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雨心里是拒绝的。
她不愿意一直颓丧在家。
失去爸爸的痛，她算是经历过两次。
一次，是他离开，并且不告诉她自己去哪里。
沈小雨毕竟这么大的人了，心里总有预感的。
那次是生离。
那会儿或许还有回来的可能。
再一次，便是这次，是死别。
这次爸爸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当然难过，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除了好好生活，好好学习之外，她别无事做。
所以她才坚持又执着地想回学校。
对面坐着的爷爷见战琛皓劝不听，便开了口：
“丫头，不着急去学校，没关系的。休息三天是为了之后更好学习。你生病刚好就去学校，很容易再生病的。倒不如休息好，之后再认真学习！你爸爸知道你乖的，会安息，会有安慰。”
沈小雨听了，这才稍微消停一点。
她乖巧地转身上楼，甚至没有多说什么不应该的话。
沈小雨太知道分寸的一个人了。
……
之后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沈小雨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与之前不同的，只是她的话变少了，也不像之前那么爱吵闹。
不管怎么样，这事儿算是慢慢偃旗息鼓。
沈小雨的成绩不落反涨。
原本只是年级前二十名的分数，在高三第一次模拟考的时候已经到了年级前十。
她也一直很感谢战爷爷和战琛皓。
他们收养了她，让她没有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日过没有他们，那她真的得流落街头了。
虽然她不知道战琛皓为什么会如此好，但她心里总是感激的。
直到高考最后一天，沈小雨考完最后一门，拿着笔袋跟准考证从考场出来，直接上了战琛皓的跑车。
高考期间是不通车的，可战琛皓就是有这个本事，把车停在她的考场外面。
但不是跑车，而是选了相对低调的越野。
上车后，沈小雨长长舒了口气，后背靠在副驾驶靠椅上，也不顾别的，脱了鞋把双脚踩在座椅上。
“我想去看看爸爸！”沈小雨很直接。
她终于完成人生中的大事之一，现在可以去好好看看爸爸了。
“今天不去，刚考试完，不做其他，先带你去放松。”
沈小雨手上的笔袋一下子落下去。
她也不想反驳，这几天她的确是太紧张也太压抑。
她没有什么放松的方式。
她本来想，去看看爸爸就好，就是很好的放松方式了。
战琛皓把车开到火锅店。
是高一的时候，他带她来过那家。
沈小雨吃着，表情淡淡的。
红白锅在沸腾，战琛皓只是简单动了动白锅里的东西，喝了点小酒。
沈小雨喝着豆奶，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不确定之后到底要怎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报考什么专业。
“去学法律。”战琛皓终于在喝第三杯酒的时候进入正题。
沈小雨懵着：“为什么？”
“Q大法律系，我帮你找个好导师。”
“为什么！”沈小雨放下豆奶，义正言辞，“我想学艺术专业。”
“法律！”战琛皓语气不容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