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想要什么——”
进了餐厅,君瑾墨绅士的将菜单递给安颜汐示意她先点,她随意点了几道才抬头问他想吃什么,然他点的全是热量极高的菜。
下意识的,存着关心她擅自点了几道清淡的菜。
待侍者远去,君瑾墨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深遂的目光看得她极其不自在,唇边的弧度愈发的浅,隐隐夹杂冷意。
就在安颜汐以为是不是她脸上沾了什么东西,正伸手去抹的时候,对面的君瑾墨清冷的开腔,“说吧,你想要什么——”
言语间皆是冰冷和若有若无地讥讽。
“什么意思?”
缩回手她回想刚刚点过的几道菜,心想菜不是点得够多了吗,没什么可需要的了啊。
这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淡漠到极致的样子,他嘴角勾起的讥讽仿佛在嘲笑她的所作所为,心下的不安越发扩大。
许是他的气场太强,又或者是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令人不安,无端地,安颜汐放在膝盖上的手竟轻微的颤抖,连带着脸色也苍白了起来。
啊啊,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这种诡异的恐惧,真让人不爽。
睨着对面女人脸上血色一点点消失殆尽,君瑾墨幽深森冷的眸底掠过诧异,但很快他再次开腔:“你照顾我不就是为了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吗。”
话音刚落,只见对面女人如清月般漂亮的眼里皆是不可思议,似乎是不敢相信他说出的话,唇角微扬冷冷嗤笑道,“难道不是吗,我生病的事并没几个人知道,而且我记得我并没有让你来照顾我,未经批准召唤你随便出入总裁办公室,你敢说你没有目的,嗯?”
安颜汐脸色苍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贝齿紧咬下唇听着他一句一顿的话,也清楚了他的意思,瞬间怒从心生但脸上表情也随之改变,只是极为苍白。
“君大总裁,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让你产生这样的念头,但我只能说我去你办公室只是帮颜总监送文件,至于照顾你,那只能说是恰巧看到而已。”
“至于你问我想要什么,抱歉,本小姐还不稀罕便恕不奉陪。”
说完,便匆忙起身脚步凌乱的越过君瑾墨,直朝门口而去。
神经病,谁对他有目的啊,真是好心没好报。
“第一次,偷上我车跟到我家,第二次,闹得设计部鸡犬不宁,如果我没记错第三次宴会上与肖骅在那里是故意的吧,安小姐。”
他们要的是二楼包厢,视野开扩,夜晚黑漆漆的海面看似平静却波涛汹涌。
闻言,安颜汐刚握到门把手的手猛然松开,头微垂抵着门板,红唇溢出笑,“呵,神经病。”
真是典型的想给钱想疯了吧!
片刻便再次走回君瑾墨面前,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然又重重地磕在乳石桌面,发出极为刺耳的声响,“得,你说我有目的那我就有目的好了。”稍作停顿,清了清嗓子,“那请君大总裁把我买药买暖宝宝和刚才退掉订餐的钱给我,快餐是双倍,谢谢。”
说着,便将纤细葱白的手伸到他面前,“对了,还有我下午的看护钱。”
眼看君瑾墨脸色铁青,她心情极好的扬扬精致的下颌,手更朝他面前伸去。
小样,有钱就了不起啊!
半晌只见君瑾墨伸手拿出钱包,一点也不吝啬的把包里为数不多的现金都放在她手心,然又见他面瘫着的脸上划过笑意,一脸玩味,“乖,想要零花钱你就直说,干嘛还问我买不买。”
恰巧,这一幕刚好被前来上菜的侍者小哥听到,推着车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他的嗓音特有的清冷杂夹从喉间溢出的低沉笑声,不失性-感极为诱人,有一种让人觉得听声音就能高-潮,再加上这句让人想入非的话,彻底让安颜汐闹了大红脸,心上就跟放了跳跳糖一样,酥酥麻麻的。
直到听到门外侍者开腔问要不要上菜时,她才回过神突然清楚君瑾墨的话,刹那间心上的酥麻感倏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诡异地酸涩。
红着脸将钱收好,她看也不敢看君瑾墨就往外跑,边跑边吼道:“买泥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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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跑出餐厅安颜汐立马就后悔了,此时已经快九点多了,这么晚海边已经没车了,而且她还没开车。
瞬时垂头丧气的用脚踢着路上的小碎石,拢紧身上的外套,不知怎么突然想到君瑾墨说的话,猛地就红了眼眶,凉凉月色下只听见她轻声谩骂。
“我什么时候偷上他车了嘛…而且丽莎她们来闹又不完全怪我…真是的,还有那个笑话什么的我也根本不认识好吗!怎么又是故意的了啊…他那话意思就像我和笑话联合起来引他出来似的,啧,鬼知道他会在那里!!”
“真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啊!什么问我想要什么,啧,我想要的多了去了…”
“好不容易觉得他不错,原来和其他富二代也差不多,真是讨厌死了!”
昏昏噩噩地不知怎么竟走到君瑾墨车旁,一看到他的车就像看到了他本人,安颜汐立马气就不打一处来,快步走到车边脚用力的踹着车轮。
“让你开,开这么远找死嘛…”
踹着踹着车笛警鸣乍响,怔了怔,她猛然想起她风衣的兜里还放了从办公室拿出来的药,便伸手去掏。
看着药盒她火气非但没降反而更升了,愤然地把手里的药悉数砸到君瑾墨车上,她才舒坦点了,蹲坐在车旁喃喃自语,“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就不照顾他了,病死他丫的…”
夜晚的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风吹过扔在车身上的药倏被吹落地,蜷缩成一团贴紧车身的安颜汐听到声响眸子微闪,然才伸手将药盒重新捡回。
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这又不是他买的,她干嘛要扔嘛。
“先生,您的女朋友这会儿还蹲在路边,要不您…去看看?”
二楼包厢,君瑾墨眉梢高扬正慢条斯理吃着属于一个人的晚餐,忽然对面窗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位中年男人,正看着路边蜷缩在车边的女人,怜惜的开腔。
这大冬天的,生怕冻岀病来。
闻言,君瑾墨夹菜的手一顿,然漫不经心地放下筷子擦了嘴,才站起身走到男人身边。
女朋友?
待看清车边的女人时,他微不可见的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