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九窍石人怀里抱着个刚出生的娃娃吧?”我一拍脑门,异想天开的说道。
“噗……”
在场三人听完我的谬论,一个个捂着肚子捧腹大笑,就连一向老实木讷的彪哥都靠在旁边的铜墙上面,笑的差点背过气去。
“你真是个瓜怂。”九叔收起嘴角的笑容,没好气的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显然他也没有意识到,我们老赵家会出现我这么一个活宝。注【瓜怂,陕西方言,意思为傻帽。】
“难道我说错了?”我没有理会九叔的打击,煞有其事的解释道:“谁让咱西游记看多了,总是联想到孙猴子从石缝里面蹦出来的场景……”
九叔脑门上满是黑线,不敢在任由我胡扯下去,挥挥手打断了我的言论,随后伫立在原地沉思起来,片刻后,九叔从遐想中回过神,示意大家将棺椁内的水晶人抬出来。但令人无语的是,九叔显然低估了水晶人的重量,凭借我们四个人的力量,压根不可能它从棺椁里面抬出来。在我们拼尽全力之下,也只是将九窍水晶人的一条腿堪堪抬起来。
“这他娘的,不动用起吊设备根本不行。”彪哥喘着粗气嘟囔道。
九叔眉头微蹙,见无法撼动水晶人,只能将心里的想法暂时放下,目光朝着铜门后面看去。
刚才大家不想进铜门里面,是害怕棺椁里面躺着的是粽子。如今粽子的危机排除,那也是时候进到铜门后面去看看。
“九叔,绿毛怪都进去了,要不咱们也进去瞧瞧?”我试探性的问道。
我原本以为九叔会在等等,没想到他却点点头,在彪哥的带领开路下,大家小心翼翼的向着铜门后面走去。
刚走进铜门,一股阴冷的气息便迎面扑来。
“注意脚下的力道。”九叔小声提醒道。
我们几人点点头,借着手电的光亮,蹑手蹑脚的向石门里面走去。
石门后面是一条幽深的甬道,和外面不同的是,还没往前走进步,原本铜制的墙壁变成了一条天然形成的隧道。
隧道呈阶梯状,当然,这条阶梯不是往墓室上方延伸,而是笔直的往下延伸。在四周幽暗的墙壁上,是一排照明用的灯盏,但由于年代过于久远,灯盏早已油尽灯枯。
沿着阶梯向下走了百阶左右,我们周围开始出现了一些零星的碎骨。在往下继续深入,取而代之的是完整的骨架。
那些骨架摆放的姿势千奇百怪,有的镶嵌在墙壁上,有的挂在头顶的岩石上,有的则直接被摆在甬道中间。走在这样的通道中,给人的感觉极不舒服,好像进了鬼屋一般。
而且那些骨架身上无疑都有刀斧劈出的疤痕,只不过伤口深浅不一,但从这点便不难看出,这些骨架生前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人刻意谋杀在此。
“你们看那里。”陈麻子用手指向我们头顶上方的一副骨架。
我抬头看去,这副骨架更为凄惨,浑身上下满是刀痕,甚至在其喉咙处的骨头上还有一团黑色的痕迹。
“都砍死了还要灌毒,咱这位周携王的心的确够毒。”我由衷的感叹道。
“咔嚓……”
就在这时,陈麻子因为脑袋不小心碰撞了头顶上的一副骨架,导致骨架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丫小心点会死啊?”我忍不住的咒骂道。
陈麻子面露苦笑,伸出手擦了擦鼻子下方的骨粉,用脚踢开摔成碎块的骨头,无奈的点点头。
我们几人没理会陈麻子的过失举动,继续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这次还没走多远,便进入了一个耳室里面。
耳室的占地面积不大,目测来看撑死四十平方米,而且里面并没有陪葬品,倒好像一个殉葬坑。在其周围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枯骨也不知道摆了多少,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枯骨和前面的不同,它们的头顶上方都对应着一张完整无损的人皮。这些挂在墙上的人皮显然经过特殊处理,要不然时隔这么多年还没有腐烂。
“乖乖……”我盯着满墙的人皮感叹道:“这他娘到底是谁干的?这剥皮手法太娴熟了吧。”
不是我的语气太过夸张,因为这些人皮被剥的太完整,你如果仔细去看的话,甚至能够看到皮肤的纹路。
旁边的彪哥听罢笑了笑,用手电照着其中一张人皮,轻声说道:“其实想要剥出完整的人皮很简单,光我知道的方法就有两种。”
我被彪哥的话吊起了胃口,疑惑道:“哪两种方法?说来听听。”
彪哥郑重其事的说道:“其实剥人皮的方法很简单,第一种是古代《幸存录》中有所记载,只要将溶化的沥青浇到人的身上,等到沥青自然冷却凝固后,用铁锤慢慢去敲打凝固的沥青,待到沥青脱落后,人皮就会跟着脱落。第二种要比沥青这种方法还要简单,只要用锋利的小刀在人的脑袋上划一个十字豁口,紧接着将水银沿着豁口缓缓往里灌,等到水银全部渗到人的皮肤中去后,就会发现人皮与人肉已经自动分离。”
听完彪哥的解释,我浑身上下寒毛倒竖,盯着墙上挂着的那一张张栩栩如生的人皮,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可悲。
可还不等我伤春悲秋感慨一番,意想不到的事情陡然发生。
只见跟在我们后面的陈麻子跟着魔一般,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一些生涩难懂的话语,向着挂在墙上的人皮缓步走去。
“快,挡住陈麻子。”九叔焦急的喊道。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彪哥明显知道缘由,不等九叔喊完,他一个健步便冲上前去,想要挡住陈麻子前进的脚步。
但陈麻子不知道怎么了,脚下的速度异常矫健,彪哥刚想伸出手去抓陈麻子的衣角,他整个人已经如幽灵一般,来到墙上挂着的一张人皮跟前。
与此同时,我见证了这辈子见到过的最恐怖景象,只见陈麻子迅速的伸出双手,拿起挂在墙上的人皮,在我们几人的注视下,如同穿衣服一样,将那件人皮缓缓的套在了他的身上。