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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鞭杀(2)

小水出嫁的那天,河堤上排满了小车,黑黑的轿车在艳阳的照耀下,一线亮亮的白色,晃得头晕,那个一脸横肉黑西装的麻饼亲自坐船过来,嘴巴笑得裂开,成了一个“二”字。逢人就开喜糖。

我的天塌了下来,白晃晃的太阳那么绝情,所有的声音像劈头盖脑的大雨,我狂奔,我向着巨田狂奔。

有人向纪队长报告,一牯疯了,顶翻了两个人,往河边跑了。

呵,我的爱,我的痛,我愿意用生命交换的东西,此时不如把我的生命也带走吧。前面的那个人是队长吧,他的笑容那么虚假和伪善,他今天穿得可客气了,好像是他收媳妇一样,竟然敢向我挥舞竹竿,我笔直地顶过去。

又来了一个人,是老谭吧?老实巴交的老谭,别人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眼里只有那块大田,只有你的傻儿子。你以为你是我的主子,真的可以驾驭我的一切,你虽然有天使一般的女儿,可你却拿来让我在你的田里奔劳,你竟然还向我吆喝,你去死吧。

河水还在流,老柳还在风中歌唱,你个老柳,你有什么,虽然你阅尽沧桑,你站得那么高,你知道所有的一切,可是你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我要让你断根!

……

忽然,我看到一袭纯洁的白云在远方的田头显现,像仙女一般在向我招手,我愣住了。

那个仙女轻轻走近我,一手提着洁白的纱裙,一手轻轻地抚摸我,

是小水,小水,你可知道我心里怎么地痛啊——

小水点着头,泪水流满整个脸颊。

小水走了,她是人,我是牛,她是天使,我是只会流下黑汗的凡胎。

小白成了我的妻子,一年一年,我在巨田耕耘着。

人们也渐渐富裕,队长新买回了耕田机,耕田机在田里飞快地跑着,不要吃草,也不要休息。我嫉妒地看着这一切。我知道这个突突叫的家伙,会把巨田从我的手上抢走。会像当初的我抢走老牯的巨田一样。

老牯死在一个端午的前日,用的大杀。那天四周围了几个人,纪队长没事似的走近老牯,亲热地摸着为他出了一辈子力的老牛,谁知他在老牯的四脚散下绳套,他刚走开,几个壮汉突然一收绳索,蒙着眼的老牯突然倒地,张四屠夫提着一把大斧冲上来,一斧就把老牯的头砍了下来。

老牯曾经是巨田的功臣,用大杀是对老牯的尊敬,小杀就像杀猪一样,一刀刺破喉咙,血尽而死。老牯老了,哼都没有哼一声,其实不锁脚,老牯也没有力气反抗了。

对于老牯我怀有对一个迟暮英雄的可怜和敬重。

只是老谭,没事他就在田边长吁短叹,他不能在巨田吆喝他的牛,他失落,就像当初分田到户开始的时候,他以为人们各搞各的,不要再喊他犁田了一样。然而他的一牯多么棒,巨田除了他的一牯,还有谁拿得下。而今他真的只有深深地失落。

这个,我倒想得开,耕田机犁得那么快,有什么不好,巨田不还是绿油油的,每年打下满满的两季粮食,看着人们用拖拉机把稻谷一车车的装回家里,我开心得轻轻地叫唤。我心安理得的在老谭的前面去耕那些边余角料不成形的田,这个耕田机不好来。只是巨田洲的牛在一天天地不知去向,这给我一种隐隐约约的痛和深深地担忧。

人们越来越有钱了,很多人都到远方的城市去打工,打半年工当得种一年田,巨田洲的田一片片荒芜下来,最后连巨田都荒芜下来。河滩的野麦草长到了稻田,先是那些小田,最后巨田也长满了。

人们都建起了楼房,只在房前屋后种些自己吃的小菜,耕田机也变成废铁被卖掉。看着肥沃的巨田长满野草,我有些始料不及。站在巨田的野草中,我不解,难道还有不从田里长出来的粮食,不种田人们吃什么?

老谭家也建了楼房,可以防洪水的,只是那年之后,湘江再也没有发过大水了,出嫁后的小水也再没有回到过巨田。每当月圆之夜,湘江水波粼粼,像是在沉睡中做着甜甜的梦,我远望上游,就会想到小水。想到小水,我眼里不再含满泪水,我知道她已经是一个城里人了,一定过着幸福的生活。我不想她!

老谭间或带着傻儿子也到了城里,有时候替他搞房地产的女婿麻饼看建筑材料。

有一次,麻饼带很多人来到巨田洲。

看着他阴险狡诈的样子,我想起小水出嫁的时候,我心里充满忧伤和愤怒,老谭急忙把我牵开。他以为我会去顶他。其实我的心早就凉了,时间已经冲刷所有的荣辱和情感,小水过得幸福和富裕,我还有何求呢?何况小水得到的这一切,我并不能给她。我和小白能够在这蓝天碧水的巨田洲度过岁月,已是安慰的事情。

然而,当我从巨田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小白不见了。我疯了一般在村子里的屋后屋前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小白。一种不祥之感从我心底升起。老谭看到我痛楚样子终于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我。

小白被卖掉了,不是杀掉。现在的有钱人迷信的很,赚了钱怕不安稳,要白牛黑羊敬神保佑他们,保佑他们得到的钱不会丢失,而且还会有更多的钱源源滚滚地奔向他们的腰包。他们倒不会杀小白的,他们要让小白去和别的白牛生崽,用不断生下的小白牛来牺牲。我不确定是不是麻饼把小白弄走,我想不到人类还会有这样比直接杀死更恶毒的方式来。这些可耻的有钱人!

我痛楚,没有了小白,我的一生还有什么意义,我哀号,然而我已哭不出泪来。我想起当初老牯的悲伤,它的悲伤只来自于它的衰老,而我的悲伤,不只来自于衰老,更来自于我心底的深深的忧患,我悲伤我们牛的身份,我悲伤那些在田头叹息的老农,我悲伤那个长满荒草的巨田洲,我悲伤那些世代耕种的黑土地。

我的生命一半让小水和小白带走,这巨田不要再有什么事才好。虽然荒芜了,等人们醒悟的那一天,还可以开垦过来,当人们饥饿的时候,它还可以长出粮食。即便我老了,就是耕田机还可以来开垦的。

麻饼又来了,和一些肥头大耳的人,在巨田一带指指点点。小车停在那边堤上,还是像小水出嫁的那天,在太阳下熠熠放光。一个妖冶的女人挂在麻饼的臂弯里,像是他随身而带的手机,时不时地在麻饼的脸上贴一下。

小水啊,你的丈夫有别的女人了,而且你的父亲老谭对这一切,竟然熟视无睹。小水啊,你过得幸福吗?你在哪里,你回到巨田洲啊,看看这个可耻的男人吧……

很多戴着眼镜的人拿着仪器在巨田洲左照右照,或是钉下不少作标记的木桩。

紧接着,巨田洲的树全被砍倒,那棵老柳树因为位置好,麻饼十分喜爱,他的小情人背靠老柳,一副非常做作作呕的样子。老柳树就这样保留了。

挖掘机、推土机都开到了巨田洲。

仅有的一些刚扬花的稻子也被黄土填掉,荒草也被埋掉。整个巨田洲像一头被剥了皮的猪,红惨惨地摆着。

当我拼尽全力顶向那开来的推土机时,我的角折断了,殷殷的血流到了裸露的黄土上,我知道巨田已不能等到人们醒悟的那一天了。巨田再也不会长出养活人们的粮食来了。看着平静的湘江,若那是满河的泪水,你怎么不翻腾,你怎么不哭诉哦!

老谭紧紧地牵着我,对我说,搞开发,算了……

我怀疑我是否真的不再年轻了,第二天一早,我竟然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现实,看着巨田洲变成黄土洲,我老泪纵横,很多事情不是你所能阻止的,就比如小水的出嫁,小白的被卖。一个人泪水流尽的时候就不会有泪,血流尽的时候,就不会再有血了,就麻木了。

麻饼带着那个女人来到他丈人家里。恬不知耻地向那个女人介绍,这是他丈人家。然后他对老谭说,你那个老牛真厉害啊,我听小水说过他很多事,好牛啊好牛啊。

麻饼看到我对他怒目而视,急忙拉着妖冶女人和老谭一起走进里屋。我似乎听到妖冶女人的嗔怪:你个软枪。又听到麻饼在说:这不已经想到办法了吗?还听到壮阳、好牛之类的话语。中间夹杂着老谭的叹息,甚至哭泣。似乎还有一些没有说完而不要让我听到的话。

巨田不复存在了,“巨田盛地”却正在慢慢生长。这里将是一个横亘的巨田盛地滨江别墅度假村。洲上又移了来很多叫不出名的珍贵树木。那些豪华的别墅将散落在这些名贵树木中间。这里产生的价值将是种田的五百倍。巨田洲的人们都将分到一笔不菲的补偿。

而且前期土方工程已经接近尾声,明天就是第二期工程的奠基仪式。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也被请到奠基仪式上。

难道是我曾经的义举,难道我曾经也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我又被戴上红花,就像当初救了小水,被公社披上红花,还发了免死锦旗一样。

烟花在巨大的气球和拱门上开放,鞭炮燃过的声音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升起的烟尘像巨大的蘑菇云,是当初防汛庆功大会的一百倍。麻饼的声音,抑扬顿挫:感谢巨田洲的人们理解配合,感谢我的老婆小水提出开发巨田的创意,感谢……

我的头嗡嗡作响,小水也来了吗?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麻饼旁边那个衣着高贵却白胖臃肿的女人是她……

台上的麻饼还在喊:下面下一个仪式……

小水,那是你吗?那是你吗?我日思夜想的小水,那是你吗?

麻饼在喊:宰牲……

小水啊,巨田洲是生你养你的巨田洲啊,让黑黑的、绿油油的巨田洲变成黄黄的、钢筋混凝土的巨田洲,是你的主意吗?

小水啊,你看到我了吗?我站在光秃秃的黄土坪上啊,

小水啊,你应该看到我了啊,我是一牯啊。

四个大汉突然向我撒下巨大的麻绳,顷刻之间,我的四蹄被麻绳收紧,被绊倒地上。

我已经明白了这一切,今天我不是嘉宾,我是佳肴。

我把头和断角拼命地在地上和四周碰,我的眼睛已经充满了血。我的毛孔全部渗出殷殷的血来。

我听得小水附在麻饼的耳边说着什么。

会不会是那些如风逝去的情感,会不会是那些惊天动地的救命恩情,会不会是那个红红黄黄的免死锦旗……

麻饼把手一挥,一个壮汉从后台拿出了一段绸子,却不是锦旗的通红,是黑色的。黑色像一片天上骤起的乌云,朝我铺天盖地袭来。

麻饼在说,今天不要大杀和小杀,要鞭杀……

我感到巨大的疼痛从腹底开始,像电一样麻过全身,

我听到老谭凄厉的哭声,一牯啊,我对不起你啊,他们说可以拿十万块钱给我,给我的傻儿子诊病啊。

我感到自己在分离。

黑色的天幕豁然开朗,远方的太阳,高高西坠,些许的晚霞霎时漫到整个天空,血色的天空像一面锦旗,那黄色“巨田义牛”的黄字渐渐变白……

好像是小白通体的白色,那种神圣的白色,渐渐变得飘逸。

变成了少女小水的白衬衣,单瘦玲珑的小水在我耳边悄悄地许愿。

小水在食槽里给我偷偷添黄豆。

那些黄豆我还没有来得及吃,转瞬之间发出绿绿的芽来,竟然变成巨田洲绿绿的荒草。

荒草奇怪地摇,奇怪地摇。

忽然巨大的洪水从天边涌来,比救小水的那次洪水还大十倍。巨田洲的荒草纷纷漂浮起来,成黑色一般的死草,洪水滔天,滔天洪水。

渐渐地一切都平静了。

王正义醉酒(小小说11篇)

(王正义醉酒、有钱能买手指肉、到处是公安、书痴、炫耀、桃叶文身、角色混乱、圣诞的礼物、服行、打开婆婆的保险柜、诗人的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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