缚的普罗米修斯》
“十年前宜民食品厂老板张宜民的失踪案也很蹊跷,我跟张宜民的秘书林丽谈过,她记得三月份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中年男人打过电话找张宜民,之后张宜民就让秘书从财务部取了五千元现金带走了,之后那个男人又打过两次电话,每次接电话后张宜民都支取了数额不等的现金,一次两万,一次三万,这些在财务账本上都有记录,用的名目是招待费,而公司上下所有人都没见过这个神秘的男人,这种行为对张宜民来说很反常,因为张宜民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没有利益的事他不会去做的,除非这个人对他有着非常特别的意义。林丽之所以对那个男人印象很深,是因为那人的声音很有魅力,‘就像是播音员的声音一样,让人没有办法忘记,’这是她的原话。”丁松说,“这让我联想到方彦卿的声音也是极富魅力的,他的女儿评价那是‘世界上她所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这一点,在当年北河中学的师生中也得到了印证,有人甚至说‘上他的课,单听声音也是一种享受。’张宜民失踪的时间是在1998年5月,和方彦卿的失踪时间只差一个月,所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丁松一面说,一面看着老孙的脸色,“这两个人的失踪是有联系的。”
“如果仅凭这几点,”老孙沉声说,“你的推测的确大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